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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失贞嫡妻(11)

程芸珠见白氏语气虽然亲切,眼睛里却是警告的眼神,只当没有看见,甩开她的手臂,哭的越发大声,“娘,你真好可怜啊,大家伙都在这里吃好的喝好的,你却在油腻的厨房里做菜,呜呜,就因为只有你会做仁心斋的松鼠桂鱼……”

这下在场的人都听见了,程老夫人身旁的杨氏问道,“老姐姐,这丫头说的是谁?难道是你家的大奶奶?”

程老夫人脸色铁青,却是不说话,她没有想过程芸珠胆子这么大,不过是使唤她娘做些菜罢了,就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不顾体面的在她的寿宴的闹事,她以为这样做丢脸的只是成南侯府里的人?她也是程家的姑娘,这种事qíng闹出去,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程老夫人哪里知道,程芸珠早就绝了嫁人的念头,所以如今做起事qíng来,根本就不顾忌自己了。

程芸珠哭的越来越大声,她推开白氏的手臂,跑到了程老夫人的裙下,“祖母,我娘昨天进府的时候还带着病,风寒了高烧了几日都没有退,如今这菜都做好了,你就让我母亲出来歇歇吧。”

程老夫人纹丝未动,看都不看程芸珠一眼,就对一旁的白氏说道,“这孩子看来是梦魔了,你把她带下去吧。”

白氏去拽程芸珠,程芸珠却是哭哭啼啼不肯起来。

正在这会儿,忽然传来一个可怜兮兮的声音“芸珠,是你吗?”

众人回头一瞧,门口湘妃竹帘下,站着一个穿着半旧缎面衣衫的女子,此时脸上蹭着油渍,一脸的憔悴之色,赫然就是程芸珠的母亲贺氏。

☆、倒打一耙

贺氏的出现太出人意料了,等到程芸珠把贺氏迎了进来,两个母女抱头痛哭的时候,程老夫人才反应过来,这落魄的母女到底是想gān什么?

三房的白氏急的团团转,要知道让贺氏去做那松鼠桂鱼可是她的主意,当初因为请不到仁心斋的厨子,便是想到贺氏做的一手好菜,当初因为前成南侯爷喜欢吃这道菜,特意的去仁心斋学过,就提议让贺氏来,那会儿她觉得这可真是好主意,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个姨妈多么讨厌大房一家子了……,这真是两全其美,既让程老夫人出了气,又可以齐全这个席面。

没曾想,平时软和的像是面团一样的贺氏,竟然会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女儿哭,一副受了多大的委屈的样子。

端坐在一旁的程明珠有点看不下去,她偷偷的扯了扯齐氏的衣袖,“娘,这落魄户真是好大的胆子,不过让她们母女做点事qíng而已,就这样哭哭啼啼,要是被……,其他宾客还不知道怎么想呢,会不会以为我们侯府欺负他们孤儿寡母的。”

齐氏拍了拍程明珠的手,却是露出笑意,“就让他们闹去,反正这事是你三婶娘安排的,你祖母不是常说,我这差事办的没有你三婶娘好吗?”二房齐氏是成南侯夫人,她又出身高贵,是永宁侯的三女,按道理府中的中馈应该由她来主持,可是程老夫人偏心,竟然是让齐氏和白氏一起主持中馈,弄的两个人经常闹分歧。

“可是娘,这传出去,我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程明珠很是看重名声,这也无可厚非,女孩子要有个好名声才能嫁入好人家,何况程明珠所图的是比一般好人家更尊贵的太妃子头衔。

齐氏转了转眼珠,这才反应了过来,她怎么就忘记了,成南侯府亏待前世子的遗孀,这种名声传出去对大家都不好,她把心里涌出的恨意咽了下去,这会儿子为了女儿的前程,只能暂时帮一帮白氏那个小贱人了。

白氏这边劝着贺氏,“疏影姐,你别哭了,不是你说要给娘尽尽孝,这才去厨房帮厨的吗?这松鼠桂鱼也不是你的心意吗?你住在大洋胡同,不能每日里给娘问安,尽孝就算了,怎么做了一点事qíng就这样哭哭啼啼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白氏特意尽孝心这三个字说的很重,想周围的听见,她知道这时候堵是没办法堵住看客的嘴了,只能让大家以为她们误会了。

齐氏带着程明珠走了过来,cha话道,“大嫂,你明知道今天的娘的寿辰,就这样哭了上来,听说你父亲曾是礼部尚书,最是注重礼节孝道……,怎么大嫂这会儿做的事qíng却是背道而驰的。”

白氏听了这话,忙是附和道,“就是,那chūn秋时期的大儒老莱子都能在七十岁的高龄为自己的老母彩衣娱亲,不过叫你下个厨房做菜,你就这般的……,哎!”

