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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若两人(10)+番外

他的语气好像在评价另一个人。庞列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透过绷带看到那道深刻决绝的纵向伤口。也许它真的杀了他,至少抹杀了他被监禁的几年,而庞列熟识的,恰恰是这几年造就出来的曾宇翩。

“庞医生,”伍湖敲了敲浴缸边缘,换回他的注意力,“想不想让我爽爽?跟曾宇禅一比我还挺佩服你的,强奸都能让我射了,和奸岂不是爽上天?”

庞列脸色铁青,后退一步:“闭嘴。”

“怎么了?”伍湖起身迈出浴缸,“我不能提曾宇禅?还是不能邀请你干我?这不是我们以前常做的事吗?”

庞列步步后退撞到屏风支脚,惊醒似的压低声音重复:“闭嘴。”

“你是曾宇禅雇来的私人医生,我是你轻易操纵的病人,乖乖配合你避开雇主满足性欲。多经典的色情桥段,想想就兴奋。”伍湖走向他,“不受监控的只有更衣室和浴室,你在更衣室干过我了,怎么能错过这儿?还是说,我需要先做点什么需要惩罚的事。”

他的咄咄逼人掩盖了英俊,灯光下的肉体显得枯乏丑陋,下体毫无情欲地吊在胯间。庞列攥住他的手腕,声音因为压抑愤怒而颤抖:“你还是想死对不对?你激怒曾总,激怒我,就只是想死。你已经恢复记忆了是不是,你自杀前就在想这些事情对不对!”

“我不想死,我享受得很。”伍湖的手落在他的裆部,隔着裤子揉捏,“我不痛苦你就失去兴趣了吗?为什么?痛苦的舌头含屌更舒服,还是痛苦的屁眼操起来更紧?”

“不许再曲解我对你的感情!”庞列猛地一扯,把他甩到墙上,“你不是曾宇翩,你是个垃圾、废物,一个不知廉耻的贱货!”

伍湖坐在地上狂笑几声,嘴角像断线的木偶般突然塌落,阴冷从眼中蔓延而出:“你也很快会习惯的。”

庞列摔门而出,却被男看护一把拉住胳膊,男看护诧异地看一眼他空落落的双手,冲进浴室。

酒瓶并没有碎成凶器,更没有割裂血管掠夺谁的性命,而是安安稳稳地握在伍湖手中,向他喉咙里灌输红酒。

跟着跑进浴室的庞列再次转身离开。

伍湖赤裸着身体,旁若无人地喝光最后一滴,抹了把嘴:“衣服。”

男看护下意识地接住他抛来的空瓶,到门外拿了换洗衣物站到他面前。

“领带不配。”伍湖把领带扔到一边,继续擦干头发和身体,“等会儿再弄瓶红酒给我。”

“……”

“这么大的房子,酒窖应该是标配吧。”伍湖瞪一眼诧异的男看护,披上衬衫,把衣扣系到顶,拿过内裤弯腰抬腿,“这儿养着医生,是不是也养着裁缝?”

男看护摇摇头。

“呿。”伍湖把裤子马甲一件件穿上,拿起西服,用指尖敲敲纸杯附近的桌面,“拿着。”

男看护拿起纸杯寸步不离地跟上,伍湖来到走廊,双手拎起西服衣领向后甩到肩头穿进胳膊,握住前襟正了正系上扣子,从袖口扯出衬衣衣袖。

曾宇禅看着他。

像保存不当的老旧照片,走样变形,丢魂失魄,但正是那个人。

他永远无法超越的完美的大哥,无论他怎么努力都会在其锋芒下黯然失色。少年旺盛的求胜欲终究会逐渐泯灭,他完全可以甘愿做一个不求上进的纨绔,但曾宇翩,却仗着蛊一般的人格魅力,说着需要帮助、其利断金之类的鬼话,让他像小丑一样继续吃力地追赶他的背影,一厢情愿地为了家族去实现联姻。

“我知道宇禅不可能比我优秀,所以我一直在用心教导他,再给他一段时间,他完全可以代替您、代替我接管集团。”曾宇翩笔直地站在父亲面前,带着惯有的理所当然的态度,轻描淡写,“您现在有两个选择,一,请接纳我的爱人,二,选择宇禅来坐这个位置。两种选择都不会带来太大损失,但相比之下,第一个是最优选项。”

亲切的兄长,深厚的兄弟情谊,全是假象,全是利用,是不知早已存在了多少年的盘算,他不过是曾宇翩的替补,是曾宇翩用来胁迫父亲曾建诚让步的棋子。

曾建诚不可能从别人提供的选项中选择答案,他用尽各种治疗手段试图使儿子恢复正常,也粗暴地把他绑在床上强行灌下壮阳药让女人跟他发生关系。

到最后,曾建诚只想把这个无可救药的耻辱一锁了之。

曾宇禅得到全部的处置权。

一年多的矫正治疗没能完全摧毁曾宇翩,他眼神还是活的,傲气仍在,他试图说服曾宇禅放了自己,但这次,他的魅力没能奏效。

因为凌驾的快感太诱人了,报复心和征服欲主宰着曾宇禅,他下了药,让曾宇翩保持着意识眼睁睁地看着亲生弟弟操干他的肛门,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宣告了自己的地位。一次,又一次,曾经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那个人被迫敞开身体,不敢睡觉、不敢饮食,愚蠢地把自己变得虚弱变成一个适合强奸的尤物。曾宇禅把他干到流血、干到痛哭、干到无力挣扎,看着最后一点光亮从他眼里消失,满足地射在他的身上、脸上、肠道和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