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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笔多情(78)

“是啊。”廖文介也不禁赞同,“如再不阻止,只需五年,朝廷就是一家天下了。这些年来不少人想扳倒吕丘年,可惜均是无法举证,站出来的都被她一一解决。”说到这里,廖文介轻轻一叹,“袁家姐妹的作为,可以说是距离成功最近的一次了。”

“哦?”

冬菇听出话里之意,“文介的意思是……事败了?”

廖文介点头。

“袁继山在朝中表面与吕丘年虚与委蛇,打消其顾虑,暗地里偷偷搜集她的罪证。有袁继业的帮助,经过整整两年的时间,人证物证均已拿到。”

“哎。”廖文介无奈道,“本已大功告成,却在最后功亏一篑。”

“怎会……”

“内院有鬼。”

“有人背叛?”

“是。此人稍后还要提及,她正是我现在头疼的根源。”廖文介转了话头,“不过现在还轮不到说她。”

“再说吕丘年,吕丘年得知此事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不过她尚能忍耐,并没有马上动手,而是等待时机,打算一网打尽。”

阴险狠毒,又能收的住手,这人更显可怕。

廖文介接着道:“她花费半年多的时间计划,而后的雪境战争,终于让她找到机会,给袁氏姐妹安上了罪名。”

冬菇道:“你说她等来了雪境战争……莫非这罪名是——”

廖文介心情颇为沉重,也无暇感叹冬菇聪慧。

“对,正是通敌叛国。”

“啊……”

廖文介虽算不上有多忠诚,可是每次想到袁继业,那一身正气保家卫国的王朝将军,最后竟落得如此结果,背着叛国者的罪名含恨而终,她心里也不免恨起吕丘年来。

“那你们……”

廖文介道:“事败之后,袁继山自知性命难保,她欲将所有的证据保护好,托付他人呈交女帝。她将证据封在一个木箱里,令亲信逃出求救。当时袁继业命令我们接应这些人,并且取回箱子。”

“咦,袁继业不也被判罪了。”

廖文介道:“这正是吕丘年的高明之处。她暗中使了手段,让袁继山的罪名先行落下。她知道袁继山必定会将证据送到自己妹妹那处,便在路上设下埋伏,打算中途夺来。”

“还真是机关算尽。”

“当然。”廖文介冷笑,“要掉脑袋的事,自然要好好算计。”

冬菇道:“那之后如何了?”

廖文介抒了口气。

“我们接应的时候,正好是两伙人马相杀。”

“这不刚好,你们可以参加战局。”

“是。”廖文介道,“不过去时,交手已经有一阵了。袁继山人手损失众多,木箱被抢夺,我们自然奋力追赶。”

“吕丘年知晓此次行动的重要,府内高手倾巢而出,我们虽补充过去,但是也没有料到会有如此多的人。”廖文介忆起当夜惨况,不禁皱眉,“战至最后,已是深夜。我们两方皆损失惨重。”

“而就在那个时候,天公不作美,还下起了大雨。我们处在山路上,雨水对战况十分不利,可两边都在坚持。”

“最后,我们一方只剩下三个人,我,罗侯,还有一个先锋营出来的兄弟。对方剩下四个人。酣战之中,我们没有注意到环境遽变。”

说着说着,廖文介的手不禁覆在肋下。

“雨水冲下山石淤泥,我注意到后,急忙躲避,可还是没彻底避开。我的肋骨当时被碎石磕裂,伤及内脏,行动受制。”

“啊……”冬菇像是预料到什么,“那罗侯——”

“对,罗侯也没有躲开,他的下肢被一块巨石压住了。”

冬菇虽已料到,可是亲耳听她一说,心里还是生生地疼了一下。“他的腿便是这样伤了,然后截掉的么……”

“呵,什么伤后截掉的,那是他自己砍断的。”

“什么?!”就算冬菇再镇定的一个人,听到这话,也不禁叫出声来。

廖文介急忙捂住她的嘴,自己屏息静听,确定没有人过来方才松开手。她声音低哑,“喊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在这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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