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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做,二不羞(167)

他这辈子,只爱过一个叫苏曼画的女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下辈子呢?”莫心盈尝到了自己的眼泪,很苦很涩。

“也是她的。”权铎眼中盈满温柔的笑意,他的小女人很贪心,早就把他的下辈子、下半辈子定好了。

“心盈,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对女人而言,这句话无疑是一把钝刀,伤皮却不伤骨。

你很好,只是,我不爱你。

“哦。”莫心盈笑了笑,“那……再见。”

***

“哎,”戴茜高声嚷道,“少夫人,您想吃什么尽管叫我弄,千万不要自己来。”

像前几天苏曼画削水果不小心在手上划了一道口子,虽然不深,但也是由于她的失职造成的,戴茜一直心存愧疚。

“没事,”苏曼画笑了笑,“这些事我能做,你总不能一直让我坐着不动吧?”末了,看了负伤的手指一眼,她又弱弱地加了一句,“这是意外。”

戴茜还是放心不下,连忙把水果刀拿远了些,“少夫人,您还是坐着吧。”

自从那天晚上从别墅回来后,戴茜似乎更加提心吊胆了,几乎每时每刻都看着她,苏曼画耸了耸肩,无奈道,“好吧,那你给我削个苹果。”

“好!”

苏曼画轻轻锤了锤腰,不知道是不是睡太多,她总觉得头有点疼,心,也有些不安。

其实,还有什么不安的呢?连离婚那样离谱的话她都敢说出口了,结果再差也不过是如此吧?

可惜……苦了她的孩子。

这段时间她心情一直不太好,不知道会不会对宝宝有太大影响?

天阴沉沉的,空气炙热又烦闷,吃过饭后,苏曼画照例去外面花园走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客厅的电话响。

三叔公在午休,屋里也没有别的人,苏曼画难得地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走过去。

不是本地的号码,很长的一串,很陌生……她的手机被摔碎了,也没有买新的,曾经用这里的电话打过几次回家。

会不会是妈妈,或者爸爸打来的?

这个时候,国内应该还是深夜……

不知道怎么的,苏曼画的手冷不防地颤抖了一下,不小心把刚接通的电话又放了回去。

隔了大概三分钟,还是五分钟?电话又重新响了起来,这一次苏曼画把听筒握得很紧,“喂?”

“曼儿!我的曼儿,是你吗?”

“妈妈,是我。”苏曼画又看了一眼窗外,花园里的花在风中无力地摇晃,有好几株新栽的被吹倒在地上,她回过头,“这个时候,您打给我……”有什么事吗?

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出事了。

“曼儿……”一声悲戚万分的呼唤让苏曼画的心仿佛被铅锤重重击了一下,她屏住呼吸问,“妈妈,发生什么事了?”

“曼,曼儿,”苏春红泣不成声,“你弟弟他……他出事了……”

“怎么回事?”

从苏春红断断续续抽抽噎噎的声音里,苏曼画只听到了一些内容,“……车子翻下悬崖……深度昏迷……重症监护室……”

这时,窗外,大雨哗啦哗啦地下了起来……

☆、68 万念俱灰(四)

“我马上回去,妈妈!”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地掉下来,苏曼画的声音已经有些不稳,仿佛在秋风中不断颤抖的黄叶。

那边苏春红泣不成声,只有起伏的喘息声隔着大洋从冰冷的电话线传来,这该死的空间距离!

“不,曼儿,你听我说,”苏春红终于勉强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你一个人回我不放心,叫权铎陪你……”

“嗯。”苏曼画发出一声极重的鼻音,然后她抬起头,让那满溢的泪水重新倒流回眼眶,“妈妈,安安,一定会没事的!”

一定会没事的!他还那么年轻,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上天不会这么残忍的!

苏曼画坐在椅子上,突然觉得全身很冷,手里还紧紧握着响着忙音的听筒,她用手环住自己的双肩,以一种卑微柔弱的姿态把头垂下……在灾难面前,人的生命是多么脆弱?

接下来,她要干什么?苏曼画脑中一片空白,她惶恐地站起来,绊到了电话线,整个人摔在地上,她下意识地用手护住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