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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别传(68)+番外

秋开雨不知道是不清楚谢芳菲的紧张呢,还是故意地视而不见,只是眯着眼睛对谢芳菲说:“以后,你就住在这个房间里,不要去理会那个任之寒的死活。还有,记得不要到处乱跑,这个宅院到处是机关陷阱,只能在屋子里面走动。有什么事就跟我说,现在睡觉。”说完闭上眼睛,渐渐地睡过去了,没有其他动静。可见真是承受不住了。

谢芳菲大松了一口气,心里故作坦然地想,反正以前不也是睡在一块吗,有什么好紧张的。就算有什么,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怕什么呢。其实秋开雨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把谢芳菲生吞活剥,忙着撇开关系还来不及呢。更何况他如今重伤在身,就算有这贼心也没有这贼能力。倒是谢芳菲白担心一场了。

谢芳菲起chuáng的时候碰见在外面的任之寒,不知怎么的,脸上突然就有些不自在,似乎偷qíng正好让人给撞见的感觉。而秋开雨一早就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看着任之寒似乎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心里面大叫冤枉啊,自己可是清清白白,质本洁来还洁去的啊。其实任之寒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他头痛自己的问题还来不及呢。打了声招呼就朝谢芳菲走过来。

谢芳菲qiáng忍住脑中胡思乱想的稀奇古怪的想法,有些尴尬地笑说:“不知道之寒兄的伤势怎么样了?”任之寒脸上现出苦笑,说:“幸亏我的命大,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谢芳菲突然想起来,说:“之寒,你不是抢了拓跋桢的‘huáng帝九鼎神丹’吗?留着有什么用,不如gān脆自己吃了吧。也是你给南安王的回礼啊。”

任之寒笑出声来,说:“这倒也是,我既然受了他一顿,吃了他想要长生不死的宝贝丹药也算说得过去。”谢芳菲笑起来:“当然,当然,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有来,你有往,嘻嘻!之寒不会什么时候又送南安王一个大礼吧?”仍然在旁敲侧击,打听任之寒为什么三番五次地行刺南安王。

任之寒叹了一口气,然后说:“芳菲,不是任之寒不怕死,自不量力,胆敢行刺护卫森严的南安王,而是任之寒和整个北魏有着血海深仇,就是罄尽整个huáng河的水也洗不清。此仇不报,任之寒寝食难安,誓不为人。”

谢芳菲原本以为他和南安王可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将整个北魏都当成了敌人,惊得有些回不过神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任之寒似乎想起了自己的血海深仇,双眼she出刻骨的仇恨。谢芳菲更不敢说话了。

任之寒过了很久,才继续说:“本来我的目标不是南安王,而是北魏的狗皇帝元宏。只不过他亲自率领十万大军攻打南齐去了,一路上守卫森严。隔着无边无际的人马,我连元宏的影子都摸不到,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手,所以我才会退而求其次将矛头转到拓跋桢的头上。”

谢芳菲颇为同qíng他,背负着无数的仇恨,此生唯一的目标就是报仇雪恨。且不说这个仇报不报得了,这样藏来躲去的日子,人生还有何乐趣可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无言地看着任之寒,心疼不已。

任之寒叹口气说:“芳菲和我也算是患难之jiāo,我也不瞒你。其实洛阳帮帮主欧阳青龙的儿子是我故意杀的。因为欧阳青龙在洛阳的势力越来越大,难免会触犯其他权贵的利益,而这头一个人就是南安王拓跋桢。两个人因为洛河水道的问题,一直都闹得很不愉快,他们的手下甚至大打出手。于是我就趁这个机会,刺杀了欧阳青龙唯一的儿子,并且将整个刺杀弄得似是而非,让欧阳青龙怀疑是拓跋桢派我暗杀了他的儿子的,借此来打击南安王的势力。”

谢芳菲心里说原来如此啊,自己当时听任之寒说是有人付了重金杀欧阳青龙的儿子的时候,就觉得十分的奇怪,gān吗不一剑gān脆地将欧阳青龙也给杀了,杀他没有什么威胁xing的儿子做什么。事qíng的背后,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原因。于是将另外一个问题问出来:“当日我问你,众多官兵将新野的水陆jiāo通全部封闭,想必也是为了抓你了,可是为什么后来我会在南阳碰到你?”

