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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记(52)+番外

徐良玉身上还有脏污,袖口也多是血迹,她此时发髻微乱,真是浑身上下都没有好模样了。

身边再没有别人,狠狠松了口气,才是瞪了他一眼:“你?叫谁?你阿兄从前与我有过约定,让我不论何时何地,都护住你和檀溪,让我护住檀家,我不能食言。”

经她这么一提,少年顿时欠身:“阿嫂。”

殊不知,此时她的肠子都快毁靑了,看见浓烟滚滚就返身折了回来,幸好圆玉没有真的扔不见,不然还指不定发生什么事情。也是李德冷静得快,她可是也吓得不清!

荣生拿了麻衣来,檀溪也被带了过来,三人都跪了檀溪的身前,披麻戴孝。

人去往西方极乐之后,超度做法事会让他生前的罪责得以解脱,从此之后,檀笙的好与坏,对与错,是与非,都消散了了。檀越和檀溪这几年全当真是自己兄长,自然伤心哭泣。

徐良玉哭不出来,就默默低着头。

想必是消息早已传了出去,不多一会儿,竟是有人来吊孝了。

陆陆续续的,洛州有头有脸的人,平时不怎来往的,也都登了门。

就连陈知府也来了,檀越在旁跪着回礼,也有进门就哭的,也有来感慨一番的,也有什么都不说,进来看一看就走的。他们当中,到底有多少是来看檀笙最后一面的,到底有多少是来探望雍王的,已然说不清了。

过了晌午,李德便回了竹屋。

檀家竟是闹腾了一日,家里人也是得了消息,悲叹之余来奔丧,见了徐良玉少不得好一顿哭。本来已经干了的眼泪被亲人们一勾,顿时又涌了出来,檀笙就躺在她的面前,然而这个会对着她笑的人,以后再不在了,再一看曾经因为他,落魄了的徐家人和自己,更是悲痛自从心来,悄悄抹着眼泪。

天快黑的时候,宋凛来了。

他也守规矩,见过檀笙了,到了徐良玉的面前。

她此时双眼通红,鼻尖也红,整个人都隐身在孝服的下面,显得娇小得很,抬眼看着他,他便也看着她。

檀越在旁,不由反感他的目光,伸手来请。

宋凛不敢造次,低头随行。

陈知府还在竹屋里,不等宋凛离开檀家,就被人请了过去。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徐良玉跪了大半日,双腿已经麻了,趁着夜晚快要守灵的这空档坐了地上揉着腿。檀溪早已挨不住让麻姑带下去了,檀越给兄长点上香,回头一看,少女侧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一揉腿一皱眉。

他忙拿了一边的小圆蒲垫扔了她的面前。

徐良玉抬眼时,他已背过身去。

不多一会儿,外人都走了个干干净净,屋里也无别人,李德也换了一身素衣,缓步走来。

他一副面无表情模样,显然已经洗漱熏香过了。

亲自给檀笙上了香,才是上前:“当着檀笙的面,把你白日里对我说的话再说一次。”

徐良玉应了一声,重复了一遍白日里的话。

无非也就是表忠心,她不在意这个。

李德留了檀越守灵,叫了徐良玉。

出了屋子,外面的寒风一吹,少女狠狠打了个冷战。

石阶一下,更觉双腿麻木不堪,正是跟着李德身后走着偷偷揉着,他却已经站住了。

也不知又怎么了,才跟上前去,发现月光下他脸色十分的不好看:“这边一直缺一个管粮的小官吏,顶的是檀笙的缺,官位不大却不得给了外人去,陈知府向我荐了宋凛,此人如何?”

若是旁个也就罢了,非偏偏是他。

死者不能追回,是非对错也无人来决断了,但是活着的这个,却不能叫他这般想得好了。

徐良玉无处宣泄的恨意突然就叫嚣出来了:“此人最擅长的便是背信弃义,万万不可。”

第25章看着你

第二十五章

她在李德面前,可是告了宋凛一状。

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也几次都推了陈知府家的帖子。

檀笙一去,也许是无心参宴,总之尽管陈知府一再力荐宋凛,此事还是耽搁了下来。

三日后也算风和日丽,仅仅一单棺,也不许别人跟着,就这么几个家人简简单单送檀笙出了殡,麻姑和旺儿哭得最是厉害,檀越和檀溪这两天哭得嗓子都哑了,不出声了。

徐良玉跟着cao办了一场婚事,也是心神俱疲。

等到下了葬,云裳坊几乎断了货,年前埔货还有余热,柳相宜让罗措来叫她回去,她便一头扎进了铺子里。之前李德去陈知府家走了一遭,许多新鲜玩意都兴了一兴,许多坊间纷纷效仿,利益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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