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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婚(19)

季凝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打了自己的男人,她捂着脸。

他从来都没有打过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打她?

一种疼蔓延到了周身,寸步难行,从发梢到指尖,从身体里开始腐败,然后占据到每一个细胞中,最后将她炸得尸骨无存。

季云涛也愣了,看着自己的手,他也没想到会出手打了女儿,在看季凝的脸,已经高高的肿起了,可见他用了多么大的力气,他懊悔的想看看季凝的脸,季凝往后一退。

“我没有你这样的爸爸……”

季凝头也没回的跑掉。

她恨爸爸,季凝跑下楼的时候,不小心跌坐在台阶上,脚重重的一歪,只听见卡巴一声,她就不能走了。

她想马上告诉妈妈,马上告诉哥哥,可是她不能,她谁也不能告诉,一旦她说了,受伤的会是妈妈。

季凝捂着脸,拳头一下一下的捶在地上。

为什么要这样?

疼,无法言喻的疼在撕扯着她的灵魂。

“季小姐?”

季凝抬起带着泪珠的眼眸看向来人。

她的眼睛探进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谷之中。

“季小姐,好像你每次难过的时候都会遇见我。”沈家平的眸子里闪烁着精致的光芒,晃的季凝的眼睛好疼。

季凝脸上还有泪,看着沈家平,她很讨厌这个男人,因为他总是在她狼狈的时候出现。

“能走吗?”沈家平弯下身子。

季凝摇摇头,沈家平抱起她,她可以看见沈家平的每个毛孔。

他很黑,肤色很健康的那种古铜色,长长的睫毛煽动着,象是蝴蝶。

季凝将脸埋在沈家平的怀中,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是她的父亲?她要怎么办?

阳光散在沈家平的身上,发出虚无缥缈的光晕。

残破的父爱(十)

沈家平将季凝带到了一家酒吧的包厢中,叫了少爷,将酒箱放在茶色的水晶玻璃板上,酒桶中cha着两三瓶酒,他脱下衣服,将西装挂在一边,取过杯子放在她的面前加了7块冰,其实加的有些多。

将盖子启开,晕暗的灯光下,瓶子的颜色和黑暗凝聚到一起,发出绞红阴暗的眼色,瓶子的光和头顶上的光一丝一丝交缠到一起,然后聚焦,照在水晶台上在一反进了季凝的眼中。

季凝接过杯子一口气干了,砰!将杯子砸在水晶桌上,将瓶子夺过来,仰着脖子灌了下去,暗夜的液体顺着唇角滑下,滑到脖颈处,微微敞开的衣衫还可以看见跳动的脉搏,在一片白皙之上留下了一抹阴灰。

喝的太猛,一下子呛到鼻子里,季凝捂着嘴咳嗽着。

沈家平坐在一旁,暗影打在他的身上,他修长的双腿交叠着,一只手横在沙发背上,从裤兜里掏出一只长长的烟蒂,咬在唇上,然后幽蓝的光火一闪,烟蒂一缕白烟飘过,他用右手夹住烟身,眸子看向季凝。

他的发挡住了眼眸,借着一丝晕黄,眼眸里有淡淡的清澈,仿佛是一股清泉,莹润着眼眸。

季凝平复下来,继续喝着,她喝的很急,酒劲儿很大,一股脑儿的全部冲到头顶,然后嗡一声,满世界都开了花。

她伟岸、严肃的父亲,她怎么能把那个会议室里的男人和自己的父亲联想在一起?

想起家中的妈妈,季凝只觉得无力,她的世界已经塌了,她不能说,如果说了也许这个家就散了……

可是她又不能不说,因为她恨,恨爸爸为什么这样对待妈妈?

沈家平修长的拇指和中指掐住烟蒂,将烟蒂按在水晶缸内,那东西真的是太耀眼了,四面八角的光直直摄入他的眼眸中,然后一转,成了他的光。

他走进季凝,坐在季凝的身边,拔开塞子,重新取过两个干净的杯子,没有加冰,将酒瓶cha在杯子中,很有技巧的没有让液体散落出来,一收,满满的一杯。

季凝抢过一口干掉,他拿起自己的那一杯,一杯入吼,不留一丝。

季凝觉得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倒霉的事情都落到她的头上了?

喝到最后季凝已经彻底喝潮了,脸蛋红得能烧起火来,眼眸迷离,眼睛要睁不睁的挂在沙发上。

沈家平依然在喝着酒,一杯、两杯……

酒液从喉咙顺着食道下滑,进入腹部,他的手指很整洁握住杯子的杯壁,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将杯子放下,取过一块白巾蒙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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