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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女扮男装都成了白月光(451)

也许她可以尽量委婉一些。

她舔了舔嘴唇, 觉得房间有点干:“大师兄,我明白, 你看,从小到大,我一直是这么玉树临风、风华绝代的美少年。”

所以喜欢她简直太正常了――裴沐想表达这个意思。

姜月章:……

他不说话, 眼里的冷灰却像又冷了几分:“这就是你要说的?”

大师兄没听明白吗……裴沐只能再把话挑明一些,但是又努力保持恰当的含蓄:“从十三岁开始, 我时不时就收到情书,男的女的都有。”

划重点,男的也有,所以大师兄你不是异类,千万不要自卑――这是裴沐的言外之意。

握住她双手的力道,忽地又紧了紧。

大师兄干脆坐起来了一些,身体前倾,目光亮得慑人:“我知道。阿沐,你想说什么,你想看我如何反应?好,我可以告诉你,每次知道你又收到情书,我心中都是酸涩难耐,你可满意了?”

裴沐再迟钝,也知道这句话等同于剖白心迹。

她心中莫名有点焦躁,险些绷不住冲出口一句“可我是女的”――不行,要照顾大师兄的感受。他喜欢男人,暗恋心目中的“小师弟”这么久――竟然有这么久?――猛一下知道“师弟”的真实性别……

换了谁,都受不了吧。

裴沐很为难。

房间里太干燥,她无意识又舔了一下嘴唇。她嘴唇生得很漂亮,唇峰妩媚、唇珠丰柔,幸而颜色淡,还能算在少年的秀美范围内。

可现在,一点润意点在其上,这种秀美忽而就被内藏的妩媚给压了下去。

男人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上面。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战前擂鼓,催得血液飞快地流。

不知不觉,他放开了她的手,转而抓住她的手臂――更容易用力,可他想做什么?

很简单――可,他不敢想得太明白。

他就像徘徊在水晶窗前的旅人,外面日头太烈、他都快渴死了,止不住地死死盯住窗内丰润的清水不放;他焦躁得想要破窗而入,却迟迟得不到许可,不得不忍耐、再忍耐。

他注视的人却还在自己为难。

裴沐为难得太过专注,导致她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

“大师兄,”她整理措辞,“你过去教我们,剑修要以剑求真,要看见心中的真实。你有没有想过,你喜欢的我……其实不是我,只是你心中的一个形象?”

“真正的我,其实和你想象的不同。”

男人喉头滚动,靠得更近了一些。

他的鼻尖离她只有不多的一截距离;安静的呼吸有如燃烧。

他低声说:“阿沐,我只想听你说你怎么看我。”

“我,那个……”

裴沐结结巴巴,想往后退,但他牢牢抓住她。她当然可以挣扎,甚至可以在狭小的房间里跟他大打一架,但她更想把这事说清楚。

“……重点不在我怎么看你。”她有点心烦意乱,语速加快,“大师兄你听我说,我和你想的不一样,我有很重要的事骗了你,一旦你知道这件事,你喜欢我――这个前提就不成立了。”

他嘴角动了动,却不像个笑,冷冷地说:“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性向这东西是非常坚定的。裴沐心中愁苦,大师兄喜欢男的,那就不会喜欢女人;就像裴有鱼坚定地喜欢男人,什么和裴沐结婚之类的话都只能是假设。

假如大师兄是女人,她也……

“阿沐。”

姜月章有些重地捏了她一下,好引起她的注意。他靠得更近了,裴沐不得不后仰;他干脆摁住她双肩,迫使她直视自己。

“告诉我。我期待的,或者我不期待的……都好。”他声音像是颤了一下,可眼神还是稳得可怕,“我们确实早该说个清楚了。”

裴沐沉默了一会儿,放缓语气:“大师兄,我不是你会喜欢的那种人,我其实是……”是个女人。

但姜月章不容置疑地切断了她的话。

“裴沐,你只需要说你对我的想法。”他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齿地说,“不要随便臆测……我对你的感情。”

大师兄一直是个很冷的人。冷而剔透,像整个从冰雪里诞生。

这一刻,他眼里的冰雪却全都烧成了火;冰封万里的雪原烧起漫天大火。原来最冷的事物燃烧起来,比本就干燥易燃的东西更加疯狂。

裴沐一时震住了。

“我,”她再次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竟然真的顺着他的思维前进,“大师兄,我不讨厌你……我应该有些喜欢你,我不知道,我没有喜欢过谁……”

他怔怔地看着她。

握住她双肩的手一点点松缓了力道。

他的神情也渐渐和缓;一旦和缓,反而让人发觉了他刚才紧绷的一丝绝望,就好像……好像他根本以为自己会被拒绝,只是在狂热与绝望之间孤注一掷,等待最后的死刑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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