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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霭(116)+番外

作者: 吱呜哀 阅读记录

本想去书房,但反应过来时又来到了衣帽间。

一推门就不愿再离去,他一屁股坐在软毯上贪婪深呼吸,努力想寻找庄的气息。

一天内《春霭》被拿走,又收到了被包养的邀请,头昏脑涨,发烧中暑,心中的委屈难以被镇定,他虽然孤身一人但也不好意思正大光明地哭,于是起身取了一件庄的衬衫盖在了头上。

柠檬、薄荷和檀香,近距离闻到后脆弱更脆弱,彷徨也更彷徨。

吴霭的情绪和泪水一起泄洪,不知道《春霭》应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春霭应该怎么办,紧紧抱着那盒礼物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再拆。

夜太安静,孤独和无助都入骨,他祈祷似地嗫嚅:“爸,你还记得庄安吗?你写给他要好好练琴的后面应该再加一句:‘不要丢下吴春霭’,他会听的。”

可是吴辉已经不在了,庄也疑似丢下了自己,他难过,在不经意间听见了红绿黄黑。

狗吠一阵逼近,然后又飘远,怅然若失间后背很痒。

吴霭伸手挠脊柱的位置,有个灵动的感觉一下窜到了鼻腔。

鱼和羽毛?他迷茫,怀疑自己是发烧了又感冒,于是像小狗似地缩紧身体,又像抱药一样抱紧礼物,可这时听见了其他声音,眼前突然一亮。

衬衫像新娘的盖头一样被掀开,澄澈的灯光照了过来,紧接着头顶被熟悉的手掌抚摸。

“小吴霭。”

同样熟悉的声音呼唤。

泪未干看东西都模糊,但只一瞬间眼泪又夺眶而出,他身体像雕塑一般僵硬却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抱紧后害怕是梦又害怕自己醒。

空气和夜凉都凝固了,吴霭哭泣着,无比眷恋地也唤:“庄啊——”

拽:夏知礼有钱也不上来就谈包养啊——

宁:呵呵,各有各的路子,此文又名《我玩具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第54章

去了哪里?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为什么不理人?——想要弄清楚的像夜空中繁星一样多;有人要抢《春霭》,有人要包养,有人被忽略了存在——想要倾诉的又如海里不尽的鱼。

吴霭把胳膊搂到最紧,额头扎进庄的颈窝,跪坐着使出自己所有的力气。

他还是忍不住哭,泪水在他的脖颈上汇出滚滚江河,明明已经回来了但仍怕来不及,生怕他再离去,生怕自己再次被抛弃。

分开了多久呢?吴霭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能力,他因为情绪太激烈脑中生出了白天被暴晒一样的晕眩。

也许是一周,但脸颊一触及庄微凉的脖颈,心中的激荡就像是一年已过去。

但如果是一年,为什么当自己的脖颈被他喷上温暖的鼻息,熟悉的感觉就如程序般被唤醒,上次拥抱大概已经间隔了一整个世纪。

吴霭的背后也有同样的压力,拥抱是双向的,太紧了,紧到就算一方放手了也挣不脱另一方的双臂。

两人跪坐着,姿势交颈,全世界的声音加起来都不过只有对方的呼吸,全世界的存在都只剩下“我”和“你”。

他太想又太喜欢,他要自己的脸颊不离开庄的脖颈,要流下的泪都顺势流淌进他的领口里,要他知道自己被丢下的委屈;但思念又如影随形,他太想看见他的面容和表情,想看他变了没有,想自己没有。

以上两者哪个都不能放弃,吴霭想把这世界上所有关于庄的好处都占尽。

他要紧贴他就没法看见他,他要看见他就不能再紧贴他,吴霭想了想,松开了自己的右手伸向了过去。

两人还是搂得紧,都一言不发。

吴霭从耳廓出发,用食指划出一轮新月,庄该是痒了“咯咯”笑但没躲,他把头枕在他的肩膀,然后自己动手把眼镜取了下来。

灯明亮,周围寂寥,两人跪坐着互相依偎却看不见彼此,吴霭感受到了庄的动作,在这样的暧昧光景下无异于宽衣,他太激动了,眼泪和心脏都骤停,灵魂恨不得跳跃出身体。

他往前挪自己,庄动了一下膝盖迎上来,最后固定下来的姿势类似前者被后者镶嵌进了怀里,密不容针。

吴霭用手指沿着太阳穴滑到了庄眉骨的位置,突出的轮廓坚毅,他从眉头开始慢慢顺到眉尾,再沿着眉尾轻轻地再滑回眉头和眼睑,然后又沿着眉心的三角去寻找鼻梁上的驼峰。

山根靠下的那个小小骨节,在柔软皮肤的包裹下让他舍不得流连——手心太烫了,怕把它捂化了。

庄承托着两个人的重量却稳固,他也不说话,只在觉痒的时候笑,肩膀带着身体微微颤动,平静又乖顺。

吴霭从没拥抱过这样的他,太喜欢了,委屈不再,想要表白,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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