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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解我意(49)+番外

就在当晚,她看到冯疆董事长易主的新闻后,便疯了一样开始找楚爵,可几乎找遍她能找的地方,依旧一无所获。

抓狂时,她意外地接到了楚爵的电话,楚爵告诉她,他在她住的酒店顶楼。

此刻,呼吸渐渐平息的栾露露握着没挂断的电话,看着背影孤独的楚爵,“楚爵,生意败了可以再做,至于离婚,我不闹了,你下来吧,别站在那了,危险。”

栾露露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进柴焰耳朵里,她坐在一辆大的夸张的黄色商旅巴士里,朝市区方向行进。

“陈未南,你的手行不行?”柴焰担心的问。

“放心,手残开车比瞎子安全。”陈未南微笑着,又用力抓牢方向盘,晚上救她时太匆忙,手受伤他也没发现,别说,现在真有些吃力呢。怕她担心,陈未南举起右手握了握,“再说,你看离残还远呢。”

“乌鸦嘴。”柴焰骂道,倒也因此放心了些。

体型巨大的巴士转过了一个大弯道,他们离市区的距离还有几公里,而栾露露的电话仍然在线。

楚爵站在风里,再往前一步,就是直坠的深渊,栾露露屏息,生怕他做什么傻事。灯火遥远,楚爵的脸满是惆怅。他摇着头,对身后的栾露露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江江是谁?柴焰今天应该已经替你找到答案了。”

栾露露忍不住浑身颤抖。

她还在纠结江江,还在纠结那奇怪的生日吗?

答案是肯定的。

可她现在不想再纠结了,她只想一切恢复原样,她不知道什么江江,楚爵还是爱她的老公。

“楚爵,你下来吧……”她怕他真的跳下去。

栾露露捂着脸,她也要撑不住了。

“栾露露,你先别哭,开免提,我和他说。”柴焰大声说着,没猜错,江江的死和楚爵有关。

依言开了免提的栾露露抽噎地“嗯”了一声。

“楚爵,江江的死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单单是因为冯疆,你是自责吧。”联系楚爵的种种反应,只有这个是唯一的合理解释。

楚爵轻声笑了,“何止是自责呢?”

多少年了,这个秘密压在他心里,他谁也不敢说,就这样,沉甸甸的情绪藏着藏着,让他和露露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他不是没想过说出来,可人性胆怯作祟,他迟迟不敢说。

如果不是他安排柴焰发现那些,或许他仍然没有勇气说出这一切。

他大力吸口气,冷风随之灌进肺腔,满腹冰凉,夹带起那年冬季的记忆。

他是在和朋友开车兜风时认识的江江。

湿冷刺骨的灰色天气里,他们迷路在崎岖盘旋的山路上,江江当时正背着竹篓进山采菜,看到停在路中不上不下的他们,好心的上前指路。

“小姑娘,万一我们再迷路怎么办,不如你跟我们上车,方便指路。”他的朋友都是有钱的公子哥,知道没危险了反而起了玩心,三两下把江江骗上了车。

等江江发现事情不对时,一切都晚了。或许是从没遇过这样的事,江江抱着篮子边哭边求着车里的人。

楚爵坐在她旁边,闭目养神,他那几天心情不好,被江江一哭,心更烦了。他睁开眼,“在哭就真把你卖掉。”

“啊?”江江眨眨眼,明白了什么,松口气,“真以为你们是拐子呢?”

楚爵合上眼:“你浑身上下,哪里值得拐?”

江江不说话了,楚爵却觉察到她的窘态,心情因此大好。他不知道,因为这几句玩笑,江江把他当成了好人。

“我可不是好人。”他这么告诉江江。

他很心烦,因为他才上任,公司的那群老家伙就给他脸色看。这些心里话,楚爵不可能告诉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黄毛丫头。

可江江却出奇的关心他,离别的村口,江江低着头,小声对他说:“要是不开心,就来山上转转,山里空气好,人呆久了,心情就好了。”

他没回应,径直回了车里。

夜清冷寂寥,江江的声音遥远如风:“再来多穿些,山里冷着呢。”

“楚爵,你被人家姑娘看上了?”朋友看玩笑地说。

他回了朋友一句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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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没想到他会再去山里。

那天,他是真的气了,他很认真准备过的项目被上了年纪的副总手一挥否了,否决的理由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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