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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气包她不干了[快穿]/包子的反击[快穿](855)+番外

她发来信息是在吐槽:“宝贝,我吐血了都,这家公司老板舍不得钱还非得要请什么文化人过来!我现在正在拿着通讯录夺命连环扣试图给他生一个人出来呢!”

“啊啊啊啊,抓狂,又打了六个电话,全是不行,最近大家的档期都好满,这十万以上一次的报酬它不香吗?虽然我是做这行的但是还是好想说,现在市场的溢价也太厉害了吧!”

“黑心老板给的底薪好低,这个单子如果没做好这个月提成又不高了,气死我了,对了你前两天不是和我说觉得在家里不好嘛?亲爱的我告诉你,在家实在是太幸福了!做社畜那才叫一个惨,哎,我有时候都可羡慕你了!在家虽然无聊,但是舒服啊,还能摸摸鱼,而且主要是你那个专业你之前不是说了吗?本科出来工作也得996还赚不到多少钱,还是算了吧!”

余觅双没吭声,点开了对方的朋友圈,每次通过好友的朋友圈她都能看到一个好像和她彻底隔绝开的世界,朋友圈里有好友举办完年会后和同事一起收拾现场的大笑照片、有接待明星时满怀期待发出的合照邀请、时常还会插入和周遭朋友一起去快乐喝个小酒,享受美食的图片……

而她呢?只有所谓的“岁月静好”。

余觅双有时候都在想,是不是她真的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可能在很多人看来,她现在就是被养在家里养尊处优的享受吧?她记得办了休学之后,舍友也婉转告诉了她,学校有人觉得她是上位享福了,就连舍友也说,她可以呆在家里真好,上课做实验很累。

可她真的觉得自己很疲惫。

日复一日的重复性劳动,每天看似时间宽裕,总有休息的余地,可实际上这工作琐碎地充斥了日常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当然,如果她稍微不讲究活就能变少,问题是这家里有两双时时刻刻盯着她的眼睛,明明该是正常的拿钱,都变得难以启齿,要钱之前就会从脑子先一遍又一遍地过清单,好像生怕被人冤枉贪污一样,恨不得能提前把账单打出来。

其实做家务并不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工作,当看到家里变整洁,衣服挂在阳台的时候她也会有“终于做好了”“看这多干净”的感慨,可是这样的满足感很快就结束,看着朋友可以说她招待了某某领导、大人物,举办了多少场宴会,可是她的工作,好像就只能量化成做了多少次家务这种“拿不出手”的数据。

想到早上和高知卓的对话,她就更愧疚了。

是她害高老师丢了他喜欢的教书工作……是她破坏了高老师的婚姻,让善良的高教授不得不和他的妻子反目为仇,甚至她还强强让高老师负责。

面对这样的她,高老师却以德报怨。

先是面对她的非分之想表示了接纳,主动提出了领证的想法,给了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地位。

知道这场官司可能会引发学校那边的争议,在发觉余觅双想要休学时他便立刻表示支持,并给出了会养她的承诺,他不只是这么说,也确确实实这么做了,这段时间以来,他从未催促过余觅双外出工作,家里的费用全都从他的账户上走,余觅双过上了朋友们羡慕的能够不为就业工作烦恼的“米虫”生活。

而她呢?却连基本的家务都做不好,明知道高知卓因为她丢了工作这段时间心情很差还不知道体谅,一股脑地老想抱怨自己的情绪,还老是添乱了。

都这样了,她居然还能提出那么“过分”的请求。

余觅双自己看自己的聊天记录都觉得自己不会说话,她怎么能因为自己胆小就让高知卓陪她去被父母指责呢?明明这一切又不是高教授的问题,是她自己死皮赖脸非得要贴上去逼着高教授接受自己的。

她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余觅双不知怎地,忽然想起了前两天晚上高知卓在面对她和高妈妈的冲突时说的那些话。

“这些我以为是常识了,按照常理来说,父母不应该都会教给孩子吗?”高知卓揉着额头,“我知道你不擅长家务,也不会处理人际,更不善于和长辈相处,可是这是不是有点夸张?”

“你爸妈之前还是太宠着你了,宠过头了,你就什么都不会了……行吧,慢慢学,总是能学会的,也没什么。”高知卓说得轻松,可那眉宇之间的失望,无可奈何却太清楚不过。

但凡只要看到高知卓一个人看似失落的身影,余觅双就要被自己糟糕的情绪压垮,她拙劣地努力着想要改变什么,却无从改变。

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深陷于沼泽之中,不受控制地越来越陷落,她只能逼着自己改变再改变,做得更好,毕竟她是“取代”了宁初夏出现的,可也许是她基础太差,无论怎么努力,好像都做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