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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就该死吗(18)

汤贵妃一向喜欢这些朝臣们的进奉,进的人越多数额越大,越能显示出她对这些人的影响力和把控力。只是,西南王这一出手,似乎有些破坏行规啊。

太多了。

“娘娘要是不喜,奴婢便原样送回去。”莲藕道。

汤贵妃颇为玩味儿地看着两人,问:“旁人都是有求于本宫才送银子上门,你们看西南王送了这么多珠宝银票,可猜到他要求本宫办什么事了?”

莲叶蹙眉,道:“西南王位高权重,深得皇上信任,且远离京城数年,更不涉党争……看起来实在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娘娘出手的。”

“西南天高地远,或许是他担心有人在皇上面前说他坏话,提前找娘娘疏通门路呢?”莲藕大胆猜测道。

汤贵妃抚摸着银票,眉眼含笑,仔细瞧去,那额间的芙蓉花倒是盛开得越发明艳了,犹如她本人。

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这样大的数额送来,他倒也不怕本宫疑心。”

西南王府里,温如易也才埋怨冯弦机。

“太险了。”温如易道,“若是贵妃察觉到了什么不妥,将银票退回来或是到皇上那里说上一句半句的,王爷这么多年的经营不就打了水漂吗?”

冯弦机拎着一把大刀正擦拭着呢,头也不抬地道:“我看她是爱钱的人,不砸出个响来恐怕她当我与常人无异。”

“就是要与常人无异才好啊!”温如易懊恼地叹道。

冯弦机抬头,仍是那把懒于梳理的大胡子占据了半张脸,看起来倒是有有几分异族人士的风采,他道:“我与旁人不同,我便是要让她明白这一点。”

“为何?”温如易挠破脑袋也想不通这一点,低调了这么多年,为何此番要这般高调了?

冯弦机挺胸抬头:“本王上次在她那里失了面子,自然得在别处找些回来。”

温如易:“……”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难道王爷真的觊觎皇妃……”温如易想割下自己的舌头腌成猪舌,此生再不说话才好。

冯弦机哼了一声,转身继续擦刀去了。

温如易汗如雨下,当即有种打晕他抗回西南的冲动。只可惜他是弱不禁风的文人,对面是力能扛鼎的壮士,到了谁敲晕谁一目了然。

——

威帝近来踏足延禧宫的次数大大减少,许是清粥小菜尝过鲜就好,最爱的那一口仍旧是贵妃那般的浓烈炽热的颜色。

陈贵人心里藏了念头,见皇上不来,也就更着急了一些。

“姐姐也帮我想想法子,如何能让皇上多来几次延禧宫呢?”陈贵人坐在齐妃的殿里,揉着手绢叹气。

齐妃身子好了些,坐在窗口晒着太阳,道:“若是我有法子早就用上了,哪里还能让贵妃专宠多年呢。”

陈贵人抿唇,一时有些沮丧。

“依我看,你还是要时时在皇上面前露露脸才是。御花园,养心殿,这些地方都要多去,皇上见着你自然就想起你了。”齐妃担心她打退堂鼓,鼓励她,“贵妃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侍奉皇上的,你得找准时机才行。”

“姐姐的意思是……”陈贵人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齐妃伸手,她身侧的宫女将一张纸递给了她,齐妃转交给陈贵人,道:“这方面是一些有助于受孕的法子,你兴许用得上。”

陈贵人到底还是刚出阁的女子,还有些腼腆不好意思接。

“拿着罢,这宫里没有子嗣傍身都是昙花一现。你别看贵妃现在得意,若她膝下无一儿半女,到时候照样得凄凉半生。”齐妃语重心长地道。

陈贵人忍着羞红接过了单子,道:“我一定记得姐姐的大恩,日后若有了子嗣,绝不往让他也孝敬姐姐。”

齐妃微微一笑,似有些满意于陈贵人的上道。

“你细细打听贵妃换洗的日子,那种时候她不方便留着皇上,这便是你的机会了。”

“妹妹明白。”

——

承乾宫这边,汤贵妃召见了一位侍卫。

“本宫交代的,你可记清了?”贵妃对着光比划着手指,欣赏自己刚刚染出来的指甲。

在她面前,半跪着的侍卫低头应声:“奴才明白,定不负娘娘所托。”

“你可想好了,这是掉脑袋的事儿。办得好不好都得没命,你真愿意去做?”汤贵妃侧头看向下面的人。他的面容于她是模糊的,但她从来都很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鲜有失算。

“奴才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很好,去罢。”汤贵妃满意一笑。

他退出殿外,单手把着刀,一抬头,一脸的俊秀英气怎么也挡不住。

莲叶正巧端着点心过来,见他要离去,咬了咬唇,追上前了几步:“方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