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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女扮男装都成了白月光(169)

“……是。”他冷冷地说,“都是假的。我想让你去死。申屠家的人,全部都该受尽折磨而死!”

裴沐点点头。她的心像是空了,胸口那里一个大洞,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不是没有察觉的……时间太短,他的转变太突然,所有那些温柔……太过温柔、太过体贴,也就显得生硬。

她不是没有察觉的。可是,所有片刻的疑惑,都被她遗忘了。她太想要他人的温柔,太想要被爱,所以她自己忽略了那些不对劲的地方。

所有的被骗,都是因为人心甘情愿想要上当。因为想要去相信,相信那并不存在的事物真实存在,相信……即便是她这样的人,也可以得到爱,所以才一厢情愿地沉溺下去,而忘却了所有危险的预兆。

活该。是她活该。

所有一切,咎由自取,都是活该。

申屠遐如此,她也如此。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她轻轻地说。这微弱的、飘忽不定的声音,令她一瞬间更像幽魂,而非活人。

“姜月章,你知道我是申屠遥吗?”她站起来,又因为头晕而踉跄一下,“你知道……丑八怪,你知道我是谁吗?多年前,你曾经告诉我,无论如何你希望我能好好活下去……”

泪水已经浸湿了她脚边的一小块地面。

“而现在,”她一步步朝他走近,直到她能清楚地看见他眼神里的所有细节,“姜月章,你希望我去死了,是吗?”

他垂眼看着她。

她多年以来唯一的心上人,冷漠地看着她。

“……是。”

他如此回答。

那一丝细微的迟疑、犹豫,那潜藏太深的震惊和不知所措,全都被他深深隐藏,难以辨明。

*

烈山之外。

u琦站在岸边,伸手接住一只木头做的机关小鸟。

“我的信?”她打开密封的帛书,“辛秋君的……啧,不会又要麻烦我给他夫人测算寿命吧……嗯?申屠家的事?”

“之前在春平城,见到了申屠琳……什么申屠琳?阿沐那个死了的堂姐?”u琦困惑地嘀咕,又继续看,“她女扮男装……那不就是阿沐嘛!嗯,然后姜月章找到他,询问到了申屠琳的真实身份,似乎另有打算……”

u琦读完了信。

她捏着帛书,愣愣地想了半天,逐渐冒出了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不会吧……”她下意识拿出罗盘,却又想起自己算不出那两人的事。

“姜月章……不会认错人了吧?!”

第40章 无可追忆

任何人――

只要是人, 就会有弱点。

对快要饿死的人,只要用食物作为诱饵,就能让他为你做任何事。

对受尽病痛折磨的人, 只要承诺让他不再痛苦,哪怕只有一天, 也能让他付出一切代价。

之后, 让他们在一切正常、一切不缺的时候, 去回忆自己命悬一线时那份发疯一般的渴求、不可理喻的脆弱,往往连他们自己都不能相信, 那个脆弱的疯子就是自己。

同样的道理, 对于极度渴望关怀、极度渴望爱的人而言……

只要给她被爱的错觉,就能将她变成你的傀儡。

任她表面再坚强、再洒脱, 只要握住了那根属于她的“线”, 她的喜怒哀乐就将全部属于操纵者。

人……就是这样的生灵。

裴沐走在山道上。

她已经完全明白了姜月章的手段。应该从他们相遇之时, 他就开始怀疑她的身份。她虽然用剑,但有时使用术法, 依旧会带着点申屠家特有的习惯。

在罗家车队时, 姜月章曾经有一个细微的动作:他摸过她的手腕。那时,他应该就疑心她是申屠遐的姐妹。

紧接着,就是他被打落悬崖、她去救他。她提出让他当情郎, 于她而言,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丑八怪”的影子, 可对他而言,这是顺水推舟的一件事。

但直到春平城之前,他都还在试探她。通过点点滴滴的相处, 他准确地把握住了她的心思,于是对症下药, 用致命的温柔酿成毒药,一点点给她灌下。

他悄无声息地让她依赖他、信任他,对他撒娇,一步一步卸下所有心防。

之后,在春平城,他们见到了辛秋君。辛秋君的妻子是申屠琳的母亲,而裴沐和申屠琳长得很有些相似。辛秋君可能推断出了她的身份;回想起来,当时辛秋君看到她的神情,的确非常奇怪。

到那时,姜月章应该已经确定了她是申屠嫡系,是申屠遐的姐妹。

所以他决定让她死,而且是让她心甘情愿、自我折磨而死,最后再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如此,他虽然不能亲手杀了申屠遐,却也算大大耍弄、折磨了一番她的血亲,出了心头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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