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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杀(115)+番外

“……暂时还没有。”路明像是想起来点儿什么,“不过,我这两天倒是突然发觉,从崔家被端得半残以后,a城其他势力这几个月里一直安分。说着也有点儿新鲜,这群人平常总会搞些不入流的事热闹热闹,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么安分的时候了。”

路明开始有些揶揄,越说却越觉得不对,到最后一句,乍然收口。

他拿不定主意,目光飘向楚行,楚行随手拨弄了一下矮几的核桃,眉眼间稀松平常,根本就是不在意的模样。路明张张口,轻声说:“那我去查一查?”

“没什么好查的。”楚行淡淡地说,“你把其他的事办完就行。”

“可遇到这种时候一般不都应该是……”

楚行瞥他一眼,说:“换你当家?”

路明瞬间噤声。

罂粟从山顶的墓地下来后,直奔城北的一家会馆。进去时从一层到三层,都没有见到一个客人。只在四层正中间的一个位子上,端坐着一个喝茶的年轻女子。穿一身旗袍,见罂粟被引上楼来,站起身,微微点头致意:“罂粟小姐。我家大小姐今天不便抽身过来a城,着我前来。”

罂粟不和她多寒暄,落座后便将装着支票的信封推了过来。对方接过去,没有看便放进包内,然后抬微微一笑:“罂粟小姐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事?”

“帮我把该做的事都做好,就够了。”

对方一点头,又说:“听说罂粟小姐现在出门,都没有人跟着了?”

“说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罂粟抬起眼皮来,“你可以回去问问景致,放在她身上,你觉得她会不会信?”

对方又是微微一笑,避之不答,说:“我家大小姐有个问题,一直想问问罂粟小姐。”

“你说。”

“罂粟小姐在楚家好歹也待了十年。等楚家真的发生了变故,罂粟小姐再回想现在,会后悔吗?”

罂粟垂下眼,慢慢抿了一口茶,才说:“会。”

“但是如果不这么做一次,”罂粟平静开口,“我会更后悔。”

罂粟等夜幕低垂,才从会馆出来。依然没有回蒋家,而是自己找了家酒店住下。闭门不出地住了一周后,罂粟才从酒店中出来,去了附近的一家夜总会。

等到她进了门,便立即有人专门上来迎她。也不多话,只引着罂粟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进电梯上了顶层,再穿过一道长长走廊,等到了周围都清净的地方,又往前走一点,在尽头的一个房间前面停下,略躬了躬身,低声说:“就是这里了。”

罂粟看他一眼,那人便乖觉退走。罂粟站在那个房间门前面,抱着臂耐心等了好大一会儿,门突然被从里面猛地离开。

罂粟嘴角微微拉出一个笑容来,往后退了两步,站定。然后静静看着离枝衣冠不整,踉踉跄跄地从房间里出来。

不过是短短十多天时间,离枝已经瘦得不成人形。根本没有注意到罂粟,走了两步就膝盖一软跪下去,一阵止不住的干呕。

呕到后来,就是一阵不可遏制的痉挛。罂粟在一旁冷眼看着她背对着,头发凌乱,手指死死抠进地毯里面,像是濒死的猫一样紧紧蜷在地上,筛子一样抖动。她牙齿禁不住相互磨动的声音在这种安静的地方,听着格外瘆人。

不多久,手里的东西也哆嗦着抓不住,一只小小的铝盒子掉到地上。

罂粟慢慢踱过去,弯下腰,温婉着开口:“离枝姐,这些天吸毒的滋味还好么?”

离枝等了一会儿,才仿佛反应过来。猛地一顿,抬起头来。

她把一张脸露出来的时候,连罂粟都忍不住顿了一下。

离枝早已没了以往明艳动人的模样。面皮苍白,两只眼眶干瘪地凹陷进去,一张脸青灰枯槁,甚至已经找不到一丝人样。

就像是骷髅的骨头,仅仅在外面包着一层皮而已。

罂粟半蹲下,把那只小盒子捡起来。打开,取出里面的药用小瓶和注射针。离枝瞳孔一紧,沙哑着厉声说:“给我!”

“我不会用的。”罂粟避开她的手,把药用小瓶里的液体抽^出来,又慢慢挤出注射针里的空气,然后才冲着离枝安抚一笑,“我只是看离枝姐手都拿不稳了。帮帮忙而已。”

就算挫骨扬灰,离枝也能记得罂粟是什么人。离枝的眼神不算清明,但好歹还没精神完全错乱,她一掌朝着罂粟狠狠挥过去,像个疯子,全然不顾,尖声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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