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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194)

陶晓东瞄他一眼,眨眨眼问:“好像魂儿丢了。”

汤索言反手在他肚子上抓了抓,不让他问:“别烦人。”

陶淮南“嘿”了声,重复着:“汤哥不让你烦人。”

“好好看你的电影,”汤索言闭着眼眯着,说,“看完睡觉。”

陶晓东把手放在头上轻轻地抓,给他按摩。汤索言闭着眼说:“你俩几天没吃药了。”

“我可吃了,成自觉了。”陶晓东说。

陶淮南马上说:“我也吃了。”

“听话。”汤索言随口一夸。

陶淮南又把手机拿了起来,放在手里握着,陶晓东偷着瞄他,陶淮南如果不连耳机的话玩手机没有秘密,他能听见的别人就都能听见。

后来陶淮南站起来回了自己房间,不陪俩哥看了。

迟骋的消息从那次“停”之后就再没有过了。

可这半点不影响陶淮南,那一声“停”在他心里点燃了一簇小火苗,很多念头他之前没敢想过,不敢奢望。

可万一呢?

万一还有机会……那得多好啊。

可小火苗并没点多久,差点就又熄了。

迟骋生日前一天,陶淮南跟每天一样,给迟骋发了好几条消息。

乱七八糟想起什么说什么,他这几年没跟人这样说过话了。陶淮南现在没有以前话多,新认识的人总是说他内向,陶淮南虽不至于内向,可也确实不那么爱说话了。

潘小卓来他这边校区交点东西,顺便来找陶淮南。

陶淮南在学校门口等他,陪他一块交了。潘小卓最讨厌冬天,一入了冬眼镜来来回回地上霜,太烦了。

两人坐在咖啡馆里,潘小卓正用纸巾擦着眼镜,手机嗡嗡地响了。

他把眼镜放下,低头接电话。

“没在学校。”

“怎么了?”

潘小卓语气里有点惊讶:“那你在哪儿啊?”

“那你怎么没早说啊……”潘小卓皱着眉,什么都看不清,又把眼睛戴上了。

“别别别……”潘小卓说,“你等等我呗?我很快。”

“不麻烦不折腾,很快。”

陶淮南笑着听他打电话,潘小卓从来没用这种语气跟人说过话。

小眼镜有情况了,上次陶淮南说他还不承认。

电话挂了之后潘小卓说:“我得走了淮南,对不起对不起,下次我再来找你。”

陶淮南什么都没问,只笑着跟他摆手说:“快去吧,要开心,小卓。”

潘小卓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可也顾不上多说,急慌慌地跑了。

陶淮南自己把两杯咖啡全喝了。

咖啡馆里人来人往,冬天这里总是人多,或许是因为暖和。

十二月了,明天是小哥生日,他生日在冬天,很冷的时候。

陶淮南从前没什么能送他的,每当到了迟骋生日他只能守着凌晨跟他说生日快乐,那会儿陶淮南总要抱着他,说上好半天的祝福话。迟骋睡得好好的被他叫醒,会不耐烦地亲亲他的嘴,说“行行知道了”。

一转眼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陶淮南给凡果发了条消息,问:果儿,你们还在那边吗?

凡果秒回他:没啊!哈哈哈哈你怎么问得这么巧!

陶淮南:怎么啦?

凡果给他发了个位置,发完马上撤回了,又改成文字发:我在车站等迟哥,就在你们这儿!

陶淮南意外地问:你们过来了?

凡果:路过!马上就走了!迟哥去找晓东哥啦,等他回来就走了!

陶淮南什么都顾不上说了,拿了自己的盲杖立刻走了。

迟骋回来了!

虽然只是路过,可陶淮南还是很想见他,特别特别想。

学校离哥店里不远不近,平时打车二十分钟左右,陶淮南一直皱着眉,小声说:“麻烦尽量快一点,师傅。”

“快不起来,孩子,路面有雪,滑,车都开得慢。”

司机师傅对他说话很有耐心,他遇到的司机师傅们很多都善良。

二十分钟的车程,时间足足翻了一倍。陶淮南在车上就给晓东打了电话,晓东还不知道迟骋回来了,陶淮南说如果小哥回来帮他留一留。

晓东答应了。

可陶淮南到的时候还是没能看见迟骋,小哥已经走了。

“没留住,他赶时间。”晓东跟他说。

陶淮南站那儿低着头,刚才陶淮南在路口就下了车,走过来有点急,这会儿呼吸还没那么稳。

他背过身,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主动给迟骋打了电话。

迟骋还真接了。

“喂?”

陶淮南问:“你走了吗?小哥。”

迟骋说“走了”。

“你……”陶淮南也不知道是想问点什么,他失落得有些说不出话。

他很想见迟骋,可他知道得太晚了,如果能再早点问凡果或许就来得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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