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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咱俩结婚吧!(36)

我的泪点很低也很诡异。有时候看个新闻也能看得泪流满面,甚至不清楚究竟是什么触动了我。这样心软的我却心硬的鲜少为自己流泪,哪怕得知前男友劈腿;哪怕他跟我说分手;哪怕收到他送来和别人结婚的喜帖……心痛得生生裂成了两瓣,可我依旧一滴眼泪流不下来,估计我的泪都在十五岁那年流干了吧。

今天,一个爱装酷摆冷脸的男人却让我哭了。被他的话打动;被他的吻融化;被他满满的关怀温暖。阔别九年的辛酸的泪再次找到宣泄的闸口,顷刻汹涌,桎梏在体内的那抹枯萎的游魂与我重叠,抱着他哭得像个孩子,仿佛回归那段不堪的岁月,觅见梦寐以求愿意提供依靠的胸膛,洗涤掉所有悲和苦。

畅快淋漓的哭完,压肩的大山神奇消弭,虽然还抽抽噎噎着,但心情平静且安然。舒服的窝在他怀里,手指无意识的围着他弹性俱佳的胸肌打圈,偶尔戳两戳,某人呼应我闷闷的哼,喉结上下滚动,体温逐渐提升。

“行了吧,余雅雅,适可而止点。”

我咧嘴笑,拉开的脸部肌肉有些扯紧,半湿半干的泪痕纵横交错,影响我做出正常表情,他拧眉,两指挑起我的眼角,“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我抓住他的手,突发奇想的问:“我的眼泪咸不咸?”

“没味道。”

我蹭着他往上爬,瞪着他质问:“怎么会?”

“鼻涕咸。”

这人怎么老不知悔改?有这么说一个淑女的吗?

“那刚刚我哭我的,你干嘛亲着人家不放?”

“我想尝尝你的眼泪和鼻涕哪个比较咸。”

我愤起,伸出五爪金龙,左右开弓朝他腰侧狠命的挠去,“匡恒同志,我再让你尝尝九阴白骨爪的味道!”

躺在沙发上的他活像下进热锅里的虾蹦跶起来,我不依不饶见缝插针又抓又挠,还张开牙口到处乱咬一通,他顿时满脸通红,抿着唇小媳妇似的一径躲闪,那熊样惹来我得意的哈哈大笑。

“匡恒啊匡恒,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呀!”

不堪受辱的某人仗着人高马大一身蛮力,翻身把我压下,清冷的眸光转为火热,见我动弹不得,嘴角噙着一朵恶质的诡笑,“别以为只有你会咬人……”

他亮出雪白的牙,咬着我的衣领向一边拉去,慢慢捏高我的手,慢慢从袖口退出,我全身犹如过电一般战栗不止,他一直紧跟我游离的视线,非要我随之燃烧、沉迷……却趁机悄悄推开我的膝盖,长身俯低终将我完全覆盖。

柔软的薄唇堪堪扫过我,即刻听到我们一同发出的满足的叹息,然后他转战颊边、颈项,沿途洒下一串串摄魂的啄吻,每次我都忍不住收紧腹部,抵挡一波波滚烫的浪潮……他热息喷薄,轻含微凸的锁骨,大手袭入棉T下摆,贴合曲线爱怜的摩挲,我抱住他似要拒绝又似把他更拉近自己,矛盾的沉浸在一片旖旎混沌之中。

他深浅不一的亲吻以及肢体绵密的探索使我不耐的摇摆脑袋,眯阖的眼皮让不巧闯进视野内的某样物体刺激得霍然大睁,二宝蹲地上歪着头,不解的看着纠缠交叠的我们,纯真的眼神中透着深刻的疑惑……

“啊!”我惊呼一声。

冰山大爷猛的抬头,“怎么啦?”

“二宝在看……”

他扭头,双眼与二宝两两相对,当即怒呐怨呐恨呐……千百种情绪错综复杂的辐射而出,“它吃饱了不在睡觉吗?”

“我们吵醒它了吧。”

二宝发觉我们在讨论它,马上兴奋的甩着短短的尾巴,狗头搁上沙发吭哧吭哧喷气,立竿见影的冰山大爷四肢麻痹僵直,我整好衣衫滚出他的势力范围,抱起二宝逃之夭夭,我实在不敢去确认他会有什么反应……

…………

周一上班没多久,“猫头鹰”通知我上楼交报表。心想这个林立群,我没去找他,他倒先来找我了,正好免得拖泥带水,早完事早了断。

上得楼来,象征性敲了敲敞开的经理办公室大门,林立群靠在桌边打电话,看到我他比了比手势,我关上门,不卑不亢的踱到他面前,拉椅子坐下。

须臾他挂了电话,手臂盘于胸前,低头睨我,我把报表放到桌上,“林经理,这期的收支明细。”

“小余,昨天到底怎么了?”他问。

我坦然与之对视,“我解释得还不够清楚么?我就想问清楚你送我妈那些东西一共多少钱,我要还给你。”

他叹息,“小余,我知道你妈是你的死穴,碰都碰不得,可我是这么想的,你们毕竟是一家人,总不能仇恨一辈子吧?关系总要改善吧?”

