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父债父偿/采菊东篱下(12)

想到这里,秦逸抬起头大声道:“多谢父亲教诲,孩儿记下了。”

江东篱漠然点头道:“很好,我也希望你能记住这个教训。日后再要害人时小心些,莫要被人抓到把柄,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秦逸看着男人漠无表情的俊脸,心道:以后不会了,同样的错误,我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

江东篱教训完了儿子,便令何韬将秦逸放下来送回房间,又命萧灵柩前去替秦逸上药。

安排好这一切后,他才缓步走出刑堂,回到主殿继续处理宫内事务。

江东篱认为自己对儿子的教育方法是正确的,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只有心狠手辣的强者才能成为他人命运的主宰,而弱者却注定只能沦为强者手中的棋子,任人搓圆捏扁,自己丝毫做不得主。

他江东篱的儿子,当然要成为强者,成为大多数人命运的主宰。杀伐决断、阴谋阳谋,这些上位者必须学会的手段,自己日后自会尽数传授给他。

然而,江东篱做梦都没有想到,他这个儿子竟然比他想象中要厉害得多,厉害到很多东西都无师自通,厉害到胆敢阴谋设计他这个亲生父亲。

可惜,等他明白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十章河蟹修改,完整版在这里

我、我我居然虐攻了……

不过小攻翻身的日子马上就到了,强受父亲就等着被儿子圈圈叉叉S、M吧~~~~

12

12、算计 ...

江东篱惩罚过秦逸后,对他的态度便又恢复了以往的不冷不热。

他仍旧派柳黛每日督促秦逸练功,偶尔也会亲自指点秦逸几招。

然而,除此之外,这对父子就很少有交集。

这时秦逸已经十七岁了,再有一年就到了加冠的年龄,江东篱却始终绝口不提让他认祖归宗之事。

秦逸始终猜不透这个男人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心中不免暗自焦急。

江东篱今年三十四岁,正是男人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只要他高兴,随时都能给秦逸再添上几个弟弟。

而这,也是秦逸最忧心的。

此外还有一件事令秦逸很闹心,那便是江东篱每日仍旧留恋花丛纵情声色,身边的床伴换得比女人换衣服还快,每晚均要和不同的女子欢爱,把个秦逸暗中嫉恨得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那股妒火从何而来,他只知道,每当他听到男人房中传出的淫声浪语时,心底都会有一股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他人染指的感觉。

而这,正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秦逸决定,无论用何种手段,都要将男人压在身下好好地干上一次。

兴许,只要能满足心底这个潜藏已久的隐秘欲望,他对那个男人的兴趣就会慢慢地淡了呢。毕竟江东篱不过是个比自己大上许多的老男人而已,秦逸不认为自己会对一个既没胸又没屁、股,下面还带把儿的老男人感兴趣太久,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他恨了那么多年的亲生父亲。

当然,秦逸的这些小心思江东篱完全不知道,因此他仍旧每日优哉游哉地做他的灵华宫宫主,享受着那种属于人上人的糜烂生活。

直到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深夜。

那天是十五,刚好轮到秦逸值夜。

江东篱一向对黑衣侍卫队十分放心,他了解他们的实力,在他们的严密防卫下,纵然是一流高手也休想跨越雷池一步,所以他这个晚上仍旧和往常一般过得很充实。

所以当属下急急忙忙地敲门时,他的心里只有好事被打搅的火气。

江东篱推开怀中娇喘的女人,没好气地大声道:“什么事?”

门外传来侍卫惊惶的声音:“不好了,有刺客闯入,少爷被他刺了一剑,身负重伤……”

江东篱闻言心中‘咯噔’一响,连忙起身披衣下床,推开门走出去道:“快带我过去。”

那名侍卫连忙当先带路,将江东篱引到轻霞夫人所居的慕芳阁附近。

江东篱远远地看见秦逸倒在地上,面色惨白双目紧闭,胸前插着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剑,身旁地下流了一大滩鲜红刺目的血迹。几个侍卫惊慌失措地围在他身前,却无人敢移动他的身体,更加无人敢伸手拔剑,显然是害怕一不小心就会让秦逸一命呜呼。

江东篱心中焦虑,几步掠到秦逸身前,一把将他揽入怀中,这才发觉他手脚发凉,呼吸微弱紊乱,看来伤势颇重。

江东篱不由心中一沉,慌忙将手搭在秦逸低垂的手腕上,仔细查探他的脉搏。

这一探之下,只觉秦逸脉搏似有若无,显是危险已极。

江东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心头惊慌,转头吩咐身旁呆立的侍卫赶去药堂请萧灵柩过来,然后抱起秦逸的身子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然而他只走出了十几步远,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四肢酸软无力,竟连怀中的秦逸都抱不住,失手将他摔在地上,紧跟着自己也身子一软,倒在秦逸身上。

