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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47)

迟苦憋着一肚子火出来,要去房间找陶淮南。结果他一走进去,见陶淮南衣服反穿着,衣领歪着,鼻子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自己坐在床边视线空洞地朝着窗户,迟苦到底还哑了火。

一夜两人谁都没跟谁说过话。

陶淮南脑袋蒙在自己的旧毯子里,小毯子旧得毛都磨没了,平时都不太敢洗,怕给洗碎了。迟苦给他扯下来他就再蒙上,不跟迟苦说话。

陶淮南很长时间没这么生气过了,别扭得气人。

迟苦不搭理他,也真让陶淮南气了够呛,一直没发火都是自己压着的,看小瞎子那可怜样儿就算了。

陶淮南睡觉梦里都是在生气,气鼓鼓地睡了一宿,做的全是让人生气的梦。

早上醒了长长地舒了口气,气死啦。

昨天生的气睡了一宿就消得差不多了,毕竟他气不长,一般过一宿就自己排解得差不多。不那么生气了也不代表心情就好了,昨天的坏情绪一直延续到今天。

一整天两人一共没说过几句话,陶淮南是情绪不好,迟苦是冷着脸还在生气。

到了下午第二节 课间,学委照常来旁边等,陶淮南脑袋冲着窗户趴着,用后脑勺对着他们。

听见迟苦说:“你自己去吧,我不上了。”

学委吃惊地问了声:“啊?”

陶淮南也“扑腾”一下坐了起来:“啊?”

迟苦谁也没看,把桌斗里的练习册拿出来准备下节自习课用,面无表情地又重复了一次:“我不去了。”

“别啊……”陶淮南也顾不上别的了,有点着急地小声说,“你快去,你干吗,你赶紧走。”

“闭嘴。”迟苦嗓音里一点情绪都不带,“你管不着我。”

陶淮南被刺了回来,抿抿唇不出声了。

迟苦说了不去就真的没去,后两节课哪也不动,一直在座位上学习。

陶淮南难受极了,觉得自己做错了,愧疚得不知道怎么好。昨天怎么那样啊,为什么那么说话。

毕竟本质上是个乖孩子,见迟苦因为自己连课都不去上了,在座位上简直不安坏了。后来从桌斗里拿了张盲文纸,点点点,点完递给迟苦。

迟苦随手一摸,他写的是:小哥我错了,对不起。

迟苦往书底下一压,接着做题。

盲文纸挺贵呢,哥哥总要给他买,陶淮南舍不得乱用。拿了张用过的,找了个小角落撕下来又点。

—明天你去上课吧,真的对不起,是我错了。

迟苦摸完又往书下面一压,陶淮南急得去晃他胳膊,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他生气一回时间太长了,好几天都没理陶淮南。

老师问迟苦为什么不去上课了,迟苦也不说什么,就是不去了。

反正也快期末考试了,不去也行,留着时间多做点题也不是不可以,老师索性没多说他。

迟苦这下全天都在了,从早到晚不离开。

有天下午第三节 课间,后桌从厕所抽烟回来,看见陶淮南又在扯迟苦的袖子,笑了声说:“这可真行哈,看出亲哥俩了,怕小弟挨欺负连课都不上了。”

陶淮南动作不明显地僵了一下。

“是不跟你哥告状了,”后桌还在开着玩笑,逗小瞎子,“回家跟你哥哭了吧?”

陶淮南心说你今天话咋这么多啊。啊啊啊。

迟苦写字的手停了,回过头,看着后桌。

第25章

这事陶淮南根本没想说, 他太了解迟苦了,他怕迟苦出去打架。

抽烟的那么多呢,迟苦就自己, 陶淮南害怕他打不过吃亏。就算能打过也别打啊, 万一打坏了呢?

陶淮南绝口没提那天在水房发生的事儿, 谁能想到被后桌就这么给说出来了。

欠儿登么这不是……

“他说什么呢?”迟苦挑了挑眉,问陶淮南。

“谁知道他说什么……”陶淮南搂上迟苦的胳膊抱着,脸凑过去小声说话,“别理他。”

迟苦问:“有人欺负你了?”

“哪有, 没有。”陶淮南想起来在外面贴这么近抱胳膊好像不行,不太确定地问:“现在三级?”

迟苦没闲心管他三不三级, 问他:“那天不是自己摔的?”

“就自己摔的, ”陶淮南现在大了不好天天跟个娇气包似的,可撒娇本事还没忘呢,贴着迟苦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 “我笨么不是,你又不在,那地上可滑了,我一出溜就坐地上了。”

迟苦垂眼看着他,没说话。

过会儿抽出了胳膊, 回头问后桌男生:“谁欺负我弟了?”

后桌男生刚放嘴里块泡泡糖,吹了个泡泡:“反正不是我。”

“谁?”

“多了, 一屋子人呢,你能咋的。”男生不太在意地说, “过去了就算了, 我也跟他们说了下次别缺德,拉倒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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