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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218)

“苏闻哥,帮我擦个药呗。”

苏闻来得很急,开门时,呼吸都是乱的,平日温润的脸色此刻显得有些严肃,一向整齐的衬衫也凌乱狼狈,像是被人拉扯过。

进门就听见江画的请求,苏闻脚步一顿,急步走向沙发:“你受伤了?!”

“呜,我最近特倒霉。”

“怎么回事?”

如果是面对别人,江画的第一反应肯定是隐瞒,但苏闻是他从小到大最信赖的人,向他抱怨示弱早就成了习惯,隐瞒分手原因是因为担心苏闻会针对越歌,但如果是秦扬,他就一点都不担心了。

简单把被秦扬报复的事说了一遍,江画伸着脖子让苏闻上药。

“你答应我千万别和我爸妈说,也不要报警。”

苏闻僵做在沙发好一会儿,才消化掉江画寥寥几句的内容。

他面色由青转白,浮现出恼怒后怕的神色:“为什么不报警?抓不到秦扬,你下次遇到危险怎么办?”

苏闻的语气是江画陌生的严肃,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讶然看去,苏闻这才意识到什么,话音缓和下来,循循善诱道:“画画,必须要报警,不然还会出事。”

如果是正常情况,江画当然会报警。

他避开苏闻认真的注视,犹犹豫豫道:“当时越歌来救我,把人打了。”

苏闻愣了愣,耐心等他说下文。

“打得特别狠,满地都是血,胳膊...胳膊好像也断掉了。”

“...当着你的面?”

江画点头,至今想起那副场面都心有余悸:“最后还把人锁在了柜子里,不知道秦扬伤成什么样,万一特别严重,会影响越歌吧,防卫过当什么的...”

除此之外,还有个原因。

江画对越歌的话抱有怀疑,他不确定越老爹一百万的赔偿金到底和越歌有没有关系,万一所谓的意外和越歌有关,如果报警,这么巧的事,警察肯定会顺势追查。

江画眼神躲闪,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说:“他把我救出来,我不想连累他,我现在还欠他一百万呢。”

一时间,苏闻表情变化莫测,艰涩问:“你是说他为了救你才凑的一百万,还给秦扬跪下了?”

江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差点跪下,还好我反应快!”

苏闻没再说话,细细擦掉江画脖颈上多余的药膏,对着开始结痂的伤口出了会儿神,动作很轻地帮他重新上药。

这和他想象中不一样。

先入为主的偏见里,越歌接近江画就是抱有目的的,对于那种城府深沉的利己主义者来说,明明通知江家才是最没有损失的选择。

没等苏闻想明白,他便已经问出了口:“他当时为什么不通知江家?”

说起理由,江画顿时脸热,红蔓波及到正在上药的脖颈,以至于苏闻动作稍有定格。

“他说赌不起,怕我出事。”对着好朋友秀恩爱,江画把自己说不好意思了,结结巴巴解释:“我本来也奇怪呢,不过后来想想,当时我爸妈都不在a市,知道后可能也会先报警吧,秦扬那疯子真打算看见警察就动手的。”

结果越歌来了,还是因为秦扬点了个外卖就找来的,别说靠江家能不能找到他,就是警察可能都没越歌脑子转的快。

苏闻沉声问:“你们不是分手了么?”

“唔...刚刚和好了。”

来之前,苏闻不顾陈梦榕的哀求与阻拦,下定决心要告知江画和江家伯父伯母越歌的所作所为,多年的蛰伏待发,避免亲弟弟一样看大的江画遭人算计,现在他却有些犹豫了。

如果越天成之死只是越歌为了救江画而临时下定的决心,那是不是代表,他和江画之间可能不只是简单的利用关系。

不对...那几份保险是两年前买下的,越歌早就有这个打算了,迟迟没有动手而是选择用钱捧杀越天成,不过是怕落下把柄,打算通过这种纵容的方式提高意外死亡的概率罢了。

像现在这样临时动手必定是冒了风险的。

苏闻越是细想就越捉摸不透越歌的打算,如果越歌真打算插入苏家,不会像养猪似的耐心养越天成两年,临近成年才下手,毕竟移交监护人也需要一段时间。

最大的可能,就是越歌的确没瞄准苏家,一开始就只打算榨干越天成这一头‘猪’罢了,所以才会不紧不慢的,如今他为了江画冒了这么大风险,甚至来威胁自己保密...

苏闻不及乔修远聪明,但思维十分缜密,排除掉一切原因,仅剩的那个不可能就是答案了。

他停下上药的动作,听见自己用艰涩的声音问。

“画画,他真的喜欢你吗?”

几天前江画都是不确定的,现在他却是一百个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