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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得容易(759)+番外

明沅扯了绣枕捂住眼睛,由着他摸索,心底最多的是羞跟怕,迷迷蒙蒙许久,裙开身仰,眼前一片深红浅红。

两个都是初尝,好容易对了地方,汗雨过后,身上乏得很好,时辰倒没过去多久,明沅还想挣扎着起来洗一回,纪舜英倒把她牢牢抱住,锦被盖鸳鸯,红枕宿并蒂,到天亮起来了,明沅还睡得实。

外面丫头却是早早就起来了,听见里头一点动静,立时端了水预备着给明沅洗漱,门一开,采菽就要端了水进去,却叫纪舜英把盆儿接了进去,跟着又把门给关上了。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要拍门罢又是头回侍候,表少爷成了姑爷,这门拍也不是,不拍也不是,姑娘针线女红样样来得,可这梳妇人头,她还真不会。

明沅在他醒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人是醒了,眼睛却不睁开来,把脸儿埋在被子里,昨儿总有些疼,又有些不好意思,半边脸儿埋到被子里,偷睨了帐子外头一眼,只见纪舜英正仔细看着那对红烛,到两边都烧到了头,这才一口气儿吹灭了。

等外头送了水来,她更不好意思了,纪舜英穿好了衣裳,梳好了头发,上下齐整着把水端进来,伸手过来摸她面颊的时候,她还阖了眼儿不睁开,眉弯似新月,藏了眼波,头发乱蓬蓬的露在外头,纪舜英先还摸她的头发,跟着就伸手到被子里,指尖碰了雪背,明沅叫他碰得一麻一痒,身子一抖这才睁开眼来。

睁了眼儿红脸对红脸,还没说得一句,外头又拍了门儿,明沅赶紧把裙子衣裳自背子里头翻出来,披起来开了柜子,打里头翻出一身红,自个儿把衣裳穿好了,这才让采菽进来。

今儿是要敬茶家祭的,在祖宗跟着上了香,这才算是进了纪家,明沅从昨儿进门,还没见着纪家的长辈,把预备好的礼拿出来,采菽采苓两个替她通了头发,梳上妇人头,簪上花好月圆的一套十三厢大首饰,这才往上房去。

黄氏只拜堂的时候出来一回,一付憔悴模样,身上的衣裳倒是新的,只人撑不起来,面上敷得粉,看着却还是虚弱,受了礼之后又由着婆子把人扶了进去。

曾氏跟纪怀信两个一前一后的张罗着,到明沅进了正堂,也还是他们坐在主位上,丫头拿了拜褥摆到跟前,明沅扶着采菽的手下拜,捧了茶盅送了过去。

曾氏笑盈盈的接过去,从手上撸下个镯子来替明沅带上,把她从头打量一回:“出落得越发好了。”

拜了曾氏,跟着就是纪怀信,他说些勉励的话,又叫明沅听从婆母长辈的话,一轮下来,就轮到了夏氏跟舜荣媳妇,这两个自来不多口,曾氏在更是一字都不多,说些个恭喜白头的话,夏氏送了一对金钗,舜荣媳妇虽比她早进门,却得叫她一声大嫂的,明沅回了一对儿响珠镯儿,收了她送的绣袋绣帕,彼此就算是正式见过了。

“这儿都见着了,还得去拜一拜你们母亲,她身子不好,昨儿撑着出来,夜里就害起热来,赶紧着去她一回,再往祠堂去,好给祖宗上香。”曾氏开了口,纪舜英应得一声是,带了明沅往后头去。

来到院前,黄氏竟然避而不见,明沅疑惑的看了纪舜英一眼,便是再厌恶她,面子功夫总得做足了,哪知道她竟连见也不见,茶不吃便罢了,曾氏既叫他们来,便是叫她们全了这礼数,她竟还推,拂的却是曾氏的意思了。

明沅听见嬷嬷婉拒,也还笑盈盈的:“太太既才睡下,总不好拢了她的觉,咱们就在这儿等着就是了。”

那嬷嬷脸上一僵,纪舜英接得飞快:“很是,总不好扰了太太的觉,咱们等便等些时候。”说着一手扶了明沅,往花荫下面一立,摆足了架势,不等到黄氏肯见,就不走了。

黄氏听见回报,气的咬牙,她害热是真的,起不来c黄却是假的,婆子架着,总能往外头去,她不去,倒不是不想全礼,实是怕了明沅。

黄氏心里头有鬼,越是想越是心虚,先不过觉着她运道果真是好的,自那师婆说她有来历,她前前后后寻了好几个算命的替她算八字,八字还有个轻重的说法,她这八字,算不得重,却也不轻,看着只是个平安富贵命,要说如何有来历,轮番几个都没说到。

也有说她后头有大劫难的,算完了开口就要钱,黄氏思来想去,信的还是那个跑远了,不知躲在哪里的师婆,字字句句说中她的心事不说,人跑了,还留了这么个尾巴,黄氏也怕中了她的套,可想一想,她哪回都说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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