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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咱俩结婚吧!(48)

听我没好气的反驳他,大手滑下来捧着我的脸,大拇指柔柔的蹭,“除了你没别人。”

这醉话说得我眼泪快迸出来,满腹的隐忍,一肚子的幽怨在这一刻集中冲击脆弱的泪腺,心说你清醒的时候说该多好?

“媳妇儿……你干嘛哭……嗯?不哭,咱不哭……”他沙哑的轻哄,揽过我往怀里摁,抬起我的下巴鸡啄米一样在脸上乱嘬一气。

我只是眼眶泛泪,哪里真哭了?又趁机占便宜,我拍打他,“走开……唔……臭!”

你越反抗他越来劲儿,恶劣的张开嘴朝我呵气,这喷过来的是氯化钾还是氯化氢呀?我受不了的呛咳两声,手下使足了力一掌拍上他的额头,他应生往后翻仰,脑壳“叩”的一下敲到了沙发扶手,肩膀跟着抽跳,可想而知一定很痛。我担心他发动猛烈报复,着急忙慌手脚并用学二宝爬,想在第一时间脱落他的攻击范围。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我没爬出几步,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踝,吓得我叽哇惨叫,忽然像中了邪,想也没想回身蹬腿一踹,结果正中他胸口……其实我们距离那么近,这一脚能使出的力量并不大,关键在于他一来没有防备直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二来他意在躲避忘了酒力对人体平衡感的影响,因此我和他在错愕中,听见比刚才更响的一声闷响,他后背狠狠撞上了沙发。

估计这一撞拉扯到先前摔倒受伤的部位,匡恒的脸霎时白得像张纸,额头沁出一排密密麻麻的冷汗,我不禁闭眼哀嚎,完蛋了。

“余……雅雅!”他那声音恨不能当场将我挫骨扬灰。

我赶紧过去,蹲下来低头认错,“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话说一半,头顶冷不丁让人刮了一下,我来不及反应头一歪砸向茶几,膀子也不幸膈到茶几的转角,钝钝的痛以及吓傻的慌乱通过神经网络瞬间穿透全身,我连个声都吭不出来,眼泪倒是直接喷了。

匡恒见状整个人让大黄蜂蛰了似的,蹦起身一把抱住我,“雅雅!”

松松的辫子在一连串突来的意外中散了,披头散发的比女鬼还狼狈,我难受的揪着匡恒泪流满面,苍天,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匡恒怒了,回头去瞪肇事者。原来被我们刚才那么一闹腾,吵醒了沙发上本就躺得不安分不舒服的黄悦达,他大哥挥舞着两条手臂,活像螃蟹挥舞着两只大夹子,我就是被这俩“大夹子”甩到茶几上的。

匡恒推我站开,气不打一处来的抬脚去踢他,“死小子给我起来,看你干了什么好事,别装死,起来!”

我一边揉着手膀子一边去拉他,“算了,他醉成这样知道什么呀?”

正在气头上的匡恒哪儿有工夫搭理我,一脚一脚的踢,黄悦达醉眼惺忪坐起来,嘴里嚷道:“谁TMD踢我?找死啊?”

“我踢你的,怎么了?”

“不怎么,想玩儿是不是,哥哥我奉陪!”

好嘛,俩醉鬼较上劲了。我眼看着他们渐渐扭打到一块却无力阻止,左一句“别打了”右一句“快住手”被当成了耳旁风,只得在一旁跺脚干着急,真是要了亲命了!

两个年纪加一加逼近一甲子的男人跟两个闹脾气的黄毛小子,你来我往拳脚相向,开始打得还像玩儿,打着打着貌似动了真格的。匡恒一拳下去黄悦达黑了一边眼圈,他甩甩头后接着狠扑上来,以牙还牙也想赏匡恒一熊猫眼,遗憾的是醉酒导致出拳失了准头,打击点偏移至下颌,却因力道用得十足,匡恒被重重打到,咬破了嘴角,猩红的血丝随即流下。

我脑子嗡的一声,真真傻眼了,不顾一切跑到他们中间,妄图隔开几欲杀红眼的两个大男人,然而此举却是高估了我自己,才刚刚站定,抬眼望见黄悦达即将挥来的拳头,体内长久蛰伏的可怕梦魇让我嘶声尖叫,猛的抱住头团成一团蜷缩在地,尚未干涸的泪如泉水爆涌,我无法克制的喃喃絮叨:“不要打我 ,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打我……”

眼前光影急速晃动,耳边徘徊着男人尖啸的怒骂,女人压抑的呻吟,一下下一遍遍凌迟我的神智,呼吸梗窒,心脏不停收缩像被人死命掐紧又像被人残忍戳烂,血液飞快奔流,撞击管壁就要超过负荷进而迸裂,穿肠的疼痛煎熬使我忍不住疯了般乱吼乱叫,不这样发泄好像我下一秒就要生生痛死!

“雅雅!雅雅!你怎么啦?”

