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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虐文女主她亲哥(42)

他却一日都没能和薛晏有过交流。每日他起身,薛晏已经不见了,待他去了文华殿,薛晏也仍旧独来独往,不与他有半点接触。

君怀琅心中有些不忍,甚至连他自己都发现了自己的心软。

这么个默不作声,只一门心思待他好的人,着实让他难以一直保持着对对方的戒备和仇恨。

君怀琅有时甚至宁可薛晏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倒也不必他这般纠结,还日日享受着对方带来的好处。

君怀琅努力地压住心头的这股异样,仍旧日日如常。就这般,天一日一日地冷下去,又下过了一场雪,便到了皇上千秋宴的日子。

前世,这次千秋宴君怀琅也缺席了。他前世那次风寒来得厉害,直到这一日都未曾大好。他父母怕他在宴会上过了病气给旁人,坏了千秋宴的吉庆,便让他留在了府中。

而这一世,住进了宫中的君怀琅,自然与前世不同了。

到了千秋宴这日一大早,君怀琅就早早起了身。宫中的下人对这般宫宴的应付最为熟稔,即便今年鸣鸾宫中多出了三个人,却仍旧将他们所需的礼服和衣饰打理得齐齐整整。

待到了时辰,君怀琅整理妥帖,便又听宫女来报,说薛允焕已经等在了厅中,等着与他同去。

到了厅中,他便见薛允焕皱着眉,耸着鼻子道:“你这宫中是什么味道?闻着像进了佛堂。”

君怀琅一顿,才注意到周身缭绕着的檀木佛香。

这些时日下来,他竟早已习以为常了。

君怀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窗外。

隔着鸣鸾宫精巧秀丽的花园,对面就是薛晏所住的西侧殿。分明都是鸣鸾宫的地界,但那间侧殿却像是被分隔出去的一般,门庭冷落,连搬东西的下人路过,都会绕着那儿走。

此时,西侧殿门扉紧闭,向来守在门口的进宝也不在。

“已经走了啊。”君怀琅轻声自言自语道。

“你说什么?”薛允焕没听清,凑上来问道。

君怀琅冲他笑了笑:“没什么。再晚些就要误了时辰了,我们走吧。”

薛允焕似懂非懂地噢了一声,出门时,还往君怀琅方才看的方向瞄了一眼。

一个人都没有啊,怀琅刚才看啥呢?

第21章

从前宫宴,按辈分和爵位,君怀琅都是同君令欢坐在一处的。但今年君令欢住在了淑妃宫中,便由淑妃带着,在后宫女眷的席位上坐下了。

君怀琅倒是得了清静,却少了个人要照顾,颇有些不习惯。不过一路上都有薛允焕叽叽喳喳地聒噪,倒也不显得冷清。

二人刚行到永乐殿门前,君怀琅身后突然一阵劲风。他躲闪不及,顿时被那人一胳膊肘拐住,锁住了喉。

“哈!哥,两年不见,想我了没?”

清脆又明亮的少年音,带着两分沙哑,像草原中盘旋的雏鹰,带着蓬勃而锐利的朝气。

“……逍梧?”君怀琅一愣,接着惊喜地唤道。

他竟是忘了,前世自己虽没来千秋宴,但他那个千里迢迢跑到玉门关的弟弟君逍梧是来了的。

君逍梧是他嫡亲的二弟,从小性子跳脱,与君怀琅全然不同。前世,他因一心习武,父亲又不允许,竟十二三岁时离家出走,只带了几个小厮,千里迢迢跑到玉门关去了。

君怀琅的母亲沈氏出身将门,君怀琅的舅舅便是玉门关的守将。君逍梧去了他那里,君承远只得放任他,教他在那儿一待就是两年。

今年冬天,正是君怀琅入宫的几日后,君逍梧回来了。

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弟,君怀琅前世,几乎不敢回忆起他。

前世,君逍梧回了长安,便再没去过玉门关。但他一直没荒废习武,年纪轻轻,就做了金吾卫的将领。

金吾卫乃保卫皇城的天子近卫,贵不可言。但前世,云南王兵临城下,长安守将投敌,是他弟弟孤身一人,领着八百金吾卫,守了长安城半月有余,之后在薛晏领兵归来的前夜,殉城而死。

当时,君怀琅的父母早已身亡,承袭永宁公的他,是亲自去城外替弟弟收的尸。

他死在城墙上,浑身有多处伤口,万箭穿心,被钉在城楼上。幸存的金吾卫告诉他,君将军最后几日,身负重伤,已然站立不住,便以长戟的后柄支撑后背,指挥将士守城。几日下来,长戟在他的背上,都顶出了一处深可见骨的血洞。

君怀琅亲自替他收殓,葬了他。而那日城墙上的景象,则常常入他梦境,令他心痛难当。

幸而这一世,一切都尚未发生。

君怀琅回过头去,就看见了那揽着他肩膀的少年。君逍梧正笑着,露出一对小虎牙和浅浅的酒窝。他在玉门关待了两年,肤色深了不少,显得双眼尤其明亮,像一对熠熠发光的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