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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34)+番外

她松了手,拿眼去瞧贺槐生,刚要开口,自己的手反被他一把捏住。

贺槐生就势欺身向前,将她轻轻一压,让她背抵靠在身后的栏杆上。

夏蝉呼吸一滞,一抬眼便对上他的目光——他目光向下,似是定在她的领口处。

两人衣服都是半干, 而夏蝉上身穿着白衬衫,经水一浸,露出里面黑色的内衣。方才她沉浸于推广自己的教学方案,丝毫未觉,此刻低眼一瞧,分外明显。

夏蝉不由想到陈艾佳有次这么说她:“你这人特别会勾引男人。”

夏蝉不服气,说都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勾引过别的男人?

“别人都是有意识的,一眼就能看出矫揉造作;但你是无意识的,随便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男人就甘做你裙下之臣。”

夏蝉不信,自己真要有这么大本事,还需要接受刘弘毅的潜规则才能上位?早靠着这方法去套取别人的银。行。卡密码,年收百万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了。

陈艾佳又说:“那是你没给他们机会,自己想想,那些什么东亚船王,香港报王,东南亚橡胶大王……为什么平白无故向你抛出橄榄枝?还不是因为你的行为会让人产生遐想。”

夏蝉觉得很冤枉。酒店对穿着有严格规定,制服领子一定得扣得整整齐齐,就怕哪个投机取巧的小服务员苏。胸半露,影响酒店声誉。她穿那么严实,平日里说话也是一板一眼公事公办,这都能让人产生遐想,只能说那些人本身就是一肚子男盗女娼……陈艾佳不以为然,“媚分两种,一种在皮,一种在骨;你这人,既媚在皮,又媚在骨。”

当时夏蝉听得起一身鸡皮疙瘩,分外怀疑陈艾佳这人是不是性向有问题。

然而此刻,她严肃地用了几秒钟反思自己的行径。

穿成这样,还拉男人的手来摸自己脖子,这确实算不得多么行事端正。

“贺槐生……”夏蝉出声,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上回巷子里那稀里糊涂的一吻,事后她想了想,有些尴尬,却也并不十分在意。

平心而论,她对贺槐生这人,谈不上反感,甚至可以说有些好感,否则不会进了星晖,又自发趟了这趟浑水。

然而她也清楚,与他们这样的男人,较不得真,在酒店里见多了这样的事,无数个血淋淋的惨痛教训。加之与谢星洲的失败经历在前,她对待感情只会比以前更加谨慎。

有好感,但也仅限于此。

贺槐生没给她时间再胡思乱想,松开她手,将她腰一捏,低下头去。

夏蝉扭头避开了,伸手在他胸膛上一推,哑声说:“别这样。”

有一,不可有二。

贺槐生垂眼看着她。

夏蝉只得解释:“我说过,我知道你们要什么,我玩不起……你这人,当朋友很好。”

她顿了顿,又说,“还有这车……现在天天要在外跑,没车确实容易耽误事。这车贵了点,要我全款买其实也买不起,所以就照按揭的方式,我一月一月还给你吧。”

贺槐生神情没什么变化,松了手,又退后一步,似乎是接受了她这个解释。

夏蝉抬眼看向前方,头发一时被海风吹得纷乱。

贺槐生掏了掏口袋,摸出烟盒,然而已让海水打湿了,完全不能抽。他捏了一把,又赛回口袋里。

夏蝉捋了捋头发,撑着栏杆,坐了上去,看着贺槐生,忽说:“我妈以前给人当过情/妇。”

贺槐生一顿,低头看她。

“那人很宠她,她生日时租了一整条游轮,在维多利亚港给她贺寿。那时候,那人手下的人看见她都会‘尊’一声‘二奶奶’。然而只过了四年,那人就又找了‘三奶奶’、‘四奶奶’……”夏蝉笑了一声,“所以,图什么都不能图别人对你好;他能对你好,自然也能收回去。”

她抬眼看着贺槐生,“所以我不会走她这条路。”

贺槐生目光微沉,凝视她片刻,哑声开口:“……不会……让你……走这条路。”

夏蝉笑了,“什么意思?你喜欢我?要娶我吗?”

她从栏杆上跳下来,拍了拍手,“这话你别说,我不信,恐怕你自己都不信。”

没等贺槐生再开口,她说:“回去吧,在这儿待着,不如各自回家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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