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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376)

她说话时指尖用力,在他小腹上的齿痕旁轻轻转了个圈。

疼痛像蔓延的火苗,裴寂下意识咬牙,不发出羞耻的声音。

一个古怪的问题。

他像是投了降般无可奈何地答:“……喜欢。”

这两个字被无比生涩地念出口,让少年的耳根染上醒目粉红,好似一汪荡开的水,无声息地蔓延到脖颈与脸颊。

宁宁隔得那样近,一定全都看在眼里,她见他脸红,会不会……觉得很可笑?

他正因这个念头胸口一痛,耳边又响起宁宁的声音:“牵手呢?你也喜欢吗?”

她的手指慢慢下移,已经来到他小腹。

裴寂浑身紧绷,僵硬得有如雕塑。

他的声线同样生硬沙哑,仿佛与耳根一样,滚滚发烫:“嗯。”

“喔。”

她低着头问:“拥抱呢?”

她步步紧逼,问得越来越暧昧,吐出的每个字都压在他心头上。

裴寂无路可退,故作镇定的嗓音不自觉发颤:“……喜欢。”

宁宁停了好一会儿。

关于裴寂为什么会不高兴,关于他藏在心里未曾出口的秘密,她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坐在河边的女孩兀地抬头,视线与他匆匆交错。

她的面上涌着绯红,嘴角却挂着笑:“真的?”

那道上扬的尾音像猫咪摇晃的尾巴,挠过他耳膜时,细细的痒在浑身血液里倏地炸开。

脑袋里只剩下岌岌可危的最后一根弦,裴寂看着她的眼睛,神智犹如被蛊惑,只能顺从心意地答:“是。”

跟前的小姑娘朝他眨眨眼睛。

旋即一言不发伸出左手,握住裴寂凸起的腕骨。

在四散开来的雾色中,他看见宁宁再度低头。

中指指节的那道陈年伤疤上,突然覆了层温热的陌生触感。

那是少女柔软的嘴唇。

周围的一切声响,似乎都因为她的这个动作而尽数消散。

万籁俱寂里,只有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

脑海中是前所未有的慌乱不堪。

心口有什么东西轰隆隆炸开,裴寂只觉得恍如置身梦境。

而宁宁垂着脑袋,看不见神色,仍是用听不出起伏的语气问:“这样呢?”

他无路可退,溃不成军。

喉头不自觉地上下滚落,裴寂在浆糊一样的思绪里,居然只懵懵说了句:“血,脏……”

这两个字没说完,就迟钝地悬在舌尖。

——宁宁欺身上前,带着栀子花香气,不由分说吻在他耳垂。

她的声音贴在他耳畔,像一阵暖洋洋的风轻轻掠过。

止不住的战栗有如电流,自耳根飞速蔓延,席卷全身的每一滴血液、每一根骨髓。

他听见女孩耳语般的低喃:“那……喜欢这样吗?”

裴寂的耳朵肉眼可见变得通红。

红得好像只要再稍稍一撩拨,就能滴出殷红的血。

当她的唇瓣与之触碰时,能感到少年浑身上下腾涌的、浸了河风的热气。

可爱到犯规。“裴寂。”

宁宁笑意更深,后退一些凝视他的眼睛。

她开口时颊边漾出两个浅浅梨涡,声线仿佛浸了栀子花的甜,让他不由自主意乱情迷,无法抵抗。

心动得难以抑制。

宁宁的声音同剧烈心跳一并响起,裴寂听见一声极轻的笑:“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第104章

“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清澈少女音噙了笑地悠然响起, 裴寂怔怔看着她的眼睛。

与他怔忪无言的模样截然不同,在玄镜之外,已沦为充斥着尖叫与微笑的大舞台。

“吭哧吭哧, 鹅鹅鹅吭哧吭哧。”

天羡子乐得口眼歪斜, 把各种动物的叫声轮番来了一遍, 差点笑出狗叫:“怎么就,就忽然谈起这种话题了呢, 叫人怪害羞的。”

曲妃卿瞪他一眼,恨铁不成钢:“我呸!要不是你之前死命护着玄镜不让动, 我们至于盯着崖顶的那颗石头看这么久?”

林浅双目无神:“有些事, 错过一时, 就是错过了一辈子。”

之前见宁宁下山寻找裴寂,一堆吃瓜群众吵着要调换视野, 奈何天羡子再度正义感爆棚,把玄镜牢牢抱在怀里, 不让旁人来动。

这是面刚被换上的新镜子, 林浅唯恐它像英勇就义的老前辈那样粉身碎骨,忍着一口气没伸手去抢,与身旁几人一起, 苦口婆心给天羡长老讲道理。

结果等他好不容易服了软,把画面调转到河边时,在场所有人耳朵里,居然一并响起宁宁的那句“你是不是喜欢我”。

剧情跟云霄飞车似的, 倏地一下就登了顶。相当于去天香楼里吃大餐, 舌头尚未品尝到丁点儿味道,肚子就已经被装满了。

数双眼睛瞬间变得异常犀利,开始讨论如何处置天羡子这可耻可恶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