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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女扮男装都成了白月光(165)

姜月章顿了顿,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对她淡淡一笑。

“无碍。”

他也抬头去望积雪的山顶,若有所思:“也许是因为托庇了信物之力,我并未感受到之前的压力。”

“那就好。”裴沐松了口气,也忍不住回他个笑容。

她正想上前去清理山道,但才抽手,就被他拉住。她回过头,就见他走来她身边,反过来带着她去走了另一条路。

“我们去山顶,这里更近。”他边走边说,“根据古籍传说,烈山山顶有星渊堂,是当年祭司们的集会之所。若大祭司在山中修建陵寝,根据古时的习惯,入口应当就在山顶。”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裴沐惊讶,任由他领路。

“……不知道。”

“啊?”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了解烈山,就像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想要了解。”他声音本就有一丝飘忽的鬼气,现在语气略带迷茫,就显得更加飘忽,“似乎我有很重要的事物丢在了这里,但那本是绝不能丢失的。”

裴沐想了想,迟疑道:“或许是修士的灵觉,让你冥冥之中预感到了这场生死劫。”

说着,她突然眼睛一亮,语气上扬:“阿姜,这么说的话,你肯定能顺利拿到乌木灵骨,重获新生。你绝不能丢失的重要之物,一定就是你的人生了!”

姜月章忽然停下脚步。他略回过头,比常人更高一些的眉骨、鼻梁,在他雪白的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灰寂的长睫如山顶的乌云,遮掩了独属于他的本色。

“一定可以么……”他沉默了,一副情绪不高的样子。

“裴沐。”

他突然用力一握她的手,握得她手指微疼,然后又松开来,转身正面面对她。他略弯下腰,双手按着她的肩,表情有些僵硬,眼睛里翻滚着无穷复杂的情绪――太复杂,所以她反而一样都分辨不清。

“裴沐,你希望我活过来?”他声音里似乎隐忍着什么――什么就要喷薄而出的情绪,“你果然希望我活过来?”

他们离得很近。

裴沐按住他的手,再将之拉下去。她揽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嘴唇。在这个轻轻的、不带任何欲念的、单纯亲近的吻里,她温柔地说:“你是有些近乡情怯?别担心,都走到这里了,不会出意外的。无论我们之后会遇到什么,我都会保护你。”

他僵硬地站着,而后缓慢地拥住了她。他没有回应这个吻,只是阖上眼,像在仔细地感受什么、整理什么。

“……好,我相信你。”他的声音一点点软化,温柔的笑意也一点点漫出,可这声音这样轻,轻得太幽缈,好似下一刻他就要化为雾气而去。

忽然,他扣紧她的腰,撬开她的唇舌,深深地、近乎掠夺一样地吻她,纠缠到激烈处,几乎不容许她呼吸。

“谁让……”

他在深吻中轻笑,温柔至极地轻笑。

“谁让我实力不如你,便只能如此了。”

这叹息般的话语,终于似晨雾融化,消失无影。

……

山道寂静。

不时有些动物骨骸,都被巫力蒸得化去,只剩了最精华的部分被提炼而出。看上头附着的妖力,想必这些动物生前也颇有实力。

另外还有些破损的牛角面具、散落蒙尘的宝石、快变得光秃秃的灰暗羽毛……

“都是扶桑建立之前,部族祭司用的东西。”

姜月章一路为她讲解:“那时,祭司是唯一拥有力量的群体。他们不仅要担负保护部族的责任,还要占星、观命,为部族谋划出路。”

“占星……我连星宿都分不大清。”裴沐听得津津有味,感叹说,“若我去当祭司,观星时肯定会睡着。”

一声气音。

裴沐呆了呆,才发觉是姜月章笑了。

他侧过头,明显在忍笑。

“你笑什么?”她莫名有点不满。

“没什么。”他回过头,霜雪冷淡的眉眼还有笑意的残留,“就是觉得……若是阿沐,必然是如此了。”

“我就是随口一说,也不定我会很厉害呢?星海无尽,都在我掌控之中!”裴沐不服气。

“嗯,好,阿沐厉害。”他摸了摸她的头,又去看她腰间的小猪,“就和小猪一样厉害。”

裴沐对他做了个鬼脸。

他唇边的笑意再次漾开。但不待这个笑意彻底出现,他忽然神情一冷,猛地别过头,陷入了沉默。

这沉默无疑是反常的,可裴沐并未注意。因为她沉溺在温柔的心意、轻软的甜蜜中,开心得像在云端漫步。

她正在心中,充满喜悦地思索着自己的计划:

该等到什么时候,再揭露自己的身份?现在……不,还是再等一等吧?到山顶的路还长,她还可以再看看他温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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