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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31)

刮完胡子,盛臣祎对着镜子用长指蹭蹭光洁的下巴,目光自然而然落到自己的唇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柔嫩的触感,舌尖仍旧品得出她香软的味道。呵呵,说实在的她吻起来感觉超赞,又甜又滑很容易让人上瘾,不知道把她“吃”了会怎样?她的身材是不是“小而有,油而不腻”?

随便想想他就觉得小腹窜起一股不寻常的燥热。靠,他低啐一口,看来他是禁欲太久,阴阳失调了……嗷~他恨冬天!他恨她包那么紧!哎……TMD不能再想了!

整装完毕盛臣祎跟平时一样迈着慵懒的步子下楼,闲闲的晃进餐厅,结果发现小末赫然在座。她盘起长发在脑后束了个髻,一向与眉齐平的刘海梳到一边,露出白皙饱满的额头;玉珠儿耳垂上挂着两只精巧的珍珠耳环,搭配略施脂粉的小脸显得成熟了几分;一袭贴身设计的黑色小西服干练且高雅,织得极其细密的纯白毛衣高领轻轻覆着皓颈,勾勒出优美的颈线……简直脱胎换骨俨然一副都市白领的模样,这是在搞什么鬼?

对盛臣祎从进来开始就很不客气、很不礼貌盯着自己打量的视线,小末目不斜视姿态端庄的喝着牛奶,面前瓷盘里的三明治还剩下一点,用餐巾按了按嘴角,“孙少爷早。”

盛臣祎撇唇,“早,你这个时候怎么还在?不怕迟到了?”

老太太咽下嘴里的药丸,说:“哦,小末通过考核正式成为恪儿的秘书,今后由老于开车送她去上班,用不着再装小职员了。”

“通过考核。”盛臣祎咀嚼这四个字代表的涵义,“是不是指你现在不怕别人戳你脊梁骨说你是‘黄马褂’了?”

“大概吧。”小末站起来,“奶奶,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老太太点点头,“嗯,好的,晚上让恪儿过来一趟。”

“是。”她说完拉开椅子走出来,盛臣祎立即傻眼,她身上那件衣服不是普通的紧,不但衬出挺翘的胸 部、不盈一握的纤腰,更扯淡的是随着她莲步款摆,他终于看清窄裙与高跟短靴之间那一截细致笔直的长腿……他要脑溢血了,她没事穿那么性感想干嘛?!

“你等一下!”他脱口喊。

小末正准备穿上大衣,听见他的声音手一顿,不解的回过头,“请问孙少爷有什么吩咐?”

盛臣祎三步并作一步跨到她跟前,“同路,我送你去公司。”

“不同路,我进公司前要去机场接表少爷。”小末系好大衣的腰带,“再见孙少爷。”

盛臣祎眉心一挤,顾忌餐厅里的老太太,稍侧过脸低道:“劝你别玩火,跟我闹脾气不是这么个闹法的。”

“谁跟你闹?”小末轻描淡写的说完,围上围巾不再看他径自走了。

“喂……”盛臣祎切齿,这丫头!

老太太不悦的催促道:“臣臣你一个人在那边嘀咕什么?还不过来吃早餐,今天好不容易没睡过头,你又想迟到吗?”

院子里传来汽车引擎声,不一会他看见车子绕过喷水池驶出了视野,好你个夏末真舍得下本钱与他斗气,谁怕谁呀?到时候看谁先吃亏!

盛臣祎窝着一肚子火走进办公室,发现大幅大幅黑底板子一帧一帧的铺满了桌面,翻开日程表一查,原来前一阵购地案顺利完成,现在开发建设的规划图和设计稿纷纷呈上来,今天要开会甄选,顿时忍不住暗骂,设计部那些家伙当他是古早的原始人吗?难到他们不知道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PPT?

按下内线叫人进来收拾,接着动手捞开一堆碍眼的设计图,谁知一不小心扫过一个杯子,“哐当”一声杯子摔了粉碎,热烫的茶水在地板上绽开一片白雾,他瞪眼,MD谁啊?一连几天跑来献殷勤,还当“雷锋”做事不留名,无聊。

莫助理走进玻璃隔间,见状不禁开口劝慰道:“副总,不要生气了嘛,很多时候啊生气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盛臣祎听见声音抬起头,看到一个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弯下腰撅着屁股露出裙子下的腿,摆出堪称性感的姿势把摔成碎片的杯子一片一片的捡起来,嘴里还在唠叨:“而且你这样乱发脾气被其他的下属看到了也不大好的,对不对?”

“你谁啊?谁让你进来的?!”盛臣祎本来气还没消,这个白痴女人又莫名其妙的闯进来,还自以为是的胡说八道,简直就是来找骂的。

莫助理动作一僵,手指被碎片划了一下,当场惊喘着站起来,含着眼泪看着盛臣祎,委屈的说:“是您要我进来的啊。”

盛臣祎不耐烦的瞄着她,“现在没事了吧?”