他好像拿自己当做化解仇怨的天使,循循善诱、诲人不倦,妄图以圣洁的光芒照耀大地,继而化干戈为玉帛。倘若他全无私心,单纯为了了结一段恩怨而努力,那么我是感激的,至少没有枉费三年多的师徒情。可惜,他“圣洁”的背后藏纳太多污垢。

“我妈怎么会是我的死穴?”我娇笑连连,“师傅,我和我妈的感情是外人难以理解的,三言两语也说不清,但我保证绝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即便与我亲密的枕边人为此深深担心,即便只要他开口就能问出全部始末,他仍聪明的选择缄默,等待我自愿提起的那一天。这就是“天使”与良人的区别。

林立群被我那“外人”二字膈应得极度不自在,缓了缓才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和……”

我打断他,“还你钱是觉得受之有愧,上次你买泳衣送我也是,算来我从没替师傅分过忧,何以恬不知耻老接受你的恩惠?”

“恩惠”绝对不比“外人”的打击小,我认为今天把话说到这步田地已足够,于是欠欠身礼貌的微笑起立,“听说师傅你要升任市场部总监,工作一定很忙,就别为徒弟我的事儿劳神了,相信我还有这个能力自己处理妥当。”

“小余!”他低低的嚷。

我看他一眼,径自笑得无害,“哦,对了,后天我要考试,希望能够成功过关,不辜负你的栽培。”

“栽培……”他失神的咕哝。

我说:“师傅,没事的话,我先下去了。”

“嗯……”

我转身走了几步,他冷不防冒出一句,“永远只是师傅吗?”

我回头没心没肺的笑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嘛。”

他眯细眼眸,温文的脸蒙上沉沉雾霭,和善与谦恭崩塌龟裂,面具后的真实一点点显露。我装作没看到,挥挥手,开门离开。

林立群带我去过清水渡的芦苇小岛,匡恒也带我去了火山岩喷发形成的海岛。如果说一座岛屿代表一个人的心,那么匡恒这座岛留住了我,用他的真心。或许他开的不是名车;或许他不谙厨艺;或许他不懂浪漫;或许他爱斤斤计较;或许他还很怕狗……至少,他拥有一颗千金难买的真心。

靠在电梯里,我拨通了他的手机,此刻此人声音冷得像结了层厚厚冰雪的刀子,“上班时间,你有什么事儿?”

“我喜欢你。”

“……”

“比喜欢二宝还喜欢你。”

“……”

……替换2诗的下章开头……

我预料下了班被表白的某人会颠颠的赶来,所以腹稿一整天该用什么面目去应对,导致人虽在位上,神智却是飘于魂外游移的。弄得小蓝直感叹:爱情给予你多少快乐,必定带走你多少智慧。

那位爷也真沉得住气,一上午过去楞是毫无动静,既没条短信,也没上网Q我,仿佛尘归尘土归土不见一丝风吹草动。午休时,心不在焉的刚吃了几口饭,突然进了一条短信,我心下一喜,忙不迭点开,竟是美美发来的,约我一起晚饭。

我不假思索迅速回复:对不起美美姐,我晚上已经有约,请问有什么事情?

随即手机响起,美美笑嘻嘻的在那边说:“哎哟,我说雅雅你现在贵人事多,跟你见面还得预约了是不是?”

“哪里呀美美姐,今晚碰巧没空而已。”我心沉沉的往下坠,她的笑声光听着就瘆得慌。

美美还是笑,“算了,算了,小姑娘谈恋爱谈得热火朝天的,我不做坏人不打扰你,反正也没什么大事儿。”

一句无关痛痒的话瞬间点出了中心思想,她才是真正的狠角色,我为时已晚的意识到这点。美美显然是替林立群站台来的,跑不掉要寻个机会好好掰扯掰扯我这个“负心人”。

现在我还没做好承受责难的心理准备,只得打着哈哈道:“说什么打扰,美美姐找我不论再小的事儿也是大事儿。”

“你呀,小嘴儿变得越来越甜,越来越会说话了,其实真的没事儿,忙了这么些日子想你了,想见见你,说说体己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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