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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94)+番外

夏蝉愣了一下,一时反倒比她更激动,“真的?”

陈艾佳手伸进提包里,摸了一阵,掏出枚戒指,沉甸甸的钻,映着日光只觉得耀眼,简直能闪得人神志不清,“太大了,我都懒得戴。”

夏蝉啐她一口,笑说:“你给我适可而止啊。”

到车上,夏蝉一径儿追问,非要陈艾佳同她讲一讲复合的细节。

“没什么好讲的,你随便找本言情小说,里面都写得一清二楚。”

夏蝉不以为然,“真要是那些死缠烂打的戏码,我不信你会回头。”

陈艾佳便笑说:“真的就是死缠烂打,不信拉倒。”

她顿了顿,说道:“我刚走没多久,程子晋就跟过去了,无非是希望我不要冲动,起码酒店的工作不要辞。我当时去意已定,那时候我爸妈甚至都已经开始张罗着要帮我找工作了。整个春节,他就住在酒店里,时不时的跟我打一通电话。初六的时候,我爸下楼时摔了一跤……”

夏蝉低呼一声,“严重吗?”

“没多大事,就摔骨折了。那时候,程子晋跑去医院看我爸。我爸妈隐约听人说我在崇城‘傍大款’什么的,特别生气,就当着程子晋的面,把我臭骂一通。骂得特难听,什么‘寡廉鲜耻’‘家门不幸’……全都骂出来了。回头我就跟程子晋说,我跟他再没可能了,除非他娶我。我说这话,压根就是想跟他划清界限,因为我知道他这人绝对是不会轻易结婚的。果然,他就走了……”

夏蝉轻哼一声。

陈艾佳笑了笑,接着说,“过了一段时间,他又跑回去找我,意思是放不下,但也不想结婚,跟我承诺以后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夏蝉说:“想得很美。”

“哈,我也是这么回他的。我就咬死了除非结婚,否则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见他。之后,他很长时间又没联系。我那时候刚刚找了一个工作,正在试用期,干得好好的呢,他又跑去了。这回,就在我们公司楼下,把戒指给我套上了。”

“……”

陈艾佳看她一眼,笑问:“听得还满意吗?”

“不满意。”

“哪里不满意?”

“你应该再折磨他一顿,不该答应得这么轻易。”

陈艾佳笑了,“其实,每个人都有不愿妥协的底线。对于程子晋,不结婚就是他的底线。他愿意为我妥协,我觉得这就够了。不一定非得考验什么的,这些都是虚的,没意思。”

夏蝉若有所思。

陈艾佳看她一眼,“我讲完了,你呢?”

“我怎么了。”

“别跟我装傻。”

夏蝉没吭声。

“我看过贺槐生的新闻发布会了,真的完全没想到他能恢复到这样的程度。”陈艾佳看着她,“他聋了这么久,你觉得全是为了忽悠贺启华吗?没必要。他其实就是自尊心太强,非要证明自己,即便是残缺的,他也不比任何一个人差。这样的人,你要让他心甘情愿去做出改变,肯定得有一个契机——你觉得这是什么?”

夏蝉一时沉默。

她的底线是不学手语,因为这意味着她要放弃的自己的立场和坚持,去迁就贺槐生的世界。

而寂静的环境,如果对贺槐生而言是安全的、习以为常的,那么他的底线,恐怕就是拒绝改变。

如今,他们都甘愿放弃了当初奉为圭臬的原则。

?

☆、槐与蝉声(05)

?车快要开到市区时,夏蝉问陈艾佳,“你现在住哪儿?”

陈艾佳笑问:“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都不提供食宿,合适吗?”

“我那儿地方小,怕委屈未来住海景别墅的程太太。”

最后,夏蝉还是将陈艾佳送回了凯泽,临走前也不忘打趣她:“快去检阅程子晋为你打下的江山吧。”

车往回开,夏蝉正要拿出手机给贺槐生打个电话,忽听车载广播里似乎提到了“星晖”两个字。她忙将音量调大,便听广播里说:“……贺启华接受采访时称,星晖家居部门如今已不适应星晖未来的发展,裁撤一事势在必行。但同时,星晖将在未来部署新的更有竞争优势的产业部门,如今所有星晖的职工未来都将成为新部门的主力,并且还将未来实施新的薪资标准。贺启华将其归纳为,换岗不换人……与星晖子公司的负责人贺槐生所打的‘情怀牌’相比,贺启华的方针是否更加符合一个大型企业未来的发展呢?今天,我们财富论坛有幸请到了著名财经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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