感到有人碰触身体,我彻底崩溃,至深的恐惧汹涌出闸,即使嗓子火烧过一样干涩撕痛,也挡不住那锥心的害怕,我挣扎狂喊:“放开我!放开我!不要打我!”

“雅雅?别怕,别怕,是我,是我……你张开眼睛看看,我是匡恒……”

匡恒?这个名字让我楞了一秒,然而混沌的视线看不清任何东西,只有那张牙舞爪怪物朝我劈砍过来,我条件反射拳打脚踢自我防卫,好几拳好几脚似乎都打在实体上,全然有悖记忆中永远空洞、虚无缥缈的情景,有真实的肉擦过肉感觉,我居然攻击到了对方?

理智抓住这瞬疑惑的间隙使我稍微懵懂清醒,发现自己靠在某个温热坚毅的怀抱,脸颊贴合的地方有沉稳的心跳声,头顶气息吹拂,“雅雅,别怕,别怕,有我呢,乖……”

抱着我的是谁?说话安慰的是谁?不等我确认清楚这一切,一阵彻骨的倦意袭来,我一闭眼堕入无边无际的黑暗,意识再次远离……

作者有话要说:俺是有爱的存稿箱:鱼仔要俺问问大家这章看得爽不爽?虐不虐?那些一直希望虐的童鞋棉满意了没有?嘎嘎~

[img]issue42hldyw_163.gif[/img]希望大家大力撒花大力留言……嗷嗷嗷~~

ISSUE 43 纠结的往事

飘飘荡荡的彷如置身在一片冰冷的海洋,随波逐流载浮载沉,肢体挣扎着想攀上点东西阻止那无依无据的无力感,未果,只觉得空落落的随时一个大浪打来就能把我卷走,我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浑身一颤……

“醒了?”

我眨巴眼,看见匡恒枕着自己的手臂与我面对面侧躺在一边,他头发凌乱,脸色憔悴,貌似熬了一宿没睡的样子,我诧异的问:“你怎么回事儿?”

他扯了扯嘴角,当即“嘶”的抽气,摸摸破皮的红肿处,他翻眼低咒一句,这时我才想起昨晚他跟黄悦达打醉架的事情,我针扎似的坐起来,脑子暂时呈空白状。

他抽开手躺平,淡道:“黄悦达帮你请假了,今天你在家好好休息一天。”

我“哦”了声,垂头要下床,他从后面拉住我,我一顿,他叹,放软语气,“我们谈谈。”

我试了几次,他坚定的握着我的手腕不让我逃,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妥协,重新躺下,他轻巧的把我拖过去,严实的抱住。

“上高一那年的暑假,我爸妈离婚了。”我一开口就卡壳了,眼睛盯着他的锁骨。

他顺开我的头发,亲了亲发顶,“想说什么直管说出来,别憋着。”

我笑得比黄连还苦,枉费我压抑、隐藏了七八年,以为自己早已能控制和驾驭好情绪,岂料昨晚他们打架一下戳中记忆的闸门,使我失控抓狂,让他看到我最不堪的一面。

我不出声匡恒也不催,手掌叠着我的手掌,掌心相贴,指尖点着我的指尖,玩游戏一样推来推去,我知道他在纾解我的压力。其实也没有继续瞒下去的必要了,他那么聪明,前次我妈乍然来访便已瞧出些许端倪;今次更是大爆发,我失去理智时的表现,胡言乱语的话,随便串一串那些丑陋的、阴暗的过往只怕昭然若揭,他等我说,只不过尊重我。

于是我吐纳一番,带点壮士断腕的壮烈说道:“我妈有外遇,我发现的,就在这所房子里。”

匡恒把手指穿过我的手指,收紧,眼里染上一层愧色,哑声道:“我不知道……对不起……”

“没关系。”我摇摇头,既然选择了坦白,就没什么好顾忌的,我说:“有一天中午放学回家推不开门,像被有什么堵住了,我用力推,进来看见是一双男人的鞋,不是我爸的。不知道是我早熟还是所谓强烈的自觉,反正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爸妈的卧室,门关得死死的,他们从来不关门,至少在我睡觉前没见那扇门关上过,形容不出当时什么感觉,既想马上夺门而出又想冲进去看个究竟。”

想起那天的情景犹如昨日般清晰,我冷冷的撇嘴笑,“你绝对想不到我一个15岁的小女生怎么那么多心眼。我先走出门在外面站了会儿又突然回去,故意大声嚷嚷‘我回来了,爸爸妈妈你们谁在家呀?’我瞧见卧室的门开了条缝儿,厕所明显有人,我猜那人出来了,一个箭步过去踹开浴室的门,门内是我妈,她抵着门露出一小脸凶我,‘你干嘛呢?不说中午去姥姥家蹭饭吗?’我一边往里瞅一边说,‘上体育课裤子弄脏了回家换,所以不去姥姥家了。’我妈就哄我说没做饭,让我自己出去吃点什么,她打算支开我好让那人离开,我假意答应,下楼坐马路对面等,不一会儿那人果然下来了,和我妈一起,我妈见到我,整张脸跟调色板似的花花绿绿什么色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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