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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相思知不知(36)+番外

理智的弦终于崩断了,他凶猛地回应她,将她的唇抵回去,换他做主导,纠缠着、啃噬着,恨不得将她的灵魂都吮出来。

她只是轻轻地哼,嗓子眼儿有共鸣,像挠到痒处的小猫。旗袍穿在她身上,秀容婉约,曲线玲珑,好看到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

他熟悉她,就像她也熟悉他一样,即使看不真切,也能熟稔地挑动对方身体里最隐秘的快慰。再火热一点,再野蛮一些,他能让她的声音更舒展高亢,让她的旗袍隐隐绰绰挂在身上,犹抱琵琶半遮面。

其实疯的人是他吧?竟然想要就这么不管不顾地继续下去,在这紫檀木的大c黄上,在他父母居住过的维园里,像她主动求索他那样,像曾经无数个夜阑良辰的交颈缠绵那样……继续。

可他碰到了她眼角的疤痕,拨开贴在皮肤上汗湿的鬓发,可以感觉到那条很长很深的痕迹,像会烫手的烙印,一下子就将他拉回现实。

往昔历历在目,她的亲吻还在他唇间徜徉,他的怀抱却已经冷了。他听到她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恳求的味道,“维庭,让我留下来,你身体这样子……我想照顾你。就当是给我一份新的工作,你当是医生也好,护工也罢,这三百万……就当是我预支的薪水,好吗?”

好吗……好吗?

也许她也觉得亏欠他的,想要表现得有骨气一点,这三百万就当是借,迟早有一天连本带息还给他。

可是情债难消,这样的道理她怎么就是不懂?

他一把就将她拎起来,用力推出去。旗袍绊住了她的脚步,他看到她的身影从c黄畔跌到地上,刚才所有的火热和温情如梦幻泡影般散去,只剩他气息不稳地冷笑,“乔叶,你当我是什么?我不在乎这三百万,就当是做慈善的施舍,一点也不指望你的回报。如果你还有一点羞耻心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更不要再提留在我身边,这只会让我觉得你真……贱!”

他从不曾这样恶毒的字眼用在她的身上,甚至斯文俊雅的贺家大少不曾这样形容过任何一个人。看看仇恨的力量有多可怕,轻易就将你变成曾经最厌弃的那种人。

他痛苦焦灼,他视线模糊,所以根本也不知道在推开乔叶又说完这样一番话之后她是怎么一步一泪地离开维园的。

直到有人进来打扫屋子,看着满地狼藉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跑去把贺正仪和孟永年他们都叫来,老人家都吓坏了,拉着坐在c黄上的他上上下下检查,声音哽咽道:“到底哪里受伤了,怎么地上都是血,啊?”

他这才知道乔叶又受了伤,粥碗在地上摔得粉碎,她跌坐在地上的那一下,大概是被碎片给划伤了,地上有零星的血痕。

他心都疼得揪起来,想起指尖碰到的那一条凹凸不平的伤疤,想起那年眼睛还没有这么坏的时候,眼睁睁看着她捂住伤口跑出去,鲜血从她指fèng里流出来,仿佛能灼伤人一样,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闭上眼睛都只看到眼前一片血雾。

可伤了就是伤了,他也不能跑上去拉住她嘘寒问暖那样地追问她伤了哪里,他跟她一样没有资格,殊途同归。

☆、第19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贺维庭在维园里休养,一到夜里就发低烧,白天咳嗽得厉害,几乎吃什么吐什么。贺正仪急的直抹眼泪,却束手无策,他不肯再去医院,吴奕给他把出院手续都办好了。

他自己也明白这是心病,没有心药,大概离油尽灯枯也就不远了。

中秋节过后来了一位少见的访客,是家宴上刚打过照面的沈念眉。她今天没有贴片子、梳大头,脸上白白净净没有化妆,像一个陌生人一样,他几乎完全不认得她。

她神情冷凝,显然也不打算对他展露任何温柔,远远站在房间门口道:“我来只是想告诉你,谢谢你和你姑姑贺女士的慷慨,钱我一定会想办法尽快还给你,希望你不要把这笔账算在乔叶头上。你被叶朝晖带走,她在这里不眠不休地等了你一天一夜,恨不得被带走的人是她自己,为的并不是向你借这一笔钱。”

红漆木门敞开着,外面就连着庭院,风景如画。贺维庭坐在藤椅上,整个人沐浴在午后的阳光里,逆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支票兑现了,她让你来告诉我这番话?”

沈念眉清冷地笑笑,“我们是穷一点,但骨气还是有的。你这么问证明你根本不了解叶子,或者说你了解,但你不愿意去面对。贺女士跟我们剧团签了连演三天的合同,现在合同到期,我只是觉得礼貌上有必要跟你们打声招呼再走。顺便告诉你,你有多痛苦乔叶就有多痛苦,甚至在承受你的伤害时,她的痛苦还要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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