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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祸(34)

她犹疑:“不在县城过夜吗?”

“你觉得我们现在有钱住宾馆酒店?”

她又想到那块表:“我去把表拿回来。”

至少想个办法换点现钞,他们也不至于那么狼狈。

穆峥拉住她:“算了,一块表而已,再买就有了。现在别耽误时间,你明天不想回去上班了是不是?”

的确,她明天下午还有航班要飞回去。

她只好跟他一起上车,车子上了山路,一路往山里走。天空果然飘起雪,越往山里走,雪花越密。

穆峥开得很慢,车子却渐渐不太听使唤。梁知璇见他蹙紧了眉头,问道:“怎么了?”

“车子有点问题,可能是刚才加的油不对。”

他在山路间找了一块空当把车横□□去,开门下车去看油箱。

梁知璇看着窗外染上白霜的万物,心里的不安不断扩大。

穆峥重新坐回车上:“大概是加到了掺假的汽油,车子没法开了。”

车不能开,他们俩就只能困在这半山腰里,他却笃定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梁知璇怎么都没想到来找梁文东会遇到这种情况。车里没了空调,穆峥索性把两边的车窗都打开来透气,她冻得瑟瑟发抖,拿衣服裹紧自己,试着跟他商量:“能把窗户升起来吗?”

他正点烟,回头看她:“捂那么严实,人还以为我们在车/震。”

她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我真的冷。”

她身体单薄最怕冷,在这雪地里枯坐一宿,不等找到弟弟,她大概就要死了。

穆峥深吸了几口烟,把烟蒂扔出窗外,升起窗户,在微弱的光线里倾身凑过来,几乎没有任何预兆地贴上了她的唇。

梁知璇动了动,他知道她想说什么,却越发深入地吻她,一手托住了她的脑袋,伸长了舌攻城略地地在她口中翻搅。

直到她坐不住了,他的身体也真正动了情,他才放开她,喘息着在她唇间说:“不是冷么,那咱们就真的只有做点运动暖一暖了。”

他说的没错,男人真是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这事儿。

亲吻是最兼具情感与情/欲的语言,尤其如果像他一样技巧也很好,那很容易就能搅起身体最深处的*。

其实梁知璇此刻的*只是取暖,而他紧挨过来的身体有阳刚的热度,她本能地想要靠近,可意识里又是排斥的。

这样的矛盾让她头晕眼花,声音细微地说:“别在这里……”

第18章 当作末日

穆峥停下动作,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唇看。

梁知璇被她盯得发毛,又小声问他:“你饿不饿?”

不怪她有这样的联想,他的眼神就像是饥饿时看到食物的兽,只不过要吃的人是她。

穆峥周身的热度已经冷却下来,眼睛也变得冷冷的,推开她退回驾驶座,语气不善地说:“不想做就离我远远儿的,别来招我。”

也不知道是谁招谁。离得最近的热源又退开了,梁知璇拉了拉衣服,只觉得好像比刚才更冷了。

困意袭人,她却不敢睡,这样的低温环境,她怕睡过去就醒不过来。

车里只剩最后一小瓶矿泉水,她握在手里,问穆峥道:“没有水了,你要喝一点儿吗?”

穆峥没理她,大概生气的劲儿还没过去。

梁知璇拧开瓶盖抿了一小口,看着窗外道:“我有好多年没见过这样的雪了。听说北京下雪的时候最美,尤其是紫禁城,像画似的,是真的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住在里头。”

“那总该去过吧,你不是在北京长大的?”

穆峥不屑地回头看她:“你去问问有多少北京人没去过故宫,那是游客去的地儿,我没去过有什么稀奇!”

梁知璇笑了笑,总觉得他有种恼羞成怒的意思。她大概也是冻得大脑发麻了,竟然在这时候跟他聊起天来。

穆峥缓了口气,也看向窗外的某一点:“你没在北京待过,最美的雪景不在故宫,在胡同和四合院儿。”

其实不管是紫禁城还是胡同大院儿梁知璇都没去过,她飞过很多次北京,但从来都是在酒店里就把时间打发掉。

她对这座城市带有天然记忆,却又全然陌生,仔细想想,大概全都是因为穆峥。

两人难得有这样平静聊天的时候,她平静地听着穆峥说起童年:“我们家兄弟几个,小时候最喜欢下雪。他们是因为雪积起来了可以疯玩儿。大哥牵个头,几个人可以悄悄地连学都不去上,上什刹海溜冰、拉冰车、打雪仗,玩得一身泥才溜回家去。我跟他们不一样,幼儿园是全托、上学也是住校。我喜欢下雪天儿是因为天冷,一帮小子又混在一起瞎闹,最容易生病,生病我就可以回家了,回我姥姥姥爷家,他们就住胡同的四合院儿里头。我爸的司机驮着我,走到胡同口儿就能瞧见墙头和老柿子树上堆着的雪,还有地上的脚印,姥爷靠墙放着的自行车……都是自然协调的美,没有一点儿做作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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