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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84)

迟骋给他揉着胃,胃里空空的这会儿肚子都塌下去了,迟骋用掌心贴着他,说:“好像只病猫。”

陶淮南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先是“嗯”了声,又说“对不起”。

“先不用对不起。”迟骋垂下眼睛扫扫他后脑勺,“下次我说带你打针你再耍赖不去的时候说吧,我现在没打你都是看在你有病的份上。”

听声音都知道他其实现在心情很差,脾气也很差,这都是强压着火的。可他手心还是很暖乎,一直贴在陶淮南肚子上,这样很舒服,让看不到的小瞎子很有安全感。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迟骋这样压着脾气说的话陶淮南反正心情好了些,他把手盖在迟骋手上,他手心滚烫,这么热热软软地覆着还真的像小猫的爪子。

陶淮南用手指抓抓迟骋的手背,说:“对不起啦……我被你们惯得太任性了。”

小孩儿听话,一有点什么事先自责。其实也不怪他,无非就是不想打针不想去医院,半夜烧成这样也是没想到,他要能知道自己半夜会这么折腾迟骋,他自己就先说要打针了。

说话基本出不了声,喘气也费力得很,这幅没精神没活力的模样迟骋烦死了。他又把陶淮南往自己身上按了按,皱着眉说:“你就说得好听。”

陶淮南刚才脱了睡衣就再没穿,这会儿后背贴着迟骋的睡衣,被子里也暖得热热的,这样太舒服,闭上眼没多会儿就又睡着了。

退烧药还是管用,只不过药效只能维持几个小时。

天一亮迟骋二话不说带着陶淮南去医院了,假都忘了请。手机上老师打了两个电话,哥也打了几个。

迟骋看到的时候先给哥回了一个,说陶淮南有点感冒,过来打个针。

然后又给老师回电话请了今天的假。

临时病房乱哄哄的,陶淮南脱了鞋坐在床上吊着水,觉得脚有点冷,摸索着把外套车过来盖在脚上。

迟骋进来先摸摸他额头试温度,说:“没烧,挺好。”

“不烧啦。”陶淮南还是说不出话,只能发出点气音,他小声说,“我还是有点冷。”

迟骋脱了外套搭在他身上,陶淮南问:“那你冷不冷?”

“我不冷。”迟骋看着他发白的嘴唇,从陶淮南外套兜里摸出唇膏给他抹了抹。

针一直打到中午,一共三瓶,第一瓶打完陶淮南开始有点出汗了,人看着也精神多了。

迟骋手握着他打针的胳膊,陶淮南不喜欢药水流进血管里那种冰冰凉凉的冷漠感,迟骋给他焐着。

病房里暖气和空调都开得足,陶淮南出汗了就披不住衣服。他还是像个小孩儿一样,病得重不重全写脸上,病得狠了就蔫了,稍微好了点就欢实了。

他开始用那破嗓子跟迟骋说话,还一直说饿。

迟骋问他:“是想让我给你焐胳膊还是我去给你买东西?”

陶淮南想了想,笑了下说:“想焐胳膊,可是饿。”

“先饿着吧,打完出去吃。”迟骋说。

陶淮南抓着迟骋的一只手按在肚子上,问:“你感觉到没?咕噜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也没招儿,迟骋不可能把他自己扔在医院里,陶淮南什么都看不见,滚针了不知道,药没了也不知道。迟骋从来不会在外面把陶淮南一个人留在什么地方,小时候是怕他丢,后来是什么都放不下。

三瓶药打完,陶淮南彻底欢实了。

虽然不可能直接好利索了,但觉得没那么难受了。迟骋先带他去吃了点粥,陶淮南说太稀了,又吃了两个奶黄包。

迟骋没敢让他吃太多,俩奶黄包吃完只给他喝了半碗粥。陶淮南没饱,但也没再要,他自己也怕再吐。

吃完饭坐车回家,在车上的时候就忍不住开始大眼睛滴流转,头挨近了点,小声问迟骋:“你昨晚……”

迟骋扫他两眼,又把眼神转向车窗外头。

“你是不是叫我南南了?”陶淮南撞撞他肩膀,笑得跟个小狐狸一样,“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

迟骋没理他,陶淮南又撞撞:“平时咋不见你那么叫我?你平时就冷冰冰地陶淮南陶淮南。”

司机听见他说话,在前头笑了声,可能是觉得小孩儿怪有意思的。

迟骋咋可能接他这话,压根就不可能搭理。

他不搭理也不影响陶淮南自己说,前头有司机呢他也不好太放肆,等下了车迟骋牵着他的手咯吱咯吱踩雪的时候,陶淮南眼睛都笑眯了:“你偷着叫我南南,不害臊。”

迟骋挑挑眉,看了他半天,到底还是没说别的。

“南南”这事儿真把陶淮南美坏了,嘚瑟得快飞了。

迟骋从来没这么叫过,肉麻兮兮的,冷酷小迟突然这么温柔太让人意外了。陶淮南每次想起来都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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