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陈年烈狗/陈年烈苟(48)

陶淮南听得心都提溜起来了, 大哥你能不能不欠了。

最后一节课了,班主任在别班上课还没回来,学生们心都静不下来了,只等着放学,教室里不算很安静。

可尽管不太安静的教室,迟苦突然站起身的动作也还是很明显,猛地起身凳子腿刮在地上的声音听来很刺耳。

迟苦大步出了教室,临出去之前还随手拎了班级门口抬垃圾桶用的拖布杆。

陶淮南想去追他,可他一个瞎子,没有迟苦带着他哪也去不了。

后桌男生好像这才反应过来,低呼了声“我操”,也跟着跑了出去。另一个后桌不知道什么情况,反正同桌跑了他也跟着跑了出去。

教室里开始小声喧哗,过会儿就听走廊那头乱了起来,有好事的男生探头出去看。

也是这天赶得巧,那天领头逗陶淮南那个正准备从水房出去,迟苦拖布杆从外面横着往门上一拦,里面四个男生谁也没出去。

小混子们被拦了还觉得挺新鲜,笑着看迟苦,等着看他要干啥。

迟苦问:“眼睛看不见那个,上周谁推他了?”

领头那个一乐,就没拿他当回事,笑嘻嘻地说:“我。”

迟苦问他:“你?”

“对,我,就我。”他还晃了晃肩膀,“怎么着呢?”

他话音还没落完,迟苦直接一拖布杆抽他脸上了。

迟苦小时候之所以被他爸打得那么惨,就是因为他得空就还手。那么丁点大的小孩儿,捡着个石头砖头晾衣杆什么的都敢往他爸身上招呼,打肯定是打不过的,后果就是会被打得更惨。

迟志德那么夸张的打法都没能把迟苦打服,他骨子里就谁都没服过,宁可打不过挨揍也不会服。

心里不怵,手劲又大,他这一杆子抽出去对方惊诧地低吼了一声,直接捂着脸没战斗力了。里面剩下那三个不干了,一起哄上来,抓着迟苦扯到一起。

后桌男生跑了过来,喊着“别打了”,迅速拉架,抱住其中一个男生不让他动。

走廊里其他教室的男生有的也跑了出来,把两边都扯开了。

迟苦已经红了眼,踹了身前男生的腿,粗喘着说:“再敢动我弟试试。”

他一旦打红了眼的时候是很吓人的,明明十几岁的小孩子眼神却凶得很。

最开始就被迟苦抽了脸的那个捂着下颌骨,眼底猩红着跟迟苦说:“你妈的,你等着我。”

这个时间各班的班主任都还没回来,走廊里也没有领导巡查,水房处起的争执被男生们迅速拉开,被带着各回各班,安静地平息了下去,没有惊动学校。

迟苦一回来陶淮南就伸手去摸,担忧地问:“打着哪儿了没有?你咋还这样啊……”

迟苦把他手从身上摘下来扔开。

陶淮南很难受,觉得自己惹了麻烦。他就是个麻烦精,从小到大哥哥们总要不停地收拾着他的麻烦。

“理他们干吗啊……”陶淮南再次伸手往迟苦脸上摸,眼睛看不到想知道别人有没有事就只能靠手摸,“打着没有?”

迟苦又把他手扔开了。

陶淮南也不松劲儿,皱着眉说:“别甩我手。”

几乎全班都在看迟苦,那个年纪的孩子总是对打架的男生有好奇。学习委员从后面小跑着送了包纸巾过来,又跑了回去。

前后有暧昧的轻咳声响了起来,陶淮南顾不上,他都不知道学委来过了,也不知道周围人都在看迟苦。

从迟苦的下颌骨处摸到了一点湿,陶淮南心里一咯噔:“这什么啊?打坏了?”

迟苦不说话,陶淮南急得去闻自己的手,确实是血味儿,陶淮南眼睛惊得都瞪圆了,迟苦不冷不热地扔了句:“小口子没事儿。”

回了这一句再就不理了,陶淮南抽了张纸去按着那处。

“你理理我吧,我错了。”陶淮南小声说话,迟苦确实气着了,陶淮南心里没着没落的,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消气。

迟苦全程冷着脸,一直到放学,提着书包就要走,陶淮南一只手抓着他书包在后面挂着跟,跟个挂件一样一直被带回了家。

家里门一关,陶淮南绷着的劲儿终于绷不住了,也不怕丢人了,也不用管二级三级不能做,书包都没顾上摘,拖鞋也没换,迟苦要绕过他进去的时候陶淮南直接胳膊一搂抱上去。

那么大了身上还有小时候那股膻乎乎的奶味儿,也不知道到底是头发上的还是脸上的还是哪儿的,也可能是因为一直抹着牛奶味儿的儿童面霜。

“小哥你理理我吧,我心里太难受了。”陶淮南把脸往迟苦肩膀一埋,自己拱着往脖子窝蹭,用鼻尖顶顶,瓮声瓮气地说,“你别生气了,也别再打架了。”

上一篇:重启呼吸 下一篇:特异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