莫助理很想说:有事,她的手指受伤流血了,好痛啊。但看到盛臣祎一脸想杀人的表情,只好咬着唇摇摇头。

盛臣祎马上说:“请出去,立刻!”

莫助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希望是他说错了或是她听错了,身为他钦选调来“西宫”的高级助理,工作上必须倚重的左右手,他的态度未免太冷漠了吧?况且她还是个女孩子,不懂得怜香惜玉,至少要给点面子才应该嘛!

盛臣祎丢开手中的钢笔,语气嫌恶的问道:“怎样,还要我亲自送客?”要哭不哭的样子想博取谁的同情?他的吗?哼哼,抱歉,今天他独独没有把同情心带出来。

莫助理捏着手指飞也似的扭头冲了出去,半道上碰到小麦,她哀怨的别了他一眼加快脚步跑往医务室疗伤去,被瓷片划到也不知道会不会得破伤风?不管,她要申请病假!唔……

小麦顶顶镜框叹气,还以为平时老沉的莫助理多少能在太子爷面前表现得坦然得体一点,可没想到她和那些一心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女人完全没有区别。哎,一切皆是孽缘啊,他伸手在敞开的门上象征性的敲了敲。

盛臣祎以为是那阴魂不散的女人,火大的吼了起来:“又想怎么样!?”

小麦咳了咳,说:“是我。”

盛臣祎支着隐隐作痛脑袋,“请进,把门带上,谢谢。”

小麦老实的照做,然后问:“你没事吧?”

“还好,没死。”他把双手平放在桌上,向前一趴,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心情不好啊?”小麦越过地上的残骸,走过去把设计图移开。

“没有。”盛臣祎拉开抽屉找出胃药吞了一片,“你呢,查到什么了?”

“很遗憾。”小麦递上一份文件,“没有调查到当年那笔汇款的来源。”

盛臣祎翻了翻资料,“早料到了。”

小麦笑笑,“是啊,就算我们清楚钱是从许家的银行汇来的又怎么样?这是属于再正常不过的资金流动,只有明确谁是汇款人才行,但我们不是执法单位没有权利让银行提供机密情报,我想除非找一个顶尖的黑客入侵银行电脑终端,否则根本是桩无头公案。”

盛臣祎斜眼,“要真有那么一牛人,不如让他入侵许恪的电脑更省事。”

小麦哑然,今天太子爷心头烧起的无名“鬼火”不会是冲着那谁来的吧?

此时盛臣祎盯着窗口外面走来走去忙碌的OL们,问了一句相当摸不到头脑的话,“你说大冷的天这些女人穿那么少是为什么?”

“……”

chapter033

夜幕下纷飞的小雨因为车灯强光的照射如银针一般,雨点滴滴嗒嗒打在挡风玻璃上很快形成了水帘,即使关在暖气充足的车里许恪仍感到阵阵阴冷侵袭,一个漂亮的转弯将车子拐进自家庭院,停稳后拎着行李箱下车,缓缓走向家门。

这幢位于花园精品别墅区内的房子相对于外婆的老宅,只能以“经济适用房”来形容,虽然它的价值是大多数老百姓穷极一生财富也未必享有的。

迎接许恪的是家里的佣人湘姨,他习惯性的回答她关心的垂询,又在意料之中的听到她告知母亲大人正在书房等他。

“谢谢湘姨,我知道了。”视线晃过门厅矮柜上的一个邮件包裹,他浅浅的笑,“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好,你和夫人不要谈太晚,肚子饿了厨房有鸡汤,热热喝了再睡。”湘姨望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忍不住一再叮嘱。

许恪拿起邮包随意的点头,潇洒自如的迈步踱入书房,门一开就见到盛建敏坐在豪华的书桌后面,“老太婆找你干嘛?”表情是隐忍了一夜的烦躁。

许恪轻松的说:“没什么,外婆看了年报想问几个问题罢了,顺便让我利用春假加紧培训一下小末。”

盛建敏涂着丹蔻的指尖一下接一下敲打光滑的桌面,冷哼道:“夏末那小丫头片子明摆着是老太婆替盛臣祎安插在你身边的暗桩!”

许恪来回翻转手里的邮包,“那倒不至于,谁都知道的‘暗桩’还能叫‘暗桩’吗?”

盛建敏不以为然,“别掉以轻心,能安安稳稳呆在老太婆身边四年一点差错不出,还受到重用的人除了她你找得出第二个?过去我们就是太疏忽了才着了她的道,没把她当一回事儿,搞得现在敌友不分,她可不简单,装傻充愣的功夫一流。”

“我觉得她只是知恩图报,感激外婆收养她。”他在她身上嗅不出一丝一毫想要争权夺利的意向,若不是她对盛家的财产压根没有野心,那么她的城府实在深沉到令人胆寒,一个绝对恐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