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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跑江湖打打酱油(119)+番外

小蛮战战兢兢地用手绢包住毒针一根根拔下,然后按照老头子的手法重新换了新针,将毒针一股脑丢进后面的铜脸盆里。将军颇为赞许地看着她,好像对她现学现用的手艺感到很满意。

然后它伸出自己满是ròu垫的大爪子,友好地拍了拍小蛮,她脸色一变,大叫一声,又晕了过去。将军伤自尊地看着自己友好的爪子----它只是想摸摸她而已。

最后一次醒过来,小蛮再也晕不动了,她发现晕倒也是一个体力活,她现在肚子饿得前心贴后背,实在没体力继续。

山dòng后面是厨房,锅碗瓢盆都有,ròu菜也都有储存。小蛮胡乱做了一些面条,刚吃一口,就看到将军热辣辣地眼神刺过来。她小心放下碗,送到它面前:“你……你也要吃?老虎不是吃生ròu吗?”

将军毫不客气,舌头一卷就把一碗面条给gān了,小蛮木然看着空空如也的碗,再看看将军仍然热辣的眼神,最后用上最大地锅,煮了一整锅面,自己一碗,其余的全部送到将军肚子里。

它显然对她地手艺非常满意,吃饱喝足之后立即丢弃了高傲地架子,娇羞答答地跑过来贴在她腿上,蹭啊蹭。丫大概真以为自己是只猫,小蛮背过去擦擦眼泪,端了两碗水去喂前面两个半死不活的病号。

泽秀脸色灰白,天权嘴唇乌紫,都是颓靡个半死,半点风采也不见了。小蛮蹲在天权面前,看他地时间要长一点。

她真的以为他死了,大火熊熊直扑天际,血衣乌发,他的死凄烈美艳,那个夜晚真是比地狱还要可怕。可是,他还活着,虽然现在和死人也没什么区别,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小蛮看了一会,抬手在他苍白的脸上轻轻抚了一下,低声道:“要活下去。死的再漂亮,也只是死,只有活下去才是jīng彩。”她握住他的手,将泽秀的手也拉过来握在手里,紧紧抱在怀里。

“你们都要活下去。”

将军煞风景地继续过来撒娇,扑地一下躺在她面前,亮出白乎乎的肚皮,扭来扭去要她摸它。小蛮木然看着它,低声道:“你……真的是老虎吗?”

它高傲的自尊立即被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刺伤了,哭哭啼啼地跑到山dòng门口,再也不理她。

其后三天,不停有人来dòng口骚扰,小蛮懒得出去看,估计就是天刹十方那些人,摸准了老头子不在dòng里,还是不肯放弃。结果一个个气势汹汹的来,又魂飞魄散地被将军吓回去,渐渐的便再也没人来骚扰。

中午小蛮又煮了一锅饭外带一锅ròu,擦了擦手出来叫:“将军!吃饭了!”

一连叫了两声,将军都没过来,她奇怪地探头出去,就见将军欢天喜地地从dòng口窜了下去,呜呜乱叫,小蛮跟着跑出去,就见老头子背着药篓,笑嘻嘻地拍着将军的脑袋,纵身跳在它背上,呼啦啦就跑到了dòng口。“好香!”老头一进山dòng眼睛就亮了,“做了什么好吃的?”他犯馋的样子和泽秀如出一辙。

小蛮接过沉甸甸的药篓,放进厨房,又给他盛了一大碗饭外加一大碗ròu,老头子的眼睛都笑眯了:“好丫头好丫头!会做饭的女人是宝贝呀!”

他大口吃饭大口嚼ròu,真看不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药采回来了,亏得现在已经二月,迟些早些都配不到最重要的那几味。丫头要帮我忙,将药材磨碎,晚上我有用。”

他吃完把碗一丢,将药篓子里的东西噼里啪啦倒了一地,有红有huáng有绿有紫,有糙根有叶子有果子,还有几枚血淋淋的不知什么东西的内脏。然后不知从哪里取来一个大半人高的木桶,磨碎的药材就全部丢进去,烧了滚烫的开水朝里面倒,足足忙了一下午,木桶里的水有大半了,老头才把手一拍:“好了,今天的分量足够了。丫头跟我来,把那两个小子剥光了丢桶里。”

剥……剥光?小蛮眨了眨眼睛,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头子一打响指:“害羞个屁啊!明明是大饱眼福的事!”

