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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头转向(28)

“誒,我说药箱你找到没找到啊?”

鄢云听到声音回过头,就见秦空套著一件大T恤,顶著一头湿漉漉的头髮,一摇三晃的蹲到床前,扒开柜门捞出一隻盒子,“没眼力见,这点东西都找不到。”

她的身上散发著浓浓的牛奶的味道,有点甜有点腻,鄢云眼角跳了跳,站著没动,秦空不爽的瞥他一眼,径直走到氊子上盘腿坐下,白嫩嫩雪花花的大腿嗖的一下映入眼帘,鄢云嘴角抽了抽,还是站著没动。

秦空翻了一会儿,怒了,哗啦把盒子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倒了一地,她指著说:“过来,帮我上药!”

鄢云盯著她一动不动,秦空抬头又嚷:“发什麼楞?过来呀!”

是你叫我过去的……鄢云缓缓的挪著步子,很矜持的坐到氊子的边边上,视线游离了很久,终於在一堆药里找到了消肿的药膏,他拧开盖子还没开始说话,便见秦空早闭上眼睛,扬起了脖子。

沁凉的药膏涂到红肿的部位,没有心理準备的秦空抖了一下,接著感觉指尖力道适中的揉开药膏,隐隐的刺痛让她往后瑟缩,“痛的话忍一忍。”然后清洌乾净的气息徐徐的吹过来,驱散额上的疼痛和热辣,哇塞,谁呀这麼温柔的呵护,好像她是块宝似的。

秦空好奇的睁开眼,一张精緻漂亮的脸庞近在咫尺,销魂的单眼皮,直挺挺的鼻子,柔软的嘴唇,方正的下巴……而且他的小眼神咋那麼像天上的星星呢?一闪一闪的,似乎带著电流,她的心都酥麻了。

於是乎罪恶的魔爪伸了出来,抚摸著美人儿线条优美的脸部轮廓,秦空淫 笑道:“弟弟,你的小模样真招人爱,素质不错手艺也好,把姐姐伺候得好舒服,姐喜欢你,今晚从了姐吧,姐来疼你!”

远在城市另一头的孔岫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丫的谁他妈想我啦?

“皇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皇上,你还记得夏雨荷喷出的大明湖吗?!皇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皇上,你还记得夏雨荷喷出的大明湖吗?!……”

“咚!”

“哎哟我的亲娘~~哇啊啊啊~~~”

贰陆回

“皇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皇上,你还记得夏雨荷喷出的大明湖吗?!皇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皇上,你还记得夏雨荷喷出的大明湖吗?!……”

声嘶力竭的呼唤一遍遍响彻房间,拷问著“皇上”也拷问著熟睡的人们,仿佛没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復绝不甘休。

设置為渐强的魔音在抵达顶峰时,一下刺入秦空耳膜,震得她元神归位,大力翻身就像每天早晨那样去抓放在案头的手机,谁知一脑门“咚”的撞上床沿,痛得秦空哀鸿遍野,泪眼迷蒙间居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哇靠,没那麼邪门吧,睡觉睡到滚落在地都无知无觉?

秦空耙耙头髮,迷迷瞪瞪的爬起来,结果难以置信的看到她的床上搁著一双光裸的大脚丫,从size判断无疑是一双属於男人的大脚丫!

“哎哟我的亲娘~~哇啊啊啊~~~” 这声尖叫压倒了“紫薇格格”,以绕梁三日之势如破竹的威力令床上某人“叮”的一声弹起,於是睡眼惺忪的鄢云纳入视线,他眯著困倦的细长眸子,一副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混沌表情,手里还拽了两隻她最爱的毛绒娃娃……他穿越了吧?

“啊啊啊啊啊~~~”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的秦空只好接著放声嗥。

“皇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皇上,你还记得夏雨荷喷出的大明湖吗?!”

“啊啊啊啊~~”

鄢云没好气的插在两种混乱的声音之间开口喝道:“闭嘴!去关了闹鐘!”

秦空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狗刨似的爬到丢著包包的角落,忙不迭的翻出手机,按掉孔岫硬塞给她的搞笑闹铃,刹那还给世界一片清静,鄢云吐了口气,往后一倒又躺下,蹬著脚丫扯起毛毯盖好,脑袋埋在枕头里继续梦周公。

而秦空算是彻底的醒了,她惊恐万状的撒丫子奔进浴室,坐在马桶上啃手指,小十六怎麼会在她家?怎麼会在她床上?思来想去一个记忆点猛然闪现,昨晚酒会上她替他挡酒,一杯烈酒下肚,她——醉了!