江东篱立刻猜到自己方才心情激荡之下不慎中毒,心中惊怒交集,刚想暗运内力相抗,忽然看见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秦逸猛然张开了眸子。

江东篱心中霍然一惊,还未等他有所反应,秦逸已经闪电般出手,疾点他包括哑穴在内的七处大穴。

受制的那一瞬间,江东篱忽然全都明白了。

原来,一切全都是自己这个儿子搞得鬼。

秦逸好整以暇地从地上爬起身子,然后用双手仔仔细细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这才缓缓伸出右手,将‘插’在胸前的长剑拔了下来。

江东篱在夜色中看得分明,那只是一柄断剑,想来是被秦逸用一种粘性极强的胶状物粘在胸口的,地上那滩鲜血肯定也不是秦逸的血。这一切都是秦逸精心布置的假象,目的自然是为了引得自己心神大乱,从而降低警惕让他有机会下毒。

只是,从自己赶到现场到中毒倒下,秦逸始终没有动弹过一下,那么他的毒又是怎么下的呢?

江东篱用森然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秦逸全身,片刻后忽然想到了什么。

秦逸见他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衣衫,目光中怒火大盛,遂展颜一笑道:“居然这么快就看出了我是把毒药涂在衣物上,看来你也不算太笨么。可惜你发现得有点太晚了。”

江东篱口不能言,只用一种冰冷到极点的目光凝视着他。

秦逸清楚地看到他眸中毫不掩饰的轻蔑讥诮,知道他是在嘲笑自己太过没用,只会用下毒这种卑鄙手段,心中不由恼羞成怒,我手段卑劣又如何,现如今你不是落入我手中了么?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可是你教会我的。

想到这里秦逸轻佻一笑,弯下腰将丝毫动弹不得的江东篱抱在怀中,不无得意地道:“父亲大人,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要知道你的命运现在可都掌握在我手里了呢。”

江东篱抬头怒视着他,深黑的眸子流动着冷冽可怕的光芒,显示着他此刻胸中汹涌的怒气已至极点。

如果是平时,秦逸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定然会战战兢兢忐忑难安,如今却丝毫不惧泰然处之,毕竟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没什么可怕的。

秦逸抱着江东篱施施然走回住处,那几个被他事先收买的侍卫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以防不测。

秦逸命他们守在院门外,不得放任何人进入,然后大踏步走进自己的卧室内,将穴道受制的江东篱放到内室的床上,又返身回去关好房门,这才慢慢踱回内室中,伸手解开了江东篱的哑穴。

江东篱穴道被解,却不急于开口,静默片刻后,方用一种冷静到可怕的声音问道:“你想要什么?灵华宫宫主的宝座么?”

秦逸点点头,又摇摇头,嗤笑一声道:“不止。还有别的。”

江东篱口中和秦逸说着话,脑中却飞快地转过无数个念头。他心知肚明,秦逸既然敢设计暗算自己,想来已经暗中安排好了一切。

而他最信任的几个人,商玉川半个月前被他派去江南分舵视察,没有两个月绝对回不来,萧灵柩不懂武功,基本上可以无视,至于柳黛……江东篱心中冷笑,恐怕那个女人已经被秦逸策反了,否则有她在宫内坐镇,秦逸绝对不敢轻易对自己下手。

江东篱不知道秦逸用什么条件收买了柳黛,也没有兴趣知道,此刻他思考的是要怎样稳住秦逸,然后设法骗到解药,从他手上脱身。

秦逸当然知道他脑子里在转着什么主意,遂轻笑一声道:“父亲大人,你不要痴心妄想能够逃出这里。你中的九毒化功散是我耗费了一个月时间,用九种珍稀毒物精心炼制的,就连萧灵柩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配制出解药,当然,我也不会给他配制解药的机会。你的黑衣侍卫队已经在我掌握之中,你的右护法现在也只对我惟命是从,至于萧灵柩和花媚烟,你知道这两个人没什么用的。明天柳护法会宣布你需要闭关练功一年,这一年期间,灵华宫的一切事务,自然由我,你这个唯一的儿子来代为处理,想来父亲大人应该不会生气反对吧。”

江东篱看着秦逸,目光闪动,片刻后忽然一笑,柔声道:“怎么会呢?我的儿子这么能干,我这个做父亲的高兴还来不及呢。其实你也不必这么心急,我就你这么一个独子,灵华宫宫主的位子,为父不传给你,又传给谁呢?事实上我这个宫主早就当得不耐烦了,即使你不来这一出,我也正打算将灵华宫交到你手上呢。”

上一篇:帝倌 下一篇:落樱之都(焕紫赤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