关灯
护眼
字体:

宠宠于怀(22)

徐依怀很快就体力不支,扑水动作的幅度明显低了下去,江誉行这才游到她身后,伸手将她的脖子托起来,然后游回游艇边缘。他一手环着徐依怀,一手攀在下水梯,使了点力就将她托到梯台。

江誉行往正在滴水的短发上抓了一把,他看向徐依怀,问她:“你好点没?”

徐依怀惊魂未定,她坐在梯台上喘气,海风chuī过,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听见江誉行的声音,她恍恍惚惚地点头。

定眼一看,江誉行发现她不仅目光涣散,连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红的,他皱了皱眉,接着也攀上了游艇。他将毛巾捡回来,展开披在她身上,她一动不动的,他说:“你不是想哭吧?”

湿漉漉的长发挡住了徐依怀小半张脸,江誉行没等到她的回答,却等来了她的眼泪。她垂着脑袋,肩膀一抽一抽的,看上去十分可怜。他的心一软,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没事的,都过去了……”

过去祝潼经常对徐依怀说,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我们总想着过不去,但过着过着,就自然而然地过去了。徐依怀一直觉得这是祝潼式谬论,但时至今天,她又发现,祝潼说得一点都没错。

躲在江誉行怀里歇斯底里地哭了一场,徐依怀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慡的。只是,当她面对江誉行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她又觉得自己根本抬不起头来,因为太丢脸了。

她的qíng绪平复以后,江誉行就带上泳帽和泳镜,重新回到海中畅泳。

一个人披着毛巾坐在梯台上,徐依怀无聊地用脚踢着水花,脑海里满满都是刚才的场景。当时她的视线已经被眼泪洇得模糊,她只知道江誉行抱住了自己,由着她放肆痛哭。他那宽阔的胸膛让她眷恋不已,如果可以的话,就算让她哭一辈子,她也是愿意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誉行才从远处游回来,他将泳镜推到头上,问她:“下来游两圈?”

徐依怀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不了。”

江誉行这回也不qiáng迫她,他说:“那回去吧。”

他们将近下午两点才吃得上午餐。折腾了半天,徐依怀早就饿得不行,她把土司烤好,连果酱也不涂就直接咬了一口。

江誉行看不下去,他把自己刚涂好果酱的土司递给徐依怀。

徐依怀笑眯眯地接过来,并对他说:“江誉行,其实你真的有照顾妹妹或者当保姆的潜质。”

江誉行只看了她一眼,接着重新拿起一块土司,他慢条斯理地涂着果酱,由始至终也没有答话。

他们临近傍晚才回航。徐依怀抱着抹茶在甲板上看夕阳,江誉行看着那一人一狗的背影,唇边不由得泛起笑意。

夕阳的余晖散落海面,那片金灿灿的波光美丽得不可思议,徐依怀已经很多年没有如此放松地欣赏过。背后似乎有道视线盯着自己,她回头,恰好发现江誉行正略有所思地看着她跟抹茶。

被徐依怀逮个正着,江誉行不心虚也不躲避,他叫了声“抹茶”,抹茶便欢快地跑到他脚边。

徐依怀有点吃醋,她也走到江誉行身边坐下,随后又将抹茶招到自己跟前。

抹茶到底跟她亲近一点,舔着徐依怀的手,江誉行说:“厨房里还有火腿。”

徐依怀终于知道抹茶是怎么被收买的,她瞪着江誉行:“不能让它吃这么多,不健康!”

江誉行若有似无地弯了弯唇角,他突然觉得好奇,于是问她:“上次秦征说你原来是他家的家庭医生,后来怎么不做了?”

“因为我更喜欢照顾小动物。”徐依怀松开抹茶,得到自由的抹茶又跑到江誉行身旁,温顺地窝在他脚边。

江誉行看了看抹茶,继而问:“因为它?”

徐依怀将手撑在身后,抬头遥望天边美艳的晚霞,小片刻以后,她才告诉江誉行:“抹茶是其中一个原因。”

江誉行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很久之前,我看过一本书,叫做《遥远的房屋》,里面有一段话让我很感触,那时候我已经萌生了当宠物医生的念头了。”

他问:“是什么话?”

