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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头转向(27)

鄢云见围观的人渐渐散了,咬牙撑著秦空又打算回包间,秦空打死不从,舞著帕子嘟著嘴撒赖:“不要不要不要,咱要去拿包,咱要打电话。”

鄢云拗不过她,看看时间酒会也将接近尾声,场面也还算在控制之中,他答应道:“好,我带你去拿包,不过你要听话,不许吵闹。”

秦空一听,比出一根食指放在唇上,“嘘~~咱不吵,咱听话。”

她娇憨的模样逗得鄢云无奈的笑笑,把她的一隻手搭到自己腰上,顺便抽走那条碍眼的帕子,拐著她火速撤离,到了接待处秦空瞠著醉眼翻找包包,鄢云则偷空打了个电话给公关部的部长,交代他负责处理善后,话刚说完便见秦空拿手机在桌上敲打,他拦下来问:“你干嘛?”

“手机打不通,没信号!”秦空气愤的控诉。

“你打电话给谁啊?”

“孔岫,叫她接我回家。”

鄢云拿走她可怜的手机,“不用了,我送你回家。”

“不行!”

“為什麼不行?”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授受不亲,我那麼纯洁,纯洁得月光都可以穿透,怎麼可以让你送我?!”

鄢云失笑,“你纯洁得月光可以穿透?什麼体质啊?”

“总之不管咋招,就不要你送!”秦空傲娇得仿佛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鄢云扶额自语:“我疯了吧,干嘛跟一隻醉鸡废话?”

然后凑过去捞起她软绵绵的身子,一边走一边轻哄:“好,我不送你,我带你出去等孔岫。”

“嗯,那还差不多,誒?你通知孔岫了?”这孩子到底真醉还是假醉啊?

“通知了,她马上过来。”鄢云答得也很顺口。

秦空安心了,没有防备的把身体的重量全交给他,鄢云在酒店门口招了辆计程车,轻手轻脚的把她放到后座上,接著坐进来再把她圈到怀里。

车子开了一段路程,秦空挣动了一下,鄢云拍著她的背安慰,秦空困顿的眨著眼,似乎感觉有点不太对,不是说等孔岫的吗?怎麼好像已经在车上了?而且他干嘛紧紧的抱著她?很热呀!

“放开我,放开……”秦空抖著肩膀想把身上的那股压力抖开。

“乖乖的坐好别乱动!”额头上气息吹拂,嗓音低沉,握著手臂的地方更紧了紧。

秦空努力想看清谁在跟自己下命令,这麼专制,他哪位啊?

“喂,我再说一遍,放开你的爪子,老娘的豆腐这麼容易吃的吗?告诉你上一个这样对我的人还躺在医院里,至今生活不能自理呢!”

秦空感觉耳边嗡嗡的震动,接著爽朗的笑声传来,某人笑道:“原来你这麼暴力的啊?”

“小样儿笑什麼笑?牙齿白啊?快,撒手!不撒手有你好看的!”秦空威胁道。

鄢云愉快的勾起她的下巴,“你要怎麼让我好看?”

秦空呲牙,他大爷的整个一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好,既然你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休怪老娘不客气!说时迟那时快,也不怎麼搞的秦空两手窜了出来,揪住鄢云的耳朵往下一拉,一头猛磕上去,只听到一声凄厉的“嗷!!!”在后车座响起。

贰伍回

计程车司机盯著后视镜,扁长的镜面反射出窝在后座的乘客,鼻子里塞了一坨面纸的男乘客正浑身上下,窸窸窣窣的摸找车资。

司机大哥看了看表上显示的金额,再瞄瞄他穿著价格不菲的名牌西装,脑中某根神经逐渐绷紧,丫的装叉拐骗娘家妇女就算了,该不会还想坐霸王车吧?

鄢云翻了半天才想起压根没带钱,因為酒会就在他下榻的饭店举办,晚上换了衣服直接下楼应酬,自然没想起要往兜里收钱。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麼尷尬,特别是发现司机大哥越来越不耐烦的表情,堂堂锦美集团分部刚刚走马上任的总经理付不起打车的钱……传出去他的脸往哪里放?

秦空趁著鄢云东摸西找的当口,爬到门边想开门下车,鄢云赶紧拉住她,突然看到从她腿上滑落的包,顿时灵光一闪,揪过来伸手掏钱包,打开红色的小钱包,惟一一张粉红毛爷爷孤零零的插在里面,他抽出来递给前面快要暴走的司机大哥,秦空大概闻到了美妙的钱的味道,一把扑过来喊道:“啊啊~钱钱钱!我的钱啊啊啊~~”

鄢云拎开她,很瀟洒的对司机大哥说:“麻烦你了,不用找了,谢谢。”然后抱起秦空直接下车,秦空挥舞著爪子扒著门框狂嗥:“放屁,他妈的谁说不用找?他大哥剩多少找多少,一分都不能少!”

