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南风解我意(48)+番外

一闪而过的兴奋过后,她自己都信了只是巧合,重名的人那么多。

可马上她察觉出了哪里不对头,一些看起来毫无联系的事情正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起来:发生过火灾的大山,被烧死的江江,沈晓客户安排的宿营……她猛地跳起来:“陈未南,你们学校组织来过这里?栾露露也来了吗?”

“我哪知道。”知道也不能说知道,陈未南是这样想的,他怕和栾露露再扯上关系。

“我认真的问你呢。”柴焰有些焦躁。

“我也认真在回答你啊。”陈未南气定神闲。

算了……柴焰懒得理他,回头问起村医:“大叔,能和我说说当年的事吗?这对我确认一件事,很重要。”

她加重语气似的接连点了两下头。

啊?中年村医讶异了一下,随即轻叹口气,譬如这样清幽寂静的夜,其实并不适合回忆一些悲伤的事。

他起身,站在窗前。外面起了风,山坡上的小树被风吹得发着轻响。

“山里的老树原本比现在多多了。”他说。

那年冬天,蕲南难得的冷,天空苍白,日光温暖有限,他的女儿江江却坚持每天上山采野菜,下山卖了,贴补家用。

“江江很懂事,她爱画画,才考上大学,美术专业。她总说‘爸爸,等我成了大画家,一幅画就可以让你吃穿不愁半辈子’。”屋主眨眨眼,眼角早没了泪。

江江的反常是突然的,他记得有天天黑了,江江还没回家,他急了,正准备进山去找,人没出村口,便看见江江背着空空的竹篓远远走来。

江江的妈去世早,他既当爹又当妈,为江江cao心不少。他很少打女儿,可那天气急了,也担心极了,便动手打了江江两下。他手重,打完就后悔了。

坐在门口啪嗒啪嗒抽了袋烟,他闷不吭声的去了村医院,给江江拿伤药。

再回来时,江江正趴在窗前,像有心事。他是个粗线条的男人,嘴笨得很,只会直愣愣地问女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江江最初什么也不肯说,直到三天后,饭桌旁,她夹起块芹菜,迟迟没吃,突然问:“爸,怎么才能让一个人开心呢?”

江江是恋爱了吗?对方是谁?江江几天的反常是因为他?

这一连串的问题想得他脑仁疼,他揉着头发,回了句:“你还小,别想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吃饭!”

他真后悔,就算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至少也该问一问。如果问了,或许他就不会让江江进山,江江也就不会出事了。

几天后,一场山火之后的云冲慕,烟霾遍地,解放军在一棵烧成黑炭的树旁找到了江江,她蜷成一团躺在地上,她不会笑,不会说话,不会画画,再不会活不过来了。

“火灾是哪天发生的你还记得吗?”气氛低沉的房间里,柴焰惋惜的问。

村医呵了一声,“怎么能忘呢?新年第一天,一月一号。”

所有线索全对上了!

柴焰的大脑因为这即将揭晓的真相而兴奋工作着。

死了的江江无疑是楚爵口中的那个江江,安排聚会的客户无疑是楚爵,他希望她发现什么。可江江和楚爵是什么关系,江江的死又是否和楚爵有关,楚爵为什么会对栾露露执着,这些她依旧不懂。

夜风清凉,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了柴焰一跳。她看东西仍是模糊不清的,陈未南鄙视地白了她一眼,“费劲劲儿。”

他抢过电话,想帮她接听,按下通话键前,他又犹豫了。

栾露露又打电话来干嘛?

“谁的?”柴焰问。

“……那个露露。”陈未南不情不愿接起电话,举着听筒放去了柴焰耳边。不知怎么,他觉得此刻他的形象很贤妻良母。

陈未南抿着嘴,难掩得意。

如果不是栾露露声音太大,大的连他都听到了,或许他会把自己的想法拿出来和柴焰交流一下。

“柴焰,楚爵要跳楼!”栾露露带着哭腔说。

☆、Chapter7不惧(1)修

Chapter7 不惧

有的人接受别人给她的好,心安理得,有的人总嫌别人予她太多,诚惶诚恐。我不是这二者,我希望我爱的人可以再爱我些,并且,我愿爱他更多。幸福、生死,从容与共。

Chapter7-1

从没觉得,夜也可以是寂静明亮的。

栾露露站在延展式的高楼天台上,眼睛才向身侧旁的霓虹街楼轻扫一眼,便惊恐万分的合上眼。她嘴唇颤抖,整个人被二十八层厚重的风吹得摇摇欲坠。为了不摔倒,她手抓紧一旁的栏杆,人渐渐找回了踏实的感觉。

上一篇:一叶倾晴 下一篇:上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