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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狂士楚歌(2)

四更天,约莫是凌晨1至3点,离宵禁解除还有几个小时。

虽然不知道这是何处,可但凡古代,大多有“宵禁”一说,在非特殊情况的前提下,官方不允许平民在天黑的时候出门晃荡,否则严惩不贷。

而他初来乍到,人事不熟,即便可以用“急症就医”之名躲过宵禁令的惩罚,也没法在摸黑的情况下迅速寻找医馆。

在“冒险出门吹冷风,极有可能加重病情”与“苟在床上躺一躺,在温暖的被子里睡到天亮”之间,郑平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然而,才闭上眼睛不久,郑平就做了一个险些让他面目扭曲的梦。

梦境的开始,是一个狂傲不驯、意气狷狭的青年,不屑地对劝他去司空属官陈群、荀彧等人那儿找寻门路的学子道:

“杀猪卖酒之辈,岂可让我屈从?”

“荀文若(荀彧)?徒有虚表,借着俊秀的面容去做吊丧的事罢了。”

说完,似犹不满足,又将“司空”账下的其他幕僚、武官全部喷了一遍。

“荀公达(荀攸)之辈,可叫他独守坟茔;郭奉孝(郭嘉)其人,可叫他捧卷念赋……”

听到这,郑平蓦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画面有些眼熟,仿佛似曾相识。

他将脑中的数据迅速过了一遍,发现以上几句话像是《三国演义》里——某个叫祢衡的狂士当着曹操的面贬低曹营所有人的场景。

虽然用词和记忆中的不完全对得上,但内涵基本相差无几。

郑平被迫倾听青年的慨然陈词,听他一个不漏地把曹营有名的人物挨个喷了一遍,什么“程昱许褚于禁”,一个都没放过,最后还来了个点睛之笔的总结:

“除了以上诸人尚能赞一句‘可圈可点’,其余匹夫,皆不过是无骨屏风、酒囊饭桶、案上俎肉罢了。”

……把曹营的中坚力量全部损了个遍,最后还要强调“上面几句都是我发自真心的夸赞,剩下的花瓶、饭桶以及菜鸡,连让我提一嘴都不配”?

即便是以“口不留德”著称的郑平,此刻也不得不震惊于青年拉仇恨的能力。

随后,他有幸目睹了青年的各种作死——四处损人,脱衣鼓曲,击鼓骂曹,把曹操气得胡须倒翘,恨骂一句:

“竖子祢衡,孤杀你,如杀鸟雀尔!”

被许都实际掌权人清晰地表现出恶感,无异于被判了死刑。

许多曾被祢衡口头得罪、怀恨在心的路人甲乙丙,如同得到了特赦的信号,对祢衡目含讥嘲。

祢衡在骂完曹操后,对曹操的反应毫不在意,随手把鼓槌往地上一丢,赤身果体、大大方方地往家里走。

然后……

然后他就被人半路套了麻袋。

郑平:……

如果他看到的这一切是祢衡生前的记忆,如果他借体还魂的人确实是祢衡……那就难怪他为什么会大半夜倒在院子里,浑身赤/裸、一身是伤了。

敢情那些伤口,还真的是被套麻袋打出来的。

自祢衡被麻袋套牢,梦中的视野便陷入了逼仄的黑暗中。耳边的怒骂宛如被盖了一层罩子,含糊而零碎:

“终于逮到他了!”

“得罪了曹司空,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你们小心点,别把人打死了。”

……

一番拳脚后,打人者跑了个没影。

被套了麻袋的祢衡连着麻袋一起倒在地上。有一队卫兵路过,见地上倒了个人,忙招呼同僚过来救人。

结果卫兵们掀开麻袋,发现挨打的是祢衡,一腔热心顿时熄了,意兴阑珊。

“哦,原来是他。怪不得……”

“看他被打,我竟半点儿也不奇怪——应当说,以祢生得罪人的势头,直至现在才被截道,才是怪事……”

“你且少说两句,”卫兵长低斥了一声,看向祢衡的视线不具备任何关怀,却也没有恶意,“祢处士,你可妥当?是否需要我等送你一程?”

祢衡表示拒绝,顺带用不见血的嘲讽扎了刚才幸灾乐祸的卫兵两句,气得他们直跳脚。

最后他独自一人昂首阔步地回了家……一进门就倒在院子里。

梦境——或者说是记忆——在这一幕画上句号。

等郑平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他没有急着起来,只平躺着,遥望那木屑垂落的天花板,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这一番事故的前因后果、孰是孰非姑且不论,原主纵然行止失宜,到底也不该因此枉丧性命。

可若此地确为东汉末年的许都,原主是那史书中载了寥寥几笔的狂士祢衡——那个嘴贱与文才齐名,文不加点,让大了他二十多岁的孔融折身下交,被诗仙李白多次写诗缅怀的祢衡——那么,即便他挨过了这次的死局,他也活不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