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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193)

作者: 冬祺 阅读记录

“还有十分钟就上晚自习了。”姚见颀柔柔地催促,“你准备好了吗?”

姚岸被他一问,鬼使神差地往四面打望了一圈,观台上空飕飕的独他一个,光都照不着;看台下数十米,是丛丛散散的人影,跟哨兵似的来来去去,保不齐就给人窥到了。

“不行不行不行。”光是一想就背脊发毛,姚岸全身都拒绝,“你饶了我吧。”

线那头这一回却没催逼了,而是沉声好一会儿,足到姚岸拿开手机看是否掉线了,姚见颀才冒了一句话。

他说:“哥,我真的很想你。”

尾音是软的也是腻的,像沾了白脱奶油的钩子,于是姚岸脑子里那根弦“啪”地就绷断了。

“你……”姚岸深喘了一口气,认了命,“你等一下。”

说罢,他一拳捶在石面的同时也站起来,却是猫着腰,三步作两步地越到正中的主席台。

昨天开了大会,那儿还置有一列高约1米5的长桌拼起来的讲座。

姚岸躬身往桌下一钻,把自己藏了进去。

“你藏哪了?”姚见颀像是看得着似的,笑着问他 。

“别管这么多了。”姚岸急惴惴地,“还听不听?”

姚见颀敛去了笑,低着嗓子道:“洗耳恭听。”

说完这句,两边默契地安静了。

姚岸再度往里挪了挪,直到肩背贴上一壁桃心木板,抬起头就会撞到抽屉。

他做了一次深呼吸。

豁出去了。

裤链褪下时,呲哑的金属声在狭隘的空间里格外明辨,伴随着几吭额外的路边杂音,姚岸强捺着耻感,握在了右掌心。

手指开始蠕动,从底到前地摩,一些些地攒,直到热度在指间弥溢。

姚岸闭着眼睛,不歇的同时将屏幕紧紧贴在自己的唇鼻之间,他幻想,许多个夜晚的另一双手,结茧、微凉而修长。

那双手是怎样拨动着挑/逗他,是怎样狎弹着玩弄他,又是怎样裹缠着爱/抚他。

越想,越将羞惭与谨束置之度外,并没有来得及注意自己发出的喘息,以及偶尔一两声放不开却收不回的低咛。

脚边有一摊清圆的水渍,被鞋跟蹬皱了,线条将圆扯破,水在地面留下形迹可疑的影踪,像一场世俗的叛匿。

这不是自.慰,姚岸做的起初便是这么定性的,他愉悦自己的恋人,并因他的愉悦而获得快感,如果这其中有淫存在,那也只是他们互相给予的爱。

银光滂沱地从一个虫蚀的小洞里向他倾溉,流过仰捱的脖颈,摊开的肋骨,还有起伏而骤缩的小腹,积成汨汨的一滩,就在身体里。

这个时候,姚见颀说了一句话。

再也蕴不拢的光被罪释一般从指尖涌出,放逐的狂欢让他的四肢和大脑都就此乞降,姚岸浑身一松,彻底躺在了地上。

他于失重中渐渐回忆,高.潮来临前,姚见颀的嗓音。

在说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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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夜来香

三月,黄茉莉像流觞曲水从肩头落下,姚见颀托住一只,把它送回根壤里,走进住院楼。

奶奶的手术日期预约在下下周三,一个不稳定的颈椎融合术,风险不大,但屋里上下仍不敢掉以轻心,爷爷不用说,端茶送水按铃,起了口角也憋着,一边帮人摇床板一边愤愤:“你等着,手术完了,看我不……”,姚奶奶呸他一脸,他又不吱声了。

姚辛平和于绾本取消了所有去外地的行程,动辄来陪,姚奶奶只用假牙嚼着芒果干,嫌他们挡着电视,让他们该干吗干吗去。

姚见颀来的时候打包了两份猪脚面和豆干酸菜小碟,给两位老人换换口味,之后照旧把一本半米长的文综卷子折在膝头,坐在陪护床上写作业。

“乖宝啊,怎么今天又来了哦。”姚奶奶坐在小桌案前,从碗里舀出一勺汤,“听奶奶的,再别来了,两头跑来跑去,耽误死你了。”

“不耽误哟。”姚见颀往奶奶那头挪了挪,卷纸垫在床沿,笑得像颗甜豆,“陪着奶奶我就开心。”

“知道你乖。”奶奶放下勺,理着他的连衣帽,“医院里吵得很,你学习也分心,天天来还累。”

“哎呀,你真是!”还没等姚见颀张口,姚爷爷便发言了,“你少跟孩子啰嗦两句,他还能多看些书。”

“用你说!”姚奶奶转瞬就怒了,“我关心孙子怎么了,就你安静是吧,你不啰嗦,干脆哑巴好啦!”

“我……”姚爷爷又一口气蓄在胡子边,末了,到底是咽下了,“好好好,我不跟你扯皮,你撒,你尽管撒。”

说完,不论姚奶奶再如何“抨击”,他抱定注意不理了,真装成个哑巴,把自己的猪脚剃成一片片,填到姚奶奶的碗里。