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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头转向(51)

岂料鄢云比她更愤怒,他站直腰身,高壮的个头居高临下的睥睨著她,辐射出的冷冽气息让楼道里的气温速降几度,一门之隔的大毛正襟危坐,瞪著一对乌黑的狗眼密切的关注著他们的动静,不时呜咽一声,秦空顶著他凌厉的视线,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靠,什麼世道?做贼的比抓贼的还有气势。

“告诉你秦空,我什麼游戏都玩,独独不玩感情,我没你想像的那麼无聊,那麼有空!”鄢云凝著脸,每一句话咬字极重,她分辨出尾音里有几处带著混乱的腔调,往日他总用轻快的语气来掩饰,不愿凸显他的身世背景,“没错,我是很有钱,我是含著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一辈子顺风顺水走到今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不等於我对待感情就不认真,我的态度一向是不投入则已一旦投入绝对全心全意,你明白‘全心全意’代表的意思吗?”

秦空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她也糊涂了,不可思议的瞪著他,那眼神跟大毛如出一辙,鄢云嗤笑两声,“你準备好做鄢太太吧!”

“鄢、鄢总……”秦空给他笑得头皮发麻,身上没一处不发抖的,特别他……貌似在求婚?鄢太太!?她震惊得不知该说什麼,突然她像被针扎似的跳起来,高举左手亮出结婚戒指嚷道:“我有未婚夫了,我和小武老师马上要结婚了,这是全公司的人都知道的事实!”

鄢云阴测测的斜了她闪亮的指间一眼,然后慢条斯理的说:“未婚夫不是丈夫,马上要结婚不是已经结婚,我还有的是机会。”

秦空被噎著了,她肯定此人来自外太空,是外星入侵生物,他的脑子构造迥异,思维怪桀,无法建立正常的沟通,所以她放下手说道:“你慢慢发神经吧,我先走了。”

鄢云睨著她匆匆走向楼门,冷不丁来了一句,“中午12点,我在停车场等你,不见不散。”

秦空闻言差点没撞到门,她崩溃的梗著脖子吼:“随你便,爱等不等!”

大毛见她出来激动的扑上前猛摇尾巴,户外的日头烈烈当空,照得秦空头晕目眩,真是里面一个世界,外面一个世界,回首已是百年身啊,她眯著眼试了几次才套好大毛的项圈,刚刚打算起脚离开,谁知鄢云阴魂不散的在背后补充:“等不到你,我直接上楼逮人。”

肆柒回

秦空六神无主的冲回家,头一件事情就是收拾几件衣服,準备逃到孔岫那儿躲几天,现在她的心情很乱,不知道该怎麼平衡下来,虽然她也清楚这样做根本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除非连工作一起辞了,否则她始终逃不出鄢云的手掌心。

大毛趴在地上看著她慌慌张张的进进出出,吐出粉红的长舌头,秦空晃了它几眼,忽然停下来对它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麼做很幼稚,很窝囊,很怂包?可有什麼更好的办法来解决呢?你以為跑到孔岫那里我就好过了吗?她一定会拷问我到底发生了什麼事儿,知道了以后一顿胖揍绝对免不了……”

长长的吐了口气,秦空烦恼的抹把脸,以孔岫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她若知道鄢云不但向她表白,并且还发出要她做“鄢太太”的豪言壮语,那丫头指定转头就把她洗洗乾净,直接丢到鄢云床上去,因為她一直认定鄢云是真桃花!

卧槽!什麼真桃花,压根是那专门跑来坏菜的假桃花!秦空走到那盆玫瑰花前,虔诚祈祷:“我说‘花仙子’啊,我知道您老料事如神,一说一个准,不过可不可以麻烦您老看在我孤荷一朵,盼了七年才盼来桃花运的份上,帮我把那假桃花咪西了行不行?”

火红的玫瑰随风盈盈点头,默默无语,大毛转了转眼珠,也默默无语,秦空洩气的坐到地上抓耳挠腮,当初“花仙子”指点迷津的时候只说要她自己判断,没具体教她遇到假桃花了怎麼处理,靠之,就是神仙也靠不住,秦空火大的踹了花瓶一脚。

秦空出屋关门,看看一手拎著的包,一手牵著的大毛,恍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悲,经不起她娘的逼婚自然回去不得,孔岫那儿去了也跟去捅马蜂窝似的,而正要离开的地方甚至不是她的家,天下之大竟然没有一处立锥之地,而造成这种窘迫局面的就是那突然脑子进水的万恶资本家!

