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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13)

再有几天他们俩就要一块上学了,陶淮南嘴上虽然从来没说过,但心里其实还是害怕的。要去一个全新的环境,很多陌生人,很多天见不到哥哥。

迟苦也翻身背对着他,陶淮南听见了。

陶淮南脸朝枕头上压了压,圆圆一双大眼睛闭上了,上眼皮哆哆嗦嗦着颤。他把手从毯子里拿出来,手背在眼睛边轻轻擦了擦。

睡前冒起了很多不好的小情绪,翻身烂滚睡了一宿,醒了就全忘了。

醒时一条腿搭在迟苦身上,脑袋离枕头老远,睡得没个样。抬手揉揉眼睛,觉得有点痒。

迟苦也醒了,手放在那条腿上往下推了一把,压着他鸡了,疼得慌。

陶淮南还没醒透,被他这么一推,又想起来迟苦从来不搭理他,嘟着嘴把腿远远拿开了,劲儿使大了一下磕着墙了,脚丫磕出挺响的一声,顿时眼眶都疼红了。

第7章

迟苦听见声了侧过头看他,就见陶淮南绷着张脸嘴巴噘老高趴着倒退往床脚挪,到了床脚一出溜就滑下去了,转过头浑身都不高兴着走了。

迟苦坐起来,探着脑袋看,看到陶淮南光着脚去沙发边找十爷爷,蹲在那儿凑着头不知道嘟嘟囔囔在说些什么。

阿姨在厨房做饭,有炒蛋的味儿飘出来,陶淮南朝那边转了下头,坐在沙发上揉揉自己的脚丫。

陶晓东回来的时候陶淮南还没吃完饭,碗边掉了很多饭粒,阿姨正要喂他。

门一响,陶淮南放下勺子,惊喜道:“哥回来啦?”

勺子在碗里,他这么一松手又撅起来半勺饭,撒得哪都是。陶晓东答应了一声,跟阿姨说:“不喂他,让他自己吃。”

阿姨笑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有时候看着着急。”

陶晓东说“没事儿”。

迟苦吃过了饭坐在自己睡觉的床边,没出来。陶晓东洗完手站门口看了他一眼,然后过来坐在陶淮南旁边。

陶淮南听见他站迟苦门口了,嘟了嘟嘴。

陶晓东一坐下陶淮南就把一条腿搭过来,脚丫伸给哥哥看。

磕那一下这会儿早没痕迹了,陶晓东不知道他要干吗,拍了他一下:“好好吃饭。”

“疼呢。”陶淮南晃晃脚腕,把脚踝大骨头包露出来给哥哥看。

陶晓东闻言低头仔细看看,手放他脚腕又揉了揉:“崴脚了?”

陶淮南那点情绪可算找着人说了,跟哥哥告状:“迟苦推我了。”

“是吗。”陶晓东随口回了他一句,看起来也并不过心,推推他碗示意接着吃。

“是。”陶淮南又重复了一遍,“他推我了。”

陶晓东问他:“他推你磕着了?你俩吵架了?那要不我也去推他磕一下?”

“哎!”陶淮南扔了勺一把抓住他哥胳膊,赶紧说:“哥干啥呀……”

“不推你了吗?”陶晓东胳膊往后抽抽作势要起身。

陶淮南紧紧抓着他,小声说:“我自己磕的呀,不是他推磕的……”

陶晓东这才笑了,抬手弹了陶淮南一个脑瓜崩:“那你告什么状。”

陶淮南本来不是个爱告状事多的小孩儿,这就是那点小孩子的情绪压多了,最亲近的哥哥回来了,忍不住想让哄哄,撒个娇,不是真的想让他哥怎么迟苦。

所以哥哥一说要去找迟苦他就慌了,他和迟苦再怎么不好陶淮南也不可能编他瞎话,那也太坏了。

陶淮南被弄得又不好意思又有些心虚,本来从昨晚到现在的情绪都一直不好,这会儿低头慢慢勺着饭吃,还有点儿委屈。

迟苦一直在房间里没出来,陶晓东洗了个澡,洗完澡出来去他床上靠了会儿。过会儿陶淮南自己过来了,身后跟着十爷爷。

陶淮南摸索着顺着哥哥小腿往上爬,爬上床去窝在哥哥旁边不动了。十爷爷在床边地上慢慢趴下,尾巴扫到了迟苦小腿,迟苦又往旁边挪了挪。

“你俩上学别打架。”陶晓东跟他俩说。

陶淮南脸闷在他身上,心虚委屈劲儿还没过,也不想说话。

迟苦一如既往地沉默,要不是听见过他说话,别人八成都得以为他有语言障碍。陶晓东用膝盖碰碰他后背,迟苦回头看他。

陶晓东笑着问他:“能帮哥照看着小烦人精吧?他是烦人点儿,摊到咱们家了,那咋整,没辙。”

陶淮南瞪大了眼睛,脸朝着哥哥的方向,意外极了。

迟苦看看陶晓东,看看陶淮南,不带表情地朝陶晓东点了点头。

陶晓东身上穿着在家穿的大短裤,膝盖就倚在迟苦后背上。他眼睛里有笑意,在他之前迟苦几乎没在大人的脸上看过这种表情,所有人面对他的时候除了厌恶就是可怜。现在的姿势也有点随意的亲近,迟苦绷着后背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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