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春霭(117)+番外

作者: 吱呜哀 阅读记录

衣帽间里没窗,情意浓烈后空气就像有了无形的漂浮物,周围都变拥堵,他的下体直直抵着庄的大腿根,但这一刻却并不想用这个部位得到什么。

注意力都在手上的探索,食指沿着鼻尖一跳跃就来到了唇峰处。

他迫不及待地描绘花朵的形状,想起自己牵肠挂肚的吻,只觉云朵不及它柔软,太阳也不及它温暖。

吴霭不哭了,眼泪都被激动蒸发了,他的心脏如雷鼓,想要更多,更柔软也更温暖,他想往里面走,去到庄的身体内部口腔深处,于是像捣蛋一样在他的颈窝里晃脑袋,等他一笑,就权当取得了同意。

“喜欢”太简单,“拥有”也太浅淡,吴霭无话可说了,他甚至觉得自己对怀中人的爱超过了所有人,超过了拥有洪仓的夏知礼。

他太膨胀了,笃定自己的感情天下第一。

他又用额头去磨蹭庄的耳垂,然后趁他痒就趁乱去托他的下巴,而就在这时,手掌下一片刺挠尖锐。

触感异常,吴霭抬起头愣了愣,忍不住去看庄,然而只一眼,心被揪很紧:鼻梁和唇峰都是之前的俊美模样,但额角的发丝凌乱,下颚满是胡子的青茬,眼睑半垂着抬了抬,里面密布着血丝,夕阳般凄楚。

刚才是不想说话,这番是惊讶得说不出话,吴霭从没见过他这幅样子,玉器摔了,画卷脏了,他忙唤:“庄。”

但那个音节还没有发完全就又被搂住了,庄说:“小吴霭”,深呼吸了一口,又说:“我好累啊。”

这次换他的头扎进自己的脖颈,吴霭因为意外而呆愣,被拖到了软毯上面。

头对着头,以共眠的姿势相拥,他感受到了一只动弹不得的兽,忙问:“庄,你怎么了?”室内恒温,但庄却像是害冷似的微微颤抖。

吴霭撑起身想检查他是不是受伤,却被他以并不大力气地禁锢住了。

“我没事,小吴霭,我只是太累了。”

平日的气焰被消弭,吴霭抚摸他的脸,胡茬扎手,他后悔自己只顾着温存没早点发现异常,自责不已地问:“为什么累成了这样?”庄睁不开眼睛,缓缓摇头:“没事了小吴霭,我做到了。”

“做到了什么?我好担心你。”

吴霭又要哭了,心疼到窒息。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庄把他搂住,上身近似于压迫,腿也搭了上来,撒娇似地说:“让我抱抱吧,小吴霭。”

两人席地而卧,庄平静的呼吸声很快响起,吴霭像个洋娃娃一样被包裹着,并不在乎姿势其实不舒服。

他想起身去关灯又怕吵到了他,于是勾住了刚才的衬衫,小心翼翼地盖到了两人头上。

小小的空间对外被阻绝,白色的灯光蒙了层雾一样柔和,布料框定出一个只有两人的世界。

庄已经熟睡了,凌乱、疲惫甚至不再整洁却仍然好看。

睫毛纤长微微卷曲,近距离下的五官像是雕琢的白玉,他平时太复杂,这会儿却晶莹,吴霭看得仔细,被美丽夺走了一瞬间的呼吸。

唇不像平日那么水红,但花朵一样的唇线仍然性感,上下唇并没有抿紧,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略微留了个缝隙。

他的唇离他的唇大概只有五厘米,吴霭甚至不用动身体,只需抬头、伸脖子,略微下拉一下庄的下巴就能触碰上去。

朝思暮想、魂牵梦萦,两人之间无限小又无限大,唇是通往正无穷的门,牙齿是山峦,舌头是沃野,他想亲上去,圈出属于自己的地,让这个空间从此只有庄和自己。

占有欲作祟,吴霭吞咽口水。

他从未主动亲吻过任何人,太紧张了,傻子似地默念:“春霭加油啊!”他凑上去,控不住心跳的五厘米像是长征万里,可谁知还剩一指节的千钧一发之际,庄像受了惊吓一般浑身一颤,下意识把他搂紧。

刚缩短的距离又长了回去,吴霭:“……”,可再抬头,心脏立马融化成了一滩软泥。

庄尽管在熟睡眉头却仍蹙得很紧,尽管在自己身边足够安全状态也并不放松。

他忙去抚摸他的背脊,又轻揉眉头的皱,哄孩子似地只发出喉音:“庄,我在。”

庄对他的安抚出奇顺应,他身体一点一点地放松开,然后,搂更紧。

吴霭从来都知道这人承受着旁人不能想象的压力,也知道他一直在付出他人不能付出的努力。

他并不在乎他是否有钱和居高位,但是难过,难过自己没在的时候,他从孩童到少年,又从少年到青年,从青年到现在的庄,历经的每一次脆弱都是谁在拥抱,谁在安慰。

两人太近了,像藤蔓一样互相缠绕身体,吴霭成为了这一刻世界上离庄最近的人。

上一篇:小傻子 下一篇:未及我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