“走吧大毛,我们流浪去。”秦空盘算著找间物美价廉的小旅馆暂时栖身的可能性,无论如何待这个风头过了再说。

刚一下楼走出楼门,靠在院子里花廊柱子上的某人便映入眼帘,一身简单的休閒装也掩饰不住他与生俱来的儒雅贵气,鄢云鼻樑上架著一副酷炫的太阳眼镜,见到她出现悠然的放下盘在胸前的手臂,“我猜得没错,遇事你第一时间只想逃避的思考模式。”

此时此刻秦空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过他,各位乡亲,八卦害死人呀!她后悔了几千几万次当初跑去八他,嗷嗷嗷~~

“打算上哪儿?我送你一程。”鄢云皮笑肉不笑的走到她面前,伸手接过她的包,掂了一下重量,“看起来整理了不少东西,那麼乾脆搬我家去好了,反正迟早是要搬的。”

“鄢云!”秦空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他,见他望著自己,虽然黑色的镜片挡住了他的目光,看不清他什麼表情,但她还是后怕的梗住,顿了顿才继续说:“何必搞得大家都不安生,放过我吧,我一个小小的职员,没权没势没背景没长相又快嫁人了,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除了我多的是条件好配得上你的姑娘,求求你高抬贵手,给我一条活路好不好?”

鄢云闻言被逗乐了,他轻佻的拍拍她的脸,说:“权势、背景、长相这些条件我都具备了,不需要再多一个人来锦上添花,我就要你这种要什麼没什麼的,多互补啊?我怎麼捨得放过你呢……嗯?”

秦空让他呛得差点噎死,这廝怎麼那麼黄世仁啊?强取豪夺、蛮横霸道,喜欢什麼就要抢到手,根本不顾别人的感受,小模样长得再漂亮又有什麼用,还不是一衣冠禽兽!?

“鄢总,我要嫁人了,我爱他,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和你在一起我不会快乐,你也不会幸福,这麼浅显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秦空拿出十二万分的耐性试著劝说他。

“我当然懂,不懂的人是你,你爱你的小武老师难道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吗?如果不是你去争取他会决定娶你吗?你这‘瓜’算不算强扭来的?”鄢云摆出民主开放的姿态,“OK,这样吧,我不介意跟他展开公平竞争,我们马上去找他,把事情摊开来当面锣对面鼓说明白,省得我这边好像在挖人墙角,搞地下情似的不光不采。”

秦空几乎没有经过脑子,惊叫道:“不行!不能跟他说!”

鄢云勾起唇角笑得极其邪恶,“怎麼不敢啊?你担心什麼?”

“我,我哪儿担心了,小武工作很忙,我不想你去打扰他罢了。”

鄢云明显不信,嘲讽的说:“噢?是这样的吗?秦空,你口口声声说要结婚了,那麼你们的感情应该很牢固,没有我插脚的餘地,而我插得进来,证明你们之间有问题,至於有什麼问题,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鄢云有一分鐘能把人说哭的能耐,他总是那麼犀利又不留情面,秦空抵不住他强硬的攻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使劲儿的憋著,直到把嘴唇咬破。

鄢云淡淡的看著她,突然一把捞她入怀,环住她微微抽动的肩头,不由得放柔了声音说道:“何苦活得这麼委屈,值得吗?你死死守护的究竟是割捨不掉的爱,还是长久等待后的不甘心?”

人聪明不是不好,坏就坏在太聪明而且不要命的直率,鄢云的话就像一把刀子,刺进心里呲啦一下血流成河,秦空立时炸毛,用力推开他恨声:“老娘委不委屈,值不值得关你屁事?用不著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总之小武我是嫁定了,你丫要是敢来搞破坏,我不妨老实告诉你,我一定一定一定灭了你这小样儿的!”

鄢云叹為观止的“噢”了一声,握住她胡乱挥舞威胁人的拳头,皮皮的说:“好,既然这样那麼我爱怎麼追你也不关你的事儿,就让我看看你要怎麼灭了我!”

秦空气急攻心,一脚踩到他的鞋尖上,不理会他痛得频频抽气,拽过自己的包牵著大毛往回走,结果走了没两步,鄢云冲上来跟在她后面,一手搭住她的肩膀,“你谋杀啊,使了多大力你知道吗?”他的脚趾怕是断了,走路一跛一跛的。

秦空翻白眼,抖开肩膀,“这位先生你要不要脸啊?你还跟著我想干嘛?”

“你害我受伤了,我要去你家擦药。”

“我靠,你见过杀了人还管收尸的吗?”

鄢云摘掉墨镜,一双澄亮的媚眼水波荡漾,“你要敢撂下我不管,信不信我立刻绑你回去……”说著说著朝她逼近,阴森森的表情偏生还电力十足,“生米煮成熟饭,然后不出一个月就把你鄢太太的名分给坐实了?”

雷震子雷性坚强,她外焦里嫩得软著身段不断往后靠,大毛夹在他们中间甩头挣扎,可他不管不顾凑著红唇压到她的耳边,厚顏无耻的低喃:“奉子成婚……多好的嫁妆,买一送一,我真有经济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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