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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之道(114)+番外

在门口撞上带着账本子上门的何七娘,何七娘瞧见这出门的架势,诧异道:“驸马要出门?”

姬昭也懒得多跟她解释,只说自己要去一趟桂州,何七娘也没有多问,退到一旁,目送他们一列车队这么直接走了。

宗祯与仁宗昨夜直说到天快亮了,才歇下,歇到午时,他醒了。

他净面、换衣,稍用了点汤羹,便回了东宫。

刚进屋子,侍卫带着信来了,宗祯看他一眼:“有信?”

“是!是驸马昨夜送往徽州的信,殿下昨夜在延福殿,属下便未去打扰。”

宗祯已经知道姬昭昨夜便回来了的事,伸手接过信,低头拆着信,漫不经心道:“下去吧……”

侍卫拱拱手,转身走了。

宗祯心中好奇,不知姬昭又给他写什么了。

心中或多或少是有准备的,拆开信纸,不免还是看得有些怔愣,姬昭问他「哥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又说「不然为何不回我的信」,告诉他“我得了三箱焰火,放了两箱,可漂亮了,还有一箱留着”。

“哥哥你什么时候来金陵找我,我带你去放焰火”。

宗祯放下信纸,双臂撑在桌面上,脑袋低垂,双手抱住自己的额头。

“殿下?”程深小心翼翼地凑来,担忧地看他。

宗祯头未抬,低声问道:“姬昭在山上玩得如何。”

“挺好的,长宁公主也很喜欢驸马,留着不放呢。”

“焰火呢,全放了?”

“这就不知道了,可乐他们都被驸马带去桂州了,小的都没捞着机会问上话。”

“知道了,退下吧。”

“殿下,您可有哪里不适?”

“退下……”

“是……”程深轻手轻脚退下,人还没走出门,“程深……”宗祯又叫住他。

“殿下?”他立马回头。

宗祯放下双臂,在看他,却又似乎没在看他,片刻后,宗祯喉中轻叹一声,已经站起了身,边往外走边道:“你再去弄些焰火来,我去趟延福殿,稍后我要出宫。”

“是,是!”

程深回过神的时候,他们殿下已经出门了。

宗祯告诉父皇,他不大放心驸马,想跟过去,有些事情还需当面交代:“他们还未走远,不过离京几十里。”

宗祯自小身子就不好,最远也不过替他去郊外看看御田,从未去过这么远的地方。仁宗不大放心儿子,不过儿子就如那雏鹰,总要飞上天空,况且宗祯的身子的确在一天天变好。

仁宗应下了,宗祯又道:“若是晚上太晚,我便在城外对付一晚,父皇莫要担心我。”

宗祯贵为太子,城外是不缺地方住的,他自己的庄子、园子多得是,既然决定放手,仁宗没什么好阻止的。

离开延福殿后,宗祯回去换了身衣服,披上厚厚的毛披风,上了辆看起来甚为普通的马车便出宫了。

宗祯坐在微微摇晃的马车里闭目养神,脑中思绪太多,索性什么也别想。

太子到底还在养身子,他们的马车并不敢走得太快,天黑之后,他们才追上姬昭一行人。姬昭他们夜里歇在驿馆,驿馆这晚只有他们住在里面,驿卒小心翼翼,生怕侍候驸马不周到。

听闻外头又响起马车声时,他立马冲出去,瞧见是辆再普通不过的马车,不客气地问道:“谁啊?!别没事往驿馆里瞎凑!”

驿馆不招待平民,这样普通的马车,一看就是普通人家,说不得是商人,驿卒当然没有好脸色。

上次扮作「家人」的那侍卫,翻身下马,走上前,语气还算凑合,居高临下地看着小个头的驿卒,直接道:“我家郎君来找驸马。”

驿卒一愣,他虽位低,在驿馆,南来北往,见过的人多了去,一句话就能听出高低。

这人既然知道驸马住在这儿,怕也不是普通人?

驿卒不敢小觑了,不过还是问道:“那你们总要告诉我是谁吧,否则驸马问起来,我也不好回话啊。”

“你就说,我们是从徽州来的。”

驿卒敢怒不敢言,瞪了他几眼,进去汇报了。

姬昭从来没有坐过这么久的马车,坐得浑身疼,想到还要这么坐上大半个月,有些崩溃,他躺在床上,尘星帮他捏腿,有些痛,痛得他不时「哼哼」几声。

驿卒过来,在门外求见,他隔着道门问道:“是有什么要紧事啊?”

驿卒点头哈腰:“禀驸马,外头有人来找您,说是从徽州来的——”

姬昭立马坐起身,大声问:“哪里来的?!”

“徽州来的……”

姬昭推开尘星就要往起爬,又爬不起来,尘星赶紧过来扶他,姬昭搭上鞋就往外冲,撞得尘星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跤,尘星「哎哟」了好几声,抱起他的斗篷就跟在后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