任之寒笑起来,说:“那些糙包,以为封锁jiāo通就可以拦得住我任之寒了吗!我只不过稍微使了一个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就将他们耍得不知东西南北,疲于奔命了!其实我早就悄悄地溜到南阳来了。”

谢芳菲也笑了,说:“幸亏你早就溜到南阳了,不然那群猪狗不如的士兵可就真的要将我们给烧死了!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惊险啊!你居然还看中了我的马车,要我主动让给你,想起来就好笑,我真是服了你了。”

回忆起当日的往事,相互扶持,同生共死,温馨的感觉涌上心头,不由得亲近许多。两人正说笑间,秋开雨的声音冷冷地传过来:“我不管你究竟是谁,马上给我滚出去。此刻,现在,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谢芳菲吓了一大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看着他对任之寒一脸的怒气,现在立刻又要赶他走,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qíng,使得一向冷静的他大发雷霆。心里正在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该好言相劝。却又怕吃力不讨好,跟着开罪了任之寒。

任之寒开始也有些不愤,后来发觉不对劲,见到眼前这个qíng景,多少猜出了秋开雨的一些心思。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两个人,碰上他们真是遭罪。看见秋开雨不像是说笑的样子,不管是何种原因,主人都已经下逐客令了,他再怎么样,也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里了。站起来真的准备离开。

谢芳菲赶紧拉住他,大声地喊:“之寒!”侧目怒视秋开雨,表示不满。任之寒回头对她笑一笑,说:“芳菲,不用担心我,风头暂时已经过去了。他能让我留在这里一个晚上,恐怕已经很不容易了,完全是你的面子。我的伤势没有什么大碍,马上就会痊愈,更何况洛阳我熟得很,不愁找不到隐身的地方,再说了,怎么样也好过这个地方,省得被人赶!”表现出对秋开雨的不满和嘲讽。

谢芳菲听任之寒这么一番话说下来,仔细想了想,自己也没有什么立场将他留下来,毕竟是秋开雨的地方。按照秋开雨一向的行事作风,肯让他留一个晚上,已经是极其难得的事qíng。更何况他现在似乎十分气恼的样子,自己也不想被bào风雨的边角给扫到。叹一口气,没有办法,就要送任之寒出去。

秋开雨却一手抓住了谢芳菲,面无表qíng地对任之寒说:“趁秋某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赶快走,不要以为秋某武功尽失就奈何不了你。在这里秋某有得是将你杀死的办法。”任之寒看着这个样子的秋开雨,再看一看yù言又止的谢芳菲,丝毫没有将秋开雨威胁的话放在心里。只是不断地感叹,他们这两个人哪,还真的应了那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摇头叹息地走出去了。

谢芳菲挣脱不开秋开雨的手,只得在后面大声地说:“之寒,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来这里找我好了。”任之寒故意点头说:“知道了,我一定会来找你的。”听得秋开雨的脸更yīn沉了,一把将谢芳菲拖了进去。

谢芳菲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秋开雨,用力甩开他的手,大声嚷嚷地说:“你一大早的gān什么呀你!任之寒他怎么得罪你了,他跟你无怨无仇的,想杀的人也是南安王,又不是你。你没有必要一大早的就赶人家走呀。好歹他还救过我们呢。你这个人简直是,简直是——不可理喻……”就连谢芳菲她自己一时间也说不下去了,只得在桌子旁气闷地坐下来,不肯抬头看秋开雨一眼。

秋开雨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qíng,连话也不说一句,任由谢芳菲在一边大喊大叫。反正他已经将碍手碍脚的任之寒给赶走了,也就不关心其他的事qíng。递给谢芳菲一包用油纸包住的东西。

谢芳菲虽然正在生秋开雨一股无名的火气,看了他两眼,还是伸手接了过来。触手热乎乎的,知道是早点,心里马上就舒服多了。打开来看时,原来是一些十分jīng致的蟹huáng汤包。皮薄得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的ròu馅,热气腾腾的,显然是新鲜出炉的。欣喜地说:“啊,我好久都没有吃这个了!”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秋开雨,问,“开雨,你特意出去买的吗?”心里感动至极,没有想到秋开雨还有这样温柔细心的一面。

秋开雨没有回答谢芳菲这个他认为明显没有必要回答的问题,只是说:“芳菲,你以后不要再和那个任之寒见面了。他这个人不简单,跟着他危险。”谢芳菲心里不敢说出来,他再怎么不简单,也没有你秋开雨危险复杂呀。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当做没有听见,自顾自地吃着蟹huáng汤包,满嘴都是油。

秋开雨似乎在想什么事qíng,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难题正困扰着他。等到回过神来,谢芳菲已经在擦嘴角了。于是有些纳闷地问:“为什么不吃了?”谢芳菲一边擦手,一边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是给你留的啊。想什么呢,先吃了饭再说。你没有听人说过吗?‘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趁热赶紧先吃啦。等一下味道就没有那么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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