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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记(3)

因为他的皮肤十分细白,廖景掐出来的手印就显得特别触目惊心,像中了玄冥神掌一样,小孩看着他爸的脖子,悲愤莫名。

第2章 苦逼卧底

“你,你,你……”他爸的气儿还没顺过来,脸色十分苍白,伸出食指点着廖景,一脸谴责的表情。

廖景虽然有点心虚有点歉疚,但出于黑社会的职业素养,还是面沉如水横眉冷对,眼神堪比冰块。当初D哥看上他就是因为他长的够冷,眼神够凶,光是瞪着眼睛不说话就能吓的对头尿裤子。

男人虽然没有尿裤子,但明显已经慑于他的淫威,很快就将怒气压了下来,目光也渐渐软了,改口道:“你,你没事吧?”

廖景撇撇嘴,一扭脖子,把后脑勺给他一亮:“这么大的包,你说呢?”

“哦……”男人无奈看了看他,露出忍让的表情,道,“对,对不起啊,那个,小孩下手没轻重。”

真是个好欺负的主儿,似乎已经忘了自己被掐晕的事了。作为一个黑社会,恃强凌弱借题发挥什么的是基本素质,于是廖景冷哼一声没说话。

“稍等我给你看看,家里有跌打药。”他爸一副息事宁人的腔调,歉意地说。

廖景摆摆手表示算了,他便抱起儿子搁在旁边一张单人小床上,盖上被,温语道:“冬冬乖乖睡哦,明天还要上学。”

“爸爸你没事吧?”小孩小手摸摸爸爸脖子,满眼心疼,小声说,“疼不疼?”

“没事,一点都不疼。”他爸低声安慰,“你睡着了爸爸就更不疼了。”

小孩吊着爸爸的脖子哼哼唧唧不放手,奶声奶气地撒着娇,他爸只好软声软语地安抚着儿子,廖景看得他们腻味,没完没了的,不耐烦地重重咳嗽了一声。

他爸的背僵了一下,几秒钟后终于搞定了儿子,打开门走了出去。

小孩包着被子偷眼看廖景,廖景凶他一眼,小孩马上把整个脑袋都缩到了被子里。

跟他爸一样,小兔子似的东西,廖景撇嘴,他从来就跟小孩犯冲,别说这么腻味的小孩了。

夜深了,小孩到底困倦,蒙着被子才一会就睡着了,发出均匀的鼾声,廖景揉着脑袋在床头又靠了一会,听到外面的木楼梯咯吱咯吱响了起来,接着门开了,男人端着个盘子走了进来,放在床头柜上。

“那个,麻烦你。”男人怕吵醒孩子,轻声说,“让我看看你的头。”

廖景歪过头,感觉几个细长的指头在后脑小心翼翼摸了摸,软软的,凉冰冰的。

“肿了个包。”男人低声咕哝,给廖景头上喷了点跌打药,然后敷上个冰袋,“没事没事,皮外伤,小孩子没什么手劲,明儿就散了。”

小孩那一下确实没多大劲,就是来的突然,揉了半天廖景已经感觉不到多疼了,伸手按住冰袋:“行了。”

男人站在廖景身边,双手搓了搓,像是很冷的样子,而后又在大腿外侧的裤子上蹭了蹭,说,“真是对不起,那个……冬冬他不是故意的,只是紧张我。”

“算了……我这是在那儿?”廖景按着头四下看看,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好像是个阁楼,屋顶是斜的,只有不到三十平的样子,摆着两张单人床,一个大衣柜,墙角立着个折叠桌,还有几样生活必须的家具,所有的东西看上去都十分单薄简陋,但因为收拾的井井有条,给人感觉非常干净舒适。

“这儿是我家,下面是茶餐厅,哦,就是良记,我和儿子住在上面阁楼。”男人解释道。

廖景“哦”了一声,男人又说:“你今天早上来我店里吃饭,菜还没上,忽然昏过去了,我就让伙计把你抬上来休息。”

“啊?”廖景皱眉,多少有点诧异,“我昏过去了?”

“是啊,刚开始以为是睡着了,叫不醒,才知道是昏过去了。”男人说,“原本说送你去医院的,没送。”

“为什么不送?”廖景估计自己是□□抽多了,要么就是过敏症加重了,搞不好真该去医院看看。

“我闻见你抽了□□,怕警察找麻烦。”男人老老实实说,“你看,我这是小本生意,餐饮业本来就辛苦,不好做,隔三差五还有人来罚款。”

“也是。”这个廖景倒是谅解。

“你醒了就好。”男人又搓了搓手,“天亮了你自己去医院看看吧,这会儿才刚半夜一点,要么你就在我这凑和一夜吧。”

廖景眼角瞥过他的手,隐约看见他左手戴着手套,不解地想:大晚上的戴手套干嘛?这疑问一闪而过,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针正好指向一点十分,廖景确实懒得回家,再说这儿也挺温馨挺安逸的,便客气了一句:“那就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