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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就该死吗(17)

他眼底浮现出掠夺之色,残忍又暴躁。不等她再次挑衅,他已主动解开了外袍跳入了池中。

水花四溅,一室的荡漾。

外间的宫人悄悄掩紧了房门,眼观鼻鼻观心,早已习以为常。

——

偏殿暖阁里,贵妃临窗梳发,一头黑亮的发丝在月光下闪着动人的光芒,像是黑夜里跃出山洞的精灵,有一股野生的性感和妩媚。

她穿着单薄的宽袍,斜靠在榻上,眯着眼任由莲叶帮她打理头发。

威帝换了干爽的衣裳走来,见她这般慵懒的模样,喉咙生涩发痒,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贵妃抬眸,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笑着伸手。

威帝上前,拉着她的手落座,道:“怎么在窗口梳发,也不怕着凉。”

“天热,闷得很。”她用另一只手揉了揉额角,微微蹙眉,带了一股让人心疼的风情,“吹吹风心里也敞亮些。”

“朕听说今日汤国公夫人进宫了,可是她又来求你办什么事了?”除了在她身上犯糊涂,威帝大体来说还是耳聪目明的,知道汤国公一家依仗贵妃做了不少赚钱的买卖,今日登门大概也是有所图谋。

贵妃轻轻一笑,抛了一个嗔怪的眼神过去:“母女闲话而已,哪里就算得上求这个字了。”

“呵。”威帝熟知汤家人的行事作风,不置可否。

贵妃抿唇,轻轻将手搭在威帝的手背上,迟疑地道:“臣妾一贯不喜欢掺和别人的家事,就算是自己家也不例外。可是母亲自然在臣妾面前提起了,臣妾也不得不为家里求上一求了。”

“你与国公夫人尚且用不到求这个字,与朕哪里就这般生分了?只要你开口,朕无所不应。”威帝对她圣宠不衰,一是图她的好颜色,二是喜欢她会来事儿,这样相处多年,竟然也生出了七八分的真心。只要贵妃开口,他是如何都不愿让她失望的。

贵妃道:“汤国公膝下只有徽儿一个嫡女,她的亲事家里事看了又看的。如今相中了人选,想请皇上赐个恩典,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汤国公看中了哪家公子?”

“庆国长公主的长子,韩流。”

威帝蹙眉,怎么偏偏是他?

贵妃一见皇上的神色便知他有难处了,细心问道:“皇上可是觉得不妥?”

“前些日子皇姐在朕这里提过一句,说是已经看中了光禄大夫宋仁的嫡次女,两家现下兴许已经在议亲了。”威帝无奈地看着贵妃,道,“旁的人家还行,皇姐的面子朕不能不给,她既然已经相中了儿媳妇,就不好再硬塞一个过去了。”

汤贵妃面露遗憾之色,道:“这样看来,是徽儿与韩家公子无缘了。”

“贵妃可会怪朕?”威帝偏头看她,心里还真有些怕她使小性子。

汤贵妃先是一愣,然后展颜一笑,粉拳轻捶了一下威帝的胸膛,道:“臣妾在皇上心中就是这般不明事理的人么!”

威帝见状,搂着她哈哈大笑,笑声从窗外传出,估计都能顺着这夏风爬上那最近的云端。

汤贵妃别扭地依偎在威帝的怀里,眼中闪现的是算计之色。

宋仁的女儿想要嫁给好人家,做梦去!

第7章 一字之差

入了盛夏,天气热得越发离谱。谁都知道贵妃苦夏,承乾宫的宫人们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办差事,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脑袋搬家了。

莲藕轻手轻脚地从殿外进来,见贵妃正依在榻上午睡,便悄悄地将莲叶唤了出来。

“怎么了?”莲叶握着团扇悄悄地溜到一边。

莲藕从袖子里抽出十几张银票递给她看,道:“这些都是西南王托人进给娘娘的,我不敢擅自作主收下……”

“西南王还没有离京吗?”莲叶接过银票,边问边数,这一数让她大吃一惊,“怎么这么多?”旁的大人一年的供奉也没有这个数,西南王出手怎么一次比一次大方了?

“嘘嘘——”莲藕竖起了手指压低了声音,“别把娘娘吵醒了……”

“已经醒了。”汤贵妃懒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伸展了腰肢,道,“嘀嘀咕咕的,吵死个人了。”

“奴婢知错,请娘娘恕罪。”莲叶莲藕齐齐下跪请罪。

“拿过来罢。”贵妃抬袖掩面,斯文地打了个哈欠,午觉算是结束了。

莲叶将银票悉数奉上,莲藕在一旁道:“娘娘,是西南王派人送进来的,奴婢看数额巨大,不敢擅专,请娘娘示下。”

汤贵妃捏着这一摞厚厚的银票,不肖去数,便知数目惊人。

“西南不是边境之地么,这般有油水可刮?”汤贵妃掂量着银票的份量,笑得有些轻讽。

“兴许是王爷掳了几个王帐,攒下了家底。”莲藕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