司机大哥撇著嘴嘟囔:“凶什麼凶?我又没说不找……”

鄢云满头黑线,赔笑道:“真不用找了,她喝醉了胡闹的,不好意思。”说著抠开秦空的手指,拽牲口似的拽到路边,秦空不依不饶的吼:“钱呐~我的钱呐~~”

鄢云好气又好笑,这丫头真是死要钱,几十块零钱也看不开,手上使力拖著她走进楼道,“闭嘴,大半夜的乱嚷嚷扰民,当心员警抓你去关起来,罚你的款。”

一听到要罚款,秦空立马消停了,“要罚多少啊?”

“一百万!”鄢云胡诌了个数字,秦空吓得噤若寒蝉,咬著嘴一声不敢吭。

秦空是消停了,但问题又来了,他单凭印象找到了她住的楼,不过貌似这一期的楼房没电梯,也就是说他要把她背上六层……

“嗯,你还能走吗?”鄢云不抱希望的问。

“我能!”秦空比广告里的明星喊得还气壮山河,喊完还后怕的捂住嘴,贼眉鼠眼的到处望,生怕不知打什麼犄角旮旯蹦出一员警来逮她。

鄢云垂头叹气,“那好,先走走试试吧。”实在不行,他只好能者服其劳了。

扶著秦空上楼梯,虽然一路走走停停,幸运的是秦空还真撑到了最后,鄢云看著廊道两头相对的大门,问道:“哪一户是你家?”

过了几秒没听见回答,他侧目一看,秦空竟靠著墙壁,站著就睡著了,还发出细细的鼾声,鄢云愣了半晌,回过神来大手挠了挠她乱糟糟的短髮,“哎,败给你了。”

在她包里找到大门钥匙,鄢云试著去开其中一扇门,钥匙插不进去,那麼就是另一家了,他转身扶起秦空,踱过去开门,旋了几圈,锁头卡啦一响,他按习惯往外拉,岂料门扉撞到脑袋搭在他肩上的秦空,“哎哟!”

秦空原本脑门上就有个肿包,这下伤上加伤,痛得她狠狠一抽,瞌睡也跑得一乾二净,起床气一来她劈里啪啦爆捶身边的鄢云,“我靠,你脑残啊?枉费党和人民培养你这麼多年,开个门都不会!”

鄢云既没有道歉,也没有跟她计较,探手进去把墙边的开关拍下,屋子里霎时一片明亮,他扯著她,“进来。”

秦空想揉额头上的伤,可刚一碰到一咪咪她就呲牙咧嘴,频频抽凉气,奶奶的咋那麼痛?这小子该不会偷打了她吧?

鄢云环顾了一周,发现这房子不比他新买的房子东西多,偌大的客厅除了一张米黄色的折迭沙发,几乎空无一物,完全不是一般人想像中一个女人的家。

“脱鞋!”身后的秦空驀地喝道。

鄢云低头看看光洁的木地板,再看看脚上的皮鞋,“哦。”

他才“哦”完,居然看到叫别人脱鞋的某人,堂而皇之穿著鞋子走了进去,他终於认识到,这女人的酒还没醒。

鄢云苦笑著打开立在门口的鞋柜,迅速扫视一遍,在最底层看到了一双男用的室内拖鞋,他马上别开脸,鞋底蹭著地板咣咣咣的走。

秦空扑向沙发,头又不小心触到了沙发扶手,她呜呜的痛呼,左脚别右脚蹬掉脚上的鞋,趴跪成一团可怜兮兮的哆嗦,鄢云见状握住她的肩把她扳起来,“刚才谁逞英雄说能把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的?尽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秦空憋著一口气,斜著眼睛看他,“死没良心的臭小子,老娘是看你花容月貌没动真格的,你要再敢欺负我,老娘揍得你不知道花儿為什麼这样红!”

鄢云哈哈大笑,“秦空你可真是个人才啊,平时老装傻充愣,才华都被埋没了。”

秦空拍开他,“嘖嘖嘖,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是个二皮脸,挨駡还那麼乐呵,贱!”

鄢云挑眉,“你挺恨我的吧?故意借酒装疯趁机报復,对不对?”

“哼,就你这小样儿,我不稀得搭理。”秦空爬下沙发往浴室晃去。

“你家药箱放哪儿?”鄢云扯下鼻子里的卫生纸,上面的殷红血跡让他眉心纠结。

“那间,床头柜。”秦空顺手一指,然后“嘭”的关上浴室门。

鄢云进了她指的那间屋子,立即闻到满满的玫瑰花的清香,开灯一看原来墙角放了一大束鲜艳娇嫩的红玫瑰,旁边是掛著带白色纱帘的窗户,夜风撩起帘子滚著波浪,接近床边的地上铺著淡粉色的氊子,氊子上丢了几个松鬆软软的大靠枕,他联想她躺在上面,沐浴著迤邐一室的月光,抖著腿愜意自得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怪不得她会标榜自己纯洁得月光都能穿透呢,这个典故是这样来的。

双人床上只摆了一个枕头,旁边全是娃娃和绒毛玩具,鄢云抓起一隻毛毛虫造型的娃娃掐了掐,心情愉快的说:“……不错,还算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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