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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如意门闯六零年代(381)

作者: 蝶飞絮舞 阅读记录

曾被关进集中营失去几乎全部亲人的弗兰克,在咕咚咕咚灌下一杯啤酒之后,眼泪夺眶而出:“你们知道那个臭名昭著的集中营吗?我就是从那里爬出来的,当时我太虚弱了,连路都走不了,只能靠爬。就因为这次战争,我的家毁了,在水晶之夜后就全毁了。我的邻居举报了我们,明明之前我们还能聚在一起唱歌跳舞,可惜,转眼之间一切就全变了,他们毁了我对人的信任。该死的集中营,夺走了我的父母,抢走了我的妹妹,毁掉了我的健康。所以,当我被在被解救出来的时候,唯一的愿望就是消灭掉整个德意志民族,把他们的土地瓜分掉,这样就可以避免再发生同样的惨剧。”

“那,后来呢,你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因为我回不去了,可是我又不知道应该找谁报仇,大家都是可怜人。”弗兰克的酒杯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弗兰克从集中营里逃出来,联军带过去的人见他身体过于孱弱无法独立行走,将一名德国战俘分配给他作为坐骑时,他的怒火变成了不屑,最终变成了怜悯。

“可以说,他被分配给我,他是我的财产。他曾经向我抱怨,战争给他带来多少不幸,但他很快就学聪明了。我想说,他是一个可怜的家伙,没理由向他报复。”

弗兰克像大家稍微描绘了一下那个德国战俘的骨瘦如柴的模样,在场的长者们纷纷明了地点了点头,因为战争给人们带来的创伤还没真正远离。

“一旦你开始面对个人,他们在很大程度上跟你一样是受害者,你就释然了。”弗兰克叫了一杯新的啤酒,“当我刚刚被解救时,我认为德国应该从地图上被完全抹去。随着时间的流逝,如果我遇到一个德国人,我会跟他说什么呢?我不会说同情他,我会说请你凭良心做人。”

对于更多的幸存者而已,幸存是一种特别待遇,随之而来的还有义务。

“我永远的都在问自己,为什么那个时候我没有一同死去。现在的每一天,我都在问自己,我能为那些没能活下来的人做些什么。我想成为他们的代言人,我想让他们的回忆继续,让那些死者活在记忆里。”一个在收集集中营死难者资料的志愿者,这样告诉文岚。

正在筹备纪念馆的西蒙.维森塔尔,始终认为个人的罪行不能用集体罪行所掩盖,个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不是抽象的集体。

正义,不是复仇,是让争议接受伸张,让冤魂得以瞑目,也通过这种保存受害者的战争记忆。

包括维森塔尔在内的战争受害者,罹难或者幸存的,都肩负着“信使”的义务,将战争的不幸、大屠杀告诉世界和后代。

他们的想法和做法,让文岚觉得很震撼。

所以,文岚决定用两年间歇年的时间,尽量促成这件事情。

李文岚,利用了李哲闻和关氏兄妹的军方背景,也利用了安澜集团的能量,再加上一点点非正式手段,终于拿到了中外合作拍摄纪录片的批文。

中外合璧的拍摄队,将兵分数路,千万全国各地收集资料,同时采访并收集二战受害者的影像资料。

正在外国语学院读大四的李文岚,与学院部分同学一起,因为根正苗红而被选为实习助理,参与部分拍摄工作。

初时,许多人不理解,毕竟在时人的心目中,照顾好身边的人,努力发展生产,才是要紧的事情。何况,掀开二战期间的伤疤,除了惹哭一群人,勾起无数人难掩的伤痛,还能有什么意义呢?我们泱泱大国,何必自揭伤疤,取悦洋人?那些看影片的人,他们没有经历过,又怎么会明白我们华国人的苦痛?

所以,很多人接受了组织的委派,因为想不通,即便嘴上不说,却明里暗里有点消极怠工。

见事情推进得不太顺利,陈副总理亲自召开了动员大会:“按照目前的情况来分析,全面战争短时间是打不起来了。但是,这并不等于我们可以放松下来。大家要明白,舆论战,也是一场非常重要的战争。现在国际舆论的主导权,始终掌握在西方资本主义国际手里,我们和广大的第三世界国家发表的讲话,很少人会去听。按照这样的情形继续下去,再过几十年,等我们这一代人走了之后,还有多少人会知道我们曾经为了站在法西斯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米国他们有电视,有电影,有唱片,只要他们愿意,他们能够让全世界相信第二次大战是靠他们打赢的。没错,我们知道我们和苏联军民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没有我们,第二次世界大战根本不可能结束。但是,只有我们知道,又有什么用?我们必须要让世界上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