这程老夫人的两个儿媳当真不是吃素的,不过这么一会让就竟是把话说的,好像是贺氏恃宠而骄一样,贺氏手里捏着帕子,脸憋得通红,却是不知道怎么辩解。

程芸珠心中冷笑,心想……,本想给你们留几分体面,没曾想却是这样给她们母女泼脏水,既然这样索xing她也就豁出去了。

“娘!你的手这是怎么了?”程芸珠忽然就抓着贺氏的手大喊道,从掀开的衣袖中可以看到烫伤的红色痕迹,在贺氏本就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异常的狰狞。

白氏吓了一跳,不自觉的说道,“不会吧?怎么会烫到?”

程芸珠含着泪,拽住白氏的手臂,哭喊道,“三婶娘,你不说我娘不过在厨房指点下就行,怎么手上都是油污?竟然都有烫伤!!就是一般人家的主母下厨也不用说亲自上灶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氏语塞,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芸珠,你可不要这么说,这种话是会让人误会的,肯定是你娘觉得那厨娘做的不好,所以自己亲力亲为的。”

程芸珠眼中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心想,我等得就是你这句话,赶忙接话道,“三婶娘,说话可是靠真凭实据,我娘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妇人,她怎么会自荐去上灶台亲自颠勺子?”

白氏只恨不的打自己两个耳光,刚才怎么会说那话?不是明摆着让程芸珠顺势而下吗?“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

程芸珠却是不给白氏解释的机会,打断了她的话道,“三婶娘,我知道你觉得我娘一个寡妇,我们家又没有多的钱给祖母送贺礼,便是想让我娘做点其他事qíng就当尽孝,我娘和我自然是愿意,可是你也不能这么的,像指使一个丫鬟一样的使唤我娘,你要知道,我娘怎么说也是朝廷里有诰命的夫人……,怎么能让她去上灶呢?”程芸珠说道这里,就抱着贺氏呜呜的哭了起来,“娘,她们不就欺负我爹走的早吗?欺负我们没人撑腰……呜呜”

贺氏本来就qiáng忍着眼泪,这会儿子看到程芸珠把自己的委屈都说了出来,便是再也忍不住捂着脸痛哭起来。

此时,花厅内静悄悄的,只有贺氏母女的抽泣声,显得很是无辜可怜。

白氏脸憋的通红,饶是平时在怎么伶牙俐齿这会儿也说不出狡辩的话来,她朝着一旁的齐氏投去求救的目光。

齐氏这时候也是词穷,要说口舌伶俐她可是远不及白氏。

白氏急的不行,她没想到程芸珠这会儿是全然不顾及自个儿的脸面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心虚之余便是朝着程老夫人的方向望去。

程老太太脸色铁青,显然是气的不轻,白氏心里咯噔一下的……,忽然就看到了程老夫人旁边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正是是闵家的当家老太太。

闵家不就是程芸珠未来的婆家吗!齐氏想到这里心里忽然立时有了主意,上前拉住程芸珠,悄声说道,“芸珠,差不多就行了,你看你未来的婆家也在这花厅里呢,你总是要顾忌下你自己的婚事吧,看你这样撒泼耍赖,哪里像是一个世家小姐的摸样?”

白氏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程芸珠越发的闹腾起来,她已是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子……,早就不奢望以后的婚事了,“三婶娘,我娘都快要累死了,我哪里还能想我自己的婚事,你就不要再说了。”

“你……”白氏忍住想要破口大骂的yù/望,盯着程芸珠一字一句咬牙的说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怎么才肯不闹了。”

“三婶娘,我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闹?您没看见我娘手臂上的烫伤吗?就这么辛苦……,到现在连口饭都没有吃上,就算你说这是为了给祖母尽孝,也不至于饭都不给吃吧难道这就是侯府的规矩?知道的还好,不知道的以为您这是故意可劲儿的折腾我娘呢。”程芸珠早就有了腹稿,这会儿子说出来一点也不含糊。

花厅内已经有妇人开始议论起来,窃窃私语的摸样,似乎在讨论到底谁对谁错。

白氏额头上冷汗淋淋,她知道就算程老夫人是自己的姨妈,但是这事qíng要是弄不好……,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侯府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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