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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女扮男装都成了白月光(398)

按着计划,他带上阿沐,顺利避开暗卫的耳目,一路往明珠宫外跑去。

等到他们真的从暗道顺利出宫,真正站在了属于百姓的大街上,阿沐伏在他背上,才“哇”地一声大叫出来。

“皇……你好厉害,好厉害!”她激动地使劲儿掐他肩,但还记着不能大叫出“皇叔”这个名号。

阿沐贴在他耳边,稚嫩的声音发出连珠炮似的询问:“你怎么做到的?我从没成功溜出来过!暗……卫兵都神出鬼没,你怎么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换岗?”

不得不承认,他愣住了。

是啊,他怎么能从暗卫严密的耳目下,顺利带着阿沐逃出明珠宫?

――因为他为了避人耳目地杀死她、将她变成自己的傀儡,所以他一直都在查探宫中信息,做好万全准备。

那,这岂非是说……

十三岁的姜月章如梦初醒:现在只有他们二人在宫外,岂不是最好动手的时机?

动手……

他环顾四周永康城的城中心,人来人往,不是发生凶杀案的好地方。

他站得太久,引得背上的小人儿心急。

“皇……哥,哥哥!你别傻着不动,快走,万一被人抓回去就白跑一趟了!”她用劲抱着他脖子,晃来晃去,像一大团会自动揉面的面团。

不知怎地,他心中一动:“你叫我什么?”

“哥哥啊。我叫你哥哥,才不会引来别人注意。”她理直气壮,还继续催,“快走快走!”

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合乎情理的称谓罢了。

却让他魂不守舍起来。

他背着这小孩儿,隐在人群里,一步步朝有纸鸢升起的地方走去。他知道永康城里有几处广场,惯来是放纸鸢的好地方。现在风力正佳,天空中冉冉无数五彩装饰。

他是不是恍惚记得,他也曾像这样背过谁,穿行在阳光温暖的街道上?

还是谁曾像这样背过他,也口口声声叫过他“哥哥”?

没有,他很确定,没有。

一切熟悉都是无端生出的错觉。

但为什么,这种荒谬的错觉竟让他有落泪的冲动?

“……阿沐。”

他冲动地叫出她的名字。

“哥哥?”她心不在焉应了一声,又开始使劲摇他,兴奋极了,“看看看!哥哥看!”

他这才回过神,本能地抬起头。正好一束强烈的阳光破开云层,直直照在他脸上,明亮刺眼,令他本能地扭头眯眼。

过了会儿,云影重来,他才偏头再次看去。这回看清了,原来是一只燕子纸鸢高高飞起,超过了每一只神气的对手,飞上云端,骄傲地睥睨众生。

只是一只小小的燕子,飞得那么高,已经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小点,可姜月章就是知道,那必定是一只高傲的燕子。

会被他背上这个小孩儿看重的燕子,一定是只高傲的燕子。

“哥哥哥哥,我也要放,我也要!”她开始磨他,迫不及待地指挥,“放燕子的,放燕子的!”

这小傀儡,先命令起他来了。他心里嘀咕,继而无奈地发现,自己竟然也习惯了。

“好好好,燕子的,知道了。”他顿了顿,“阿沐,你知不知道,买东西是要钱的。”

“买……”

她显然有点糊涂。作为一个锦衣玉食长大的太子,阿沐虽然学过买卖的概念,却从没实践过。

他逗她:“你有钱吗?”

她立即说:“我有没有很重要么?皇……哥哥有不就行了。”

“那我也没有呢?”

“啊……”

阿沐为难了一会儿,往他身上一趴,垂头丧气地说:“那我们就回去吧……总不能硬抢。下回能出来,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听上去可怜极了。

姜月章顿时心软,忙哄说:“逗你的,我计划周全,怎么可能漏了钱?你要燕子的纸鸢,具体是喜欢哪种花样?”

她埋在他背上,渐渐发起抖来。

突然,她笑出声:“哥哥,你太好骗了!”

每个字都透出无尽得意和快活。

原来她刚才是装的。他懊恼地反应过来,恨自己轻易上当,可这“恨”也不是真恨,是会让人一边笑一边骂她的那种“恨”。

这是什么样的情绪……想不明白,可真奇怪。

他赌气地想:真烦人,还是杀了当傀儡吧!

不过,还是再等等。现在依旧人太多,还有纸鸢没放。

那天下午他们挤在人群里,放了一会儿纸鸢。阿沐亲自千挑万选的燕子造型,花花绿绿的配色和图案。姜月章曾在明珠宫见过几个纸鸢,是受宠的宫人们放的,就那些纸鸢也远比民间街头买的精致许多,更别说太子殿下的爱用品了。

但――兴许是他记错了,但也兴许没记错――那天阿沐抱着他买的那只纸鸢,蹦蹦跳跳、兴高采烈,一点不像宫里精心养育的太子殿下,只像个普通人家的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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