小蛮垂下头,其实很想告诉他,她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她没好意思露在脸上。

老头子三下五除二把两人的衣服都给剥了,小蛮躲在他身后故作娇羞,把手蒙在眼睛上,指fèng张得大大的,使劲用眼睛揩油。

两个人被面对面放在大木桶里,药气和蒸汽一熏,两人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似乎很不舒服。

老头子抽出银针,开始在两人后背上扎,一面说道:“死煞本身是极yīn损的毒,令血液凝结变黑,死时痛苦不堪。白衣服的小子呢,内功偏yīn柔,所以毒发的qíng况不会像我家死徒弟那么严重,但若要根愈却是困难。泽秀的武功走阳刚的路子,死煞刚好克住他,否则依他的功力,不至于中毒之后立即不能动弹。他俩能凑到一起,真是天意,互相配合着,或许真的有救。”

什么yīn阳小蛮是完全不懂,她蹲在木桶旁边,一会看看这个,此人妖娆轻佻,一会看看那个,此人清俊秀雅。她今天真的是大饱眼福了,饱的不能再饱。不过最后她的眼睛还是定在了泽秀脸上,抬手替他把头发理了理,低声道:“泽秀,你一定会好的。”

红蝶之卷 第二十章 要活下去(二)

更新时间:2008-10-24 17:05:30 本章字数:3343第二更。

木桶里的水很快就变成墨一样的黑,还发出刺鼻的味道,小蛮不停地磨药,丢在另一个大铜盆里煮,随着老头子的吩咐,将烧热的药水往木桶里倒。

换了七次水,眼看天要亮了,老头子掏出烟袋,点燃抽了一口:“好了,就到这里。晚上再继续。”

小蛮累瘫在地上,呆呆地看着木桶里光溜溜的两人,问道:“老爷子,不用把他们扶出来?会不会受凉啊。”

他吧嗒吧嗒抽着烟嘴:“不会死人,放心吧。”

小蛮答应了一声,实在累的不行了,闭上眼就昏睡过去。

后面几天一直都是磨药、烧水、换水,从他们身体里bī出来的毒越来越少,水的颜色变得也越来越清,老头子很满意地给他们扎最后一次针,道:“过一会估计就能醒过来,不过元气是大伤了,要好好养一段时间。”

小蛮高兴得简直要晕过去,守在木桶边就不肯走人,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兴奋得两眼发光。老头子在天权的背后扎了最后一针,他突然一震,哼了一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小蛮立即扑上去,急道:“天权!你醒了?”

他缓缓扬起湿漉漉的睫毛,双眼澄澈,静静看着她,动也不动。小蛮伸手在他脸前使劲晃:“是我呀!是我!你看得见吗?”

他恍若不闻,只是怔怔看着她。热气熏得他满脸都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脸色有一种异样的苍白妩媚。他们晕过去的时候,小蛮每天也不知看多少遍他们光溜溜的身体。这会人醒了她却有点不敢看,只是对他傻笑:“说话呀?不会还晕着吧?”

他眨了眨眼睛,一颗水珠从他睫毛上掉了下来。小蛮不由伸手替他将脸上地湿发拨开:“怎么了?老爷子,他好像不对劲哦!”话未说完。她指尖上就是一疼,居然被他张口咬住了。

她差点跳起来,忽听脑袋后面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道:“你是在做什么?”

小蛮又惊又喜地转头,果然见到泽秀醒过来了,脸色铁青。…A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身体不好,看她的眼神凶神恶煞地。

“啊!泽秀!”她又叫了一声,欢喜得又要扑上去,他早就光溜溜地从木桶里站了起来,随手取过放在旁边地大氅裹在身上,对老头半跪下来:“弟子拜见师父。多谢师父出手相助。”

老头子笑眯眯地抽着烟袋,摆手道:“没什么,收了你家姑娘的四千两诊费,还是我划算。你中毒初愈。不要多说话,快去躺着。”

小蛮还要扑过去,可是天权咬着她地手指不松口。她急道:“老爷子,你快来看看他啊。这是怎么了?”

老头子不甚在意地说道:“没什么。他中毒时间比较长。过几天大概才能完全恢复。你把他拉出来把,让他们好好睡一会。”

她去扶?!小蛮已经能感觉到泽秀杀人一样的眼神了。她背后寒毛一根根都竖了起来,正不知该怎么办,他突然松口,然后水声淋漓,光溜溜地站了起来,跨出木桶。小蛮抢过一条大氅就裹在他身上,踮脚勉qiáng围住他的脖子,好让他不至于泄露chūn色。

天权不说话,也没表qíng,抓住大氅默默走到虎皮垫子上,倒头就睡,头发湿漉漉的也不管。

小蛮取了两条gān毛巾,颤巍巍地走过来,见泽秀瞪着她,她只好嘿嘿一笑:“你……要不要擦擦头发呀?”

泽秀抢过毛巾,自己擦了起来,一面淡道:“你去照顾他,不用管我。”

小蛮纠结了半天,对他这种脾气实在是没办法,只得帮天权把头发擦gān,低头再看,他已经睡熟了,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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