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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味(18)

舒渔莫名其妙,厕所就在走廊上,为什么要叫她下楼啊?

她以为是男孩没听清楚自己说话,干脆借着他手里的光,直接越过他朝厕所门口走去。

然而才走了两步,就被身后的男孩拉。

舒渔转头,暗暗的光线中,他的神色似乎不太自然,一只手举着手电,另一只手用力对她摆了摆。

舒渔更加一头雾水,用嘴型大声告诉他:“我要去上厕所。”

说完挣开他直接走到厕所门口给他示意。

男孩走过来再次拉住她,还是不让她进去。

而就在舒渔握着门把准备推门而入时,忽然也觉察出了不对劲。在外头的疾风骤雨声中,厕所里隐隐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来。

她一时好奇,贴在门板去听,片刻之后,忽然脸上有点发热。

她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但也听出来厕所里面有人在干什么。

她知道这层楼除了她,今晚还住着一对小情侣。敢情是在黑灯瞎火的台风天,躲在厕所里寻找浪漫和刺激。

她转头朝男孩看了一眼,昏暗的手电光下,她看到男孩抿嘴勾唇一脸坏笑的样子。

舒渔下意识就朝他拍了一掌,抱怨道:“不早告诉我。”

说完又才想起,这人嗓子有问题,而且外面风雨声那么大,黑灯瞎火地也有点说不清楚,所以他才拦住她不让她进。

男孩被她拍了一下,还是笑。

他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跟着自己下楼。

此时身后的厕所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女声尖叫,舒渔老脸一红,赶紧跟上他。

楼梯是老式木质楼梯,本来踏上去会咚咚作响,但因着外头风雨声太大,两人的脚步全被淹没。

尽管走在前面的男孩,十分善解人意地将手电筒的光照在她脚下,但舒渔走得还是有点忐忑没底。

忽然外头嘭咚一声巨响,不知是什么东西被刮到。本来专心走路的舒渔吓了一跳,脚下也蓦地踏了个空,直直朝前面扑去。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终于停下来。

舒渔趴在了楼梯转角的地上,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地上,而是当了她肉垫的男孩身上。

也许是趋利避害的本能,刚刚她在摔倒的那一刻,伸手紧紧抱住了身前的人,所以可怜的男孩被她给扑了下去。

停下来后,她整个人的脸几乎是埋在他脖颈处。

那肌肤相帖的触感,让舒渔跟触电似地弹跳起来:“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男孩没有什么反应,只捡起手电筒站起来,继续为她照着脚下的路下楼。

情急之下把人家当了垫背,舒渔同学难免有点懊恼,再走路时,便双手紧紧抓着栏杆,每一步都特别小心翼翼。

她走得慢,前面的男孩也就随她走得很慢。

于是半段楼梯,感觉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在昏天黑地的风雨夜,本来有些恐惧的舒渔,看到沉默的男孩在前面为自己照着光,忽然就变得一点都不害怕。

靠近

这场台风来得快也去得快,第二天的小岛又是阳光普照。

舒渔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还是被饿醒的。

洗漱完毕,下楼走出客厅,看到小院子里一片狼藉,谷阿姨和她的儿子,正在收拾。

男孩穿着一件松垮垮的白背心,被水洗得有些发旧,露出两条结实的胳膊。

谷阿姨见舒渔出来,笑呵呵打招呼:“小舒,起来了?”

舒渔朝她点头,又看向男孩,见他正朝自己笑着,露出整齐白净的牙齿,整个人好像在雨后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的目光坦然直白,倒是弄得舒渔有点不好意思。她见小院子里到处都是折断的树枝和摔倒的花盆,走上前帮忙收拾。

收拾了两个花盆,她靠在谷阿姨的身边,悄悄指了指她男孩,小声问:“他嗓子怎么回事?”

谷阿姨看了眼儿子,笑道:“你说暮云啊?前段时间他回来看我,遇到岛上的小学失火,救火的时候,被烟子呛伤了声带,这不也不能工作,只能待在家里陪老妈了。”

舒渔恍然大悟点头,朝卫暮云戏谑道:“原来你还是救火英雄啊!”

卫暮云笑着朝她瞪了一眼,屋子里有人唤,他便走了进去。

舒渔也跟着他走进去,看到是一对情侣来退房,应该就是昨晚那对在台风占了厕所寻找激情的男女。

作为一只纯洁的单身狗,舒渔不免有点好奇打量了这两日,在他们看过来时,又欲盖弥彰地转过了头。

待两人出门,她又去悄悄打量。

直到那小情侣出了院门,她才转过头,却正好对上卫暮云一张坏笑着的脸。

舒渔的小心思被人发现,佯装垮下脸,恼羞成怒嗔道:“笑什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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