然后咧?小十六扶她去包间休息,她挨不过酒劲儿的煎熬,决定打电话给孔岫接她回家——这是她俩之间的默契。因為她酒量太差,不论什麼酒多少酒,一沾便不省人事,非得有朋友帮忙负责把她运走,否则只要她睡过去,甭管路边、田边、茅坑、臭水沟不到天亮她绝对醒不过来。

这其实是有经验教训的,大学毕业那天,晚上宿舍里的几个姐妹一起去吃散伙饭,席间她被眾人起哄喝了一杯啤酒,立马趴下没了动静,折腾得姐妹们轮番上阵,怎麼威胁利诱、拳打脚踢,老娘就是睡死过去,天王老子来也没用!孔岫没辙,找了当时正在追她的一“桃花”背她回宿舍,隔天醒来她跟孔岫道谢,孔岫直呼她是故意整人的。

那次酒醉过后,秦空得知自己酒品还算不错,不闹不哭不疯不颠,让她舒舒服服的有地儿睡,那麼基本不会给人民群眾添麻烦。

既然她在家里醒来,小十六那大活人咋凭空冒出来的?难不成孔岫请他搬她回家,然后趁她睡著心生歹念,打发了孔岫再把她酒后那啥了?!

秦空连连惊喘,惊喘连连,七手八脚扯下底裤检查要害,不见丝毫不轨痕跡,她还是原装“正”字,谢天谢地,玉帝如来观世音悟空耶穌他妈玛利亚保佑,她没有辱没门楣口胡!

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新问题接踵而来,别看孔岫平时流里流气没个正行,对姐妹还是很有爱的,不可能放任醉酒的自己跟一男人共处一室,由此可鉴小十六并没有打电话给孔岫咯?又一个记忆点闪现,秦空飞快的刷牙洗脸,不顾嘴上丝丝的抽痛,跑出浴室掏出钱包,空的!她不死心倒转过来用力抖了抖,连个钢鏰儿都没见滚出来,她绝望的瘫坐在地,背靠著墙死死的盯著床上安然熟睡的人影。

“鄢总!鄢总!鄢总!你醒醒啊!醒醒啊!”她扑过去揪开毛毯推人。

鄢云嘟囔著缓缓张开眼,秦空举高钱包问:“昨晚你真的花了我一百块打车?”

鄢云神智尚未清明,点了下头,含糊的“嗯”了声。

秦空跳起来暴走,一百块!一百块!一百块!她的一百块!她一星期的伙食费!嗷嗷嗷~~对於一个债臺高筑的人来说,这一百块不仅仅是钱,那是命啊啊啊啊~~~

鄢云扶著头坐起来,目光呆滞的看著她在面前又跳又跺的走来走去,秦空见了更气不打一处来,“鄢总,一百块车钱可以围著外环绕一圈了,你懂不懂啊?”

鄢云还是点头,“噢,下次我让司机绕完外环再开来你家。”

秦空吐血,呸,你个乌鸦嘴,老娘这次就吃亏大了,你丫的还惦记有下次?!

鄢云打了个哈欠,下床起身说了句:“借你家厕所一用。”

他施施然越过她走向浴室,秦空呐呐的望著,皱得像咸菜的衣裤,乱蓬蓬的头髮,有点破皮的鼻头……一个记忆点驀地闪现,秦空打了个激灵,她……仿佛、好像、貌似拿头磕了他一下!

她唰的冲到化妆台前,踌躇再三终於一鼓作气扒开刘海,额头上果然有一淡红微凸的肿块!

鹅滴神,不是吧?她真的、真的、真的干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儿?秦空对著镜子乾笑:“呵、呵呵、呵呵呵……”这下完了,毁了,跟小十六的恩怨想两清估计是没指望了……

誒?秦空突然顿住,手指奇慢的拂上嘴巴,这里怎麼也肿了?特别是上嘴唇往外翻翘,跟安吉丽娜的朱唇似的,秦空左看右看研究了半晌,挖空心思回忆却再也抓不到任何有用的记忆点,红肿的嘴唇儼然成了“无头公案”。

鄢云简单的梳洗了一番,他走出来看到秦空捂著嘴怔愣出神,眼神瞬间黯淡,低头看了眼时间,“做点吃的,我饿了。”

秦空茫然的抬起头,镜中的他清雋迷人,晨曦的金芒铺洒在他身后,氤氳出一层淡淡的光影,肌肉的轮廓从衣服里隐隐透出,犹如水墨画的明暗过渡,朦朦朧朧昂藏著挺拔之美。

“……噢,稍等。”秦空马上站起来,两颊发热,心如擂鼓,缩著脖子迈著小碎步跑出了卧室。

急急忙忙进了厨房,打开冰箱她傻了,除了两个前天晚上顺来的盒饭,其餘什麼都没有,让身娇肉贵的大少爷吃两天前的剩饭……呃,她真是活腻味了,再说她也捨不得!

一隻手从后方插进来,直接拿了一盒盒饭,秦空不及制止,鄢云打开盖子,蹙眉看了两眼,然后盯住她问:“这是什麼?你平时就吃这个?”

秦空一把抢回来,尷尬的说:“这个月……超支了,我,我没钱……”

鄢云一边严格的审视她,一边消化她话里的意思,冷不防笑道:“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月光族’?不但是身体连同存摺都纯洁得能被月光穿透?”

秦空呛到自己的口水,M个别的昨晚她把“纯洁与月光的秘密”也跟他说了?内牛满面,她屎了算了!

鄢云歪著脑袋,观察她万念俱灰的惨白小脸,“虽然今天你们不用按时上班,不过我不能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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