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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残疾首辅冲喜(190)+番外

然而带血的手指还未触碰到道观门扉,数支羽箭飞来,他扑倒在地,手犹自朝前伸着。

道观中的青袍女道听到了动静,提灯开门一看,顿时被满目血色惊得说不出话来,端着佛尘道了声“罪过”,忙转身回观中找人帮忙。

“是谁?”虚弱年轻的女声。

“是个快死的年轻人。”提灯女道的声音,“你身子还未好,快些躺下,我和师妹去应付便是。”

积雪被染成透红,李绪却忽的笑了起来,笑得连背上的箭矢都颤抖起来,鲜血大股大股从他身体中涌出,像是开出一朵妖冶苍凉的荼蘼。

“找到……你了……”他嗬嗬说道。

眼中的光彩渐渐覆灭,凝成一片枯槁的死寂,但他仍是半睁着眼睛,染血嘴角微微扬起,像是见到了此生最美的光景。

一队禁军很快搜寻上来,为首的查探了一番李绪的鼻息,而后挥手道:“将尸首带回去!陛下说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稍片刻,道观中的两名女道取了纱布和药材匆匆而来,然而再次开门一看,晦暗的雪地中只留下一大片殷红的血迹,以及被纷乱脚步践踏成血泥的积雪。

长安城。

“什么事耽搁这么久?晚膳凉了可惜,我就让丁叔他们先吃了。”明琬懒洋洋撑着下颌,让厨房重新热了饭菜。

“李绪找到了。”闻致解下斗篷,神色与往常无异,“在玄真观外。”

明琬一顿,立即坐直身子:“他怎么会……”

“没有碰上。”闻致道,“禁军及时将他的尸首带回了长安。”

明琬松了口气,伸手抚了抚闻致微蹙的眉头:“那是他的报应,你终于可以安心了。”

闻致神色果然消融了不少,接过丁管事递来的热毛巾擦净手指,忽而唤道:“阿琬。”

“嗯?”明琬挑眉。他一唤“阿琬”,准没好事。

“今晚有雪,”闻致说了句不相干的,而后才将帕子叠好搁在桌子上,顺势捉住明琬的手道,“可要饮酒?”

“甚好,甚好!”一旁的丁管事立即附和,交叠着手点头如捣蒜,意味深长道,“如此良辰雪景,诸事平定,是该小酌两杯。”

说罢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侍婢奉上酒壶酒盏等物,又使了个眼色,侍从们井然有序地退下。

“丁叔,这些年您倒是将眼神使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啦。”明琬好笑道。

丁叔憨厚一笑,道了声“夫人谬赞”,而后悄悄掩门退出,将偌大的厅堂留给闻致和明琬夫妻俩。

闻致给明琬斟酒,大概是为了打破沉静,又或是压在心中八年之久的心结解开,他难得轻松问了句:“若是重来一次,你还会嫁入闻府冲喜么?”

明琬想了想,轻声道:“应该不会。”

闻致一向四平八稳的手一颤,酒水沿着杯盏边沿洒出,洇湿了桌布。

明琬弯着眼睛,端过那杯酒一饮而尽,把玩着杯盏笑道:“不过,我想换个方式和你认识。不是为了利益,也不是为了冲喜,就平平常常地与你相识、相知……”

大雪天,一室暖香,酒酣情浓之际,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第二日醒来,满床狼藉,不忍直视。关于昨夜醉酒后的片段,明琬依稀记得些许,回想起她过分热情的“推拿”之术和闻致熬红的双眼,那些面红耳赤的调笑声与闷哼声交织,顿时令她一股燥热直冲天灵盖,将脸埋入被褥中难以见人。

她但知道自己醉酒后,那啥……会格外豪放,却不知还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闻致睁眼,看到她从脖子一路红到了耳根的脸色,低哑问道:“怎么了?”

他还有脸问!城府太深了,太可怕了!

昨夜弄了一整宿,明琬已是累得一个指头都抬不起,闻致竟然还是这般精神奕奕的模样,是人否?

“以后不许这样了,纵欲伤身!”明琬将闻致靠过来的胸膛推开些,以大夫的口吻谆谆劝诫。

闻致毫无悔过之心,眼眸清明地望着她,低低道:“我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是你缠着要……”

“不要说了!”明琬捂住了他的嘴。

闻致的声音在她掌心显得闷闷的,眼眸中透着从未有过的餍足贪恋。他似乎在思索什么,许久方认真道:“明琬,我们生个孩子吧……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

明琬捂着他的唇,隔着手背亲了他,故意刁难道:“看你表现,闻大人。”

她说的是“日常的表现”,但闻致显然误会了她,将被褥一掀,翻身覆盖住她不断扑腾的身子,哑声道:“好。”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终于完结了!!!写破镜重圆太痛苦啦,不断切换角色对话,置身情境去揣摩人物心理,尤其是男女主性格都不完美,不像是《与兄书》里的谢霁和谢宝真那样,属于美强惨与小太阳的完美契合,可以朝着甜的方向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