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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之道(65)+番外

宗祯自己的人回来告诉他,张一绯他们根本不作为,与京里派去的官员斗得厉害,谁也不服谁。更叫人生气的是,派去的人好歹还是知道办事的,张一绯他们却想着自保,还想贪银子,更怕被夺权,仗着国舅爷的身份,将京官们压得那是死死的。

最后伤亡人数报上来,京官没办法,也得自救,只好也说是地动太严重,救不过来。

知道这件事后,宗祯与父皇重新商量过,将自己调查的情况实话实说。

父皇对张家再优待,总归是最信儿子,重新派人过去,还带上了圣旨,派了宗室中人领头,用皇命直接压着,之后事情才算是解决得差不多,梓州的百姓们也能好好过个冬。

为此父皇很生气,派人过去,口头传他的旨,狠狠训斥了张一绯。

宗祯以为张一绯多少会有收敛,不曾想到,不过这么些日子,他们还敢给姬昭送这样的礼,只怕往后要更嚣张,毕竟父皇到底没要他的命,也未降职,他们一家早已习惯皇家的偏心。

更没料到张家还能做到如此地步,盐井都敢私开。

宗祯不打算放过张家这一帮子蛀虫,这样的人存在,才是真正丢母后与外祖父的脸!

他本想过一两年再办张家,如今既有这事,他想直接把盐井这件事给捅出来,也给其他想着法子搞私盐的人一个警告。

上辈子他与父皇全同瞎子、聋子,干的都是些什么事,也活该这片江山最终舍弃了他们。

他翻来覆去地想着,又看到帐子上有影子在晃。

他正要皱眉,忽然心中一动,问道:“何事?”

保庆凑过来,站在帐子外,小心翼翼的声音里又带着几分欢喜:“殿下,驸马命人送东西来了。”

“送了什么……”

“驸马给您堆了个雪人送了来!”

“…”

宗祯都难免一怔,雪人?

他还当真没见过雪人,金陵城中难得下大雪,他身子不好,从来不碰雪,宫里也没人敢玩这些。

“殷鸣与雪碧送来的,小的们给抬了进来,现下就放在廊里呢。”

宗祯撑着床板起身,伸手撩开帐子,“殿下……”保庆赶紧再上前,“您小心有风,还是躺着听小的给您说吧。”

宗祯望向窗户的方向,忽然就移了腿下床。

保庆也有些愣,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殿下这个时候就要去看啊,他刚要劝,宗祯已经踩了鞋子起身,保庆只好赶紧抓起一旁熏得暖暖的毛披风给他。

宗祯自己披上,整了整,把自己裹得好好的,下了床榻,走到窗边。

保庆把窗户开了细细的缝儿,廊下蹲着的程深听到动静,赶紧回头看来。

宗祯没顾得上跟他说话,直接看他身边的雪人。

一眼就看到雪人头上那圈石头,被廊下挂着随风摇晃的宫灯照得温温柔柔,就连冬夜寒风似乎都不觉放缓了脚步。

雪人堆得不错,就是那鼻子,是鼻子吧?

古里古怪。

宗祯心中还算满意,问道:“他自己个堆的?”

程深点头:“殷鸣是这么说的。”

“人呢?”

程深愣了愣,道:“东西送到宫门口,他们便回了。”

“宫门可落钥了?若是没有,叫他们进来。”

程深回头往外跑,殷鸣他们已经离开皇宫有一小段了,又被叫了回来,莫名其妙地又进了宫,在东宫听太子殿下问话,无非就是问他们郎君做什么了。

在庄子上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玩了。

殷鸣心中腹诽,面上却是老老实实:“我们郎君夜里泡温泉,白日就在屋里读书,在庄子里赏雪赏梅。”

宗祯不说话,雪碧接道:“没错……”

“雪人是驸马亲手堆的?”

“是呢,殿下。”

雪碧补充道:“一点一滴不假借他人之手,小的们要帮忙,驸马怎么也不让呢。”站在屏风外,雪碧偷听着动静,想着殿下似乎挺喜欢听的,再道,“驸马后来都坐到了雪地上,堆了许久!幸好垫了大毛披风呢!尘星还把驸马堆雪人的模样给画了下来呢!别提画得有多像了!”

宗祯就更满意了,可见的确是自己堆的,还算姬昭心诚,他满意地叫他们退下。

终于,这次没「赏书」,也没「赏银子」,殷鸣和雪碧倒是得了不少赏钱。

宗祯看了片刻,被保庆三催两催,回到帐子里继续睡觉。

他辗转翻着身,忽然很好奇那幅画。

姬昭就可怜了,坐在雪地里堆了许久的雪人,后来又去泡温泉,大半夜地外面雪下大了,还站在院子里赏雪。仗着这辈子身体好,可了劲儿地折腾,晨时起床,终于不负众望地受了风寒,有点儿低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