“书里说,动物不是我们的同胞,也不是我们的下属,在生活与时间的长河中,它们是我们共同漂泊的别样的种族。”徐依怀揉着抹茶的脑袋,声音很温柔。

江誉行沉默了下,而后点头:“说得很对。”

徐依怀看向江誉行,脸上的表qíng很柔和:“我看过关于你的报道,我知道你一直很支持海洋和海洋物种的保护,还给很多海洋保护基金会捐过款。你应该不会知道,我是知道这些以后才真正地开始欣赏你的。”

“当然,我事先并不知道你喜欢哪一个类型的女孩子。不过,就算我预先知道了,我也不会按照你的喜好去改变我自己。”说到这里,徐依怀大声地对他说,“江誉行,不接受我是你的眼光不好,不接受我是你人生中最大的损失!”

江誉行失笑,看着她那天真的模样,他居然说不出话来。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章

那晚到家以后,徐依怀才想起要给秦征保平安,她翻出手机,却发现满屏都是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其中大部分是来自祝潼的,而少数则是来自秦征和同事的。

光看着那些未接来电的记录,徐依怀就能猜到祝潼是怎么一边给自己重拨电话,一边咬牙切齿地数落着自己的。

今天确实是累,徐依怀软绵绵地躺在沙发上,首先她给秦征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自己已经回家休息,接着就拨了祝潼的手机,并做好被轰炸的心理准备。

事实也如徐依怀所料,通话被接通后,祝潼第一句话就是:“徐依怀你造反了,短信不回、手机不接、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这么晚了还敢给我打电话!”

徐依怀讪讪地笑着,等祝潼说累了,她才出声:“我不是故意的,今天整天都在外面,我回家后第一时间就给你回电话了,”

祝潼说:“整天都在外面?我听的版本可不是这样的。”

“啊?”徐依怀有点惊讶,她追问,“你听的是什么版本?”

“秦征告诉我,才叔已经把你送到家了。我问他为什么你家里的座机没人接听,他说居然说你工作太累,没有听见电话铃响。”祝潼冷哼了声,“还真难为人家帮你藏着掖着。”

徐依怀无力地扶着额头,她问祝潼:“你怎么找秦征了?”

电话那头突然变得嘈吵,徐依怀隐隐地听见几把声音在jiāo谈,等了十来秒,祝潼的声音才再度传来:“我不找秦征找谁,你哪次闯祸不是他替你收拾残局的?说吧,这回又gān了什么好事?”

徐依怀呵呵地笑了两声,接着如实相告:“我跟江誉行出海了。”

足足沉默了五秒,祝潼才开口:“所以说,那套比坚尼,你是特地穿给他看的?”

徐依怀用力点头,过后她又想起祝潼看不见,于是就说:“对啊。”

祝潼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正想发火,助理却火急火燎地叫她去外出。她没有时间发作,最终只说:“我很快就回去了,你别给我惹事。”

徐依怀没来得及应一声,通话就“咔”地被切断了。屏幕很快暗下来,她将手机扔到一边,然后进浴室洗澡。

今天实在是身心疲劳,徐依怀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哪天会像今天这样百感jiāo集的。蒸腾的水汽弥漫着整个浴室,热水哗哗地冲刷在身上,她又qíng不自禁地想起他的声音与他的神qíng。她双手捂住脸,心里乐滋滋的,无可自拔地爱上一个人,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假期结束后,徐依怀就听说,江誉行又跑到某个不知名国家的海域进行调研了。有天她心血来cháo,想给他拨通电话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存过他的手机号码。她当然不敢问祝潼要,思来想去,她只能找万能的秦征。

接到徐依怀电话那会儿,秦征正在会议室开会,这会议是市场部的钱部长主持的,秦征最烦的人就是他,因为他说话总是没完没了的。

手机虽然调成震动模式,但手机与会议桌相触,这番动静仍然引起众人的注意,包括坐在秦征身旁的秦绩。

秦征察觉父亲皱紧眉头,连忙把手机屏幕转向他。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徐依怀的名字,秦绩也便睁一眼闭一眼,由着他走到外面接电话。

得到父亲的默许,秦征欢天喜地地离开了会议室,刚把会议室的门掩上,他就接通了电话。没等徐依怀开口,他就问:“你今晚要不要值班?不用的话就请我吃饭吧。”

今晚徐依怀确实不用值班,她有求于人,因此态度好得没话说:“好呀,没问题。”

上一篇:旧情自燃 下一篇:赠我一世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