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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婚(20)

从一个人下人成为一个人上人要付出多少?

沈家平的唇角轻轻的扯开,将白巾摔在桌子上,抚着额际。

今天真是喝多了,太阳穴处怦怦的跳动着,一丝一丝的火花在头脑中闪过。

阿虹将沈家平和季凝扶上车的时候,季凝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哥……”阿虹没有立刻开车,没有回头,只是叫了沈家平一声。

沈家平揉着头:“去海边。”

阿虹平稳的开着车,将车子驶向海边。

到了地方,沈家平取过衣服推开车门:“你带着她先回去,一会儿在来接我。”

阿虹点头,车子慢慢离开。

沈家平摇晃的下了车,海边上的海线在急速的升降着,一浪大过一浪的海浪直面拍过来,啪,一声拍打在海水之上,然后和海水容灌到一起,成为一体,有淡淡的海风吹过来,伴随着有些咸的味道。

成为人上人会很难嘛?

沈家平笑着,将西装扔在沙滩上,虽然已经过了最冷的时候,不过现在还是很冷,海边的温度很低,他摇摇晃晃的向前走着,身子有些不稳,可是依旧是一身的儒雅,他即使醉死了,他依然是沈家平。

这么多年了,他爬到现在的位置,有几个人能明天他的苦?

沈家平冲着海面大叫着。

“妈……你等着我……等着我……”

一滴泪嵌在眼角,隐隐做现,化作一颗最闪亮的钻石,然后永久的镶嵌在沈家平的眼眸里。

阿虹来接沈家平的时候,他受了一些凉,躺在后座上。

“阿虹,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幽静的空间他突然开口。

阿虹依然开着车,眸子敛在星夜之中。

“大哥,你喝多了。”

沈家平闭上眼睛,还真是喝多了,到了地方,阿虹将他送进屋子里,然后退出离开。

沈家平虽然喝多了,可是他的脑子很清醒,什么都知道,躺在沙发上,看着屋顶,外面的月光洒进屋内,打在地板上,吹起窗纱,窗纱象是精灵一般的飘起,忽高忽地。

***

季凝被送回家,其实她虽然醉了,虽然不清醒了,可是意识还有,她知道是哥哥将她背进了屋子里,知道那个人也在。

她不想睁开眼睛,说她是逃避也好,什么都好,她现在不想看见他,一眼都不想,因为他让她觉得恶心。

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突然睁开眼睛。

屋子里的窗帘没有拉上,外面清薄的月光洋洋洒洒的从窗fèng中钻进来,打在地面上,地上最中央有一团亮光,屋子里依然是阴暗,她坐起身,双臂抱住腿。

早上和母亲的谈话证实了,徐伟杰和季芯已经是不短的时间,可怜的她竟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看出来,可悲,可怜。

她爱了三年的男人突然说要和她的妹妹订婚?可笑之极。

季凝想起会议室里的那一幕,捂着耳朵,那男女的喘息声不断的从外面飘进耳中。

“不要不要……”

她突然起身,起的很猛,出门的时候脚狠狠踢在门板上,可能是断了,可她顾不得,直直奔着妈妈的卧室走去。

她要告诉妈妈,要告诉全家人,那个人是多么的虚伪下作,那不是她的父亲。

冲下一楼,夜已深,奶奶出门了还没有回来,一楼的位置只有父母的房间有亮光从门板下透露出来,长长拉锯了一条。

季凝走到门前,伸出手,就听见里面的谈话声。

“你说这孩子怎么了?竟然跑出去喝酒还喝了那么多……”那是她母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季凝捂住嘴,为妈妈委屈,为妈妈不平,她妈妈真的很好,可是她得到了什么?

“可能心情不好吧。”男人的声音。

季夫人叹口气,将牛奶端给丈夫:“喝一口吧,你等了她一个晚上,什么都没吃,明天还上班呢。”

季云涛接过喝了一口,满嘴的苦,只是一下午就起了一嘴的泡。

世上每一个做父亲的都不希望那样丑陋的一面被自己的子女看见,他可以对任何人狠,可是对那个青春的,充满着洋溢的女孩没有办法狠起来,也责怪不起来,那是从他生命分离出去的生命,是他的女儿。

他知道季凝会对他失望,季云涛将杯子放下。

“你太惯着凝凝了,这样下去孩子都被你惯坏